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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辩的刻意烘托下,酒筵的气氛后来还算是变的颇为热烈。
一场酒筵罢了,士绅和将军们纷纷离去,前厅之内只余下刘辩和徐庶、陈宫二人。
几个侍女在厅内忙着收拾桌案,一些卫士也将多余的矮桌抬出了前厅。
看着侍女们将前厅清扫干净,刘辩朝她们摆了摆手吩咐了一句:“你等且退下!”
收拾罢了前厅的侍女们,得了刘辩的吩咐,纷纷应了一声,扭动着婀娜的腰肢,娉娉婷婷的从厅内离开。
待到诺达的前厅只余下徐庶和陈宫二人之时,刘辩向他们问道:“无名早先送来书信,说是要取本王之头,可时日已过,因何却是迟迟未有出现?”
“无名向来在江湖中声望不佳!”刘辩的问题问出了口,徐庶朝他抱拳拱了拱说道:“只是他以往说要杀何人,那人必定活不过所定日期,此番定了刺杀殿下之日,却是迟迟未有动手,着实让人有些糊涂!莫不是来到洛阳的并非无名?”
“末将已与无名交手,是他无疑!”徐庶的话刚落音,厅外就传来了王柳的声音。
听得王柳说话,包括刘辩在内,厅内的三个人全都将脸转向了外面。
跨步走进前厅,王柳先是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而后又朝徐庶和陈宫拱了拱手,这才说道:“此人剑术卓绝,非无名,再无他人可想!”
“将军既是与之对战,可有将他擒获?”听说王柳和无名对上,陈宫赶忙追问了一句。
扭头看了陈宫一眼,王柳才再度抱拳对刘辩说道:“末将无能,殿下恕罪!与无名对决,若非他刻意留手,末将怕是已然血溅五步!”
身为剑客,而且还是顶尖的剑客,王柳的心内也是有着一份剑客的骄傲。
她都能毫不避讳的说出若非无名留手,她已经是血溅五步,包括刘辩在内的仨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都是晓得王柳的厉害,尤其是刘辩,当日更是亲眼看到王柳和邓展战了个平手。
邓展是天下剑客的巅峰人物,能够与他战个平手的王柳,在无名面前,竟然也是需要对方留手才能全身而退。
可见,那无名的剑术造诣已经登封造诣,甚至就连帝师王越亲临,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如此厉害的角色,如果当真要取刘辩的性命,恐怕刘辩这次是真的身在危急之中,却是无人可保得他周全。
“殿下!末将觉着有一事甚为古怪!”刘辩等人正满面的愕然,王柳却在这时说道:“早先听闻无名名头,只晓得他手中从未留下活口。可白日里刺伤王榛,他并未下死手,晚间与末将对决,也是处处留手……”
王柳的一番话,让刘辩愣了一下。
他略微一迟疑,紧接着便向厅外喊道:“来人!”
随着刘辩的召唤,守在厅外的一名卫士跨步进入厅内,抱拳躬身立于临门处,等待着刘辩的吩咐。
第958章 带剑相见
发生了命案的酒馆大门紧闭,一队秦军兵士在酒馆内翻找着,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死角的找寻无名杀人之后留下的踪迹。
酒馆外面的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只不过人们在经过酒馆前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伸头朝紧闭的大门望上两眼。
洛阳的城门和街道上,到处贴满了告示,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张贴的告示并非通令全城缉捕无名,反倒是邀请无名前往秦王府上一叙。
一些认得字的百姓站在告示前,一边给旁边不认得字的百姓念着告示上的内容,一边与众人商议着什么。
他们讨论的,无非是秦王为何会邀请一个杀了人还伤了秦军将领的凶嫌前往秦王府,而不是发动全城的兵力围剿此人。
临近城门的一处告示前,一个头戴斗笠的白衣汉子仰脸望着墙上贴的告示,脸上是一片漠然,丝毫没有半点表情。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已经换了装束的无名。
与王柳在街道上对战之后,无名也是晓得,这洛阳城内卧虎藏龙,若是在此耽搁的久了,秦王一旦发动所有的力量搜寻他,他想离开洛阳,也不是那般容易。
从外地来洛阳的南方客商那里偷来了一身白色的深衣和一顶斗笠,无名正打算蒙混出城,却发现洛阳城门的守卫,竟然是要比头天松懈了许多。
不仅如此,原本满街市随处可见的秦军兵士,此时也是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心内正自疑惑,不晓得秦王究竟是在搞什么,却听得一旁传来人念告示的声音。
告示是张贴于全城,可刘辩真正要找的,却是只是他无名一个人。
贴在墙上的告示,言辞恳切,甚至还承诺只要无名前往秦王府,断然不会对他为难。
如此告示,更是让无名心内满是狐疑。
他早先给秦王下了一封催命书,虽说他最终没有对秦王下手,可那封催命书,却无疑是将他和秦王摆在了对立的两面。
这种情况下,秦王竟会邀请他前去王府一叙,若非有阴谋,那便是秦王的胸襟、气度已然超越了无名以往见过的任何人。
看着贴在墙上的告示,无名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些难以取舍。
自从当年怀抱着秦娘的尸身,从黄巾军之中突围而出,他便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由于戴着斗笠,没人看见无名此时脸上的表情。
其实纵然看见,也是无人能从他那水波不惊的神色中看出任何端倪。
“秦娘,就当是为了你,某也要去见见那个期盼着天下再无征伐的秦王!”终于,无名心内做了一个决定,当这个决定作出,他再没有半点迟疑,转身朝着秦王府走了过去。
他并不知道这一去面临他的将会是什么,以秦王的权势,只要他进入王府之中,定然是会有无数秦军将他团团围住。
一个人纵使剑术如何了得,面对千万秦军,也是没有半点生还的可能。
如果是别人,想到这些,或许还会迟疑究竟该不该自投罗网,可他毕竟不是别人,他是无名。
睥睨天下,将天下英雄视为无物的无名!
腰间挎着长剑,无名走向秦王府,到了秦王府近前,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那高大的门头,而后低垂下眼睑,稍做思忖,便跨步朝着王府正门走去。
“站住!”刚要到王府正门,一个守卫大门的王府卫士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很是狐疑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问道:“你是何人?可晓得此处乃是秦王府宅?”
“某也不晓得某是谁!”抬起头,斗笠下的眼睛如同两道电光一般刺向那卫士,无名语气平淡的说道:“只须告知秦王,无名来见便可!”
“无名!”虽说无名没有名字,可仅仅是这两个字,这两天便已是让所有秦军如临大敌,待到他报出家门,那卫士一愣,一把抽出了长剑。
随着那卫士抽出长剑的动作,从秦王府中又涌出了许多卫士,纷纷抽出长剑,将无名团团围在中间。
被百余名卫士围在正中,无名并没有半点慌乱,反倒是神色淡然的望向正对着王府正门的前厅。
前厅距离王府正门还有不短的距离,可它的雄伟却是使得它在无名眼前显得异常的高大。
大厅前面的阶梯,笔直而上,更是给那座曾经做过汉家皇宫议事厅的前厅多添了几分威仪。
“快去禀报殿下,无名来了!”一众卫士将无名围在中间,领头的军官虽是有心下令当场将无名击杀,却也不敢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时候擅作主张,于是便向一个卫士吩咐了一句。
那卫士应了一声,飞快的朝着王府后园跑了去。
王府后园之中,刘辩此时正与王柳在王榛的房内。
相比于王妃们的寝宫,王柳和王榛的住处都显得寒酸了许多。
房间虽是不小,摆设也很是考究,可毕竟只是一间寻常的厢房而已。
王榛已然醒转,她的伤势虽说不轻,却并没有致命,早先昏迷过去,不过是因失血过多而已。
醒转之时,见刘辩和王柳在她的屋内,王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刘辩却扶着她,要她好生躺下静养。
跟随刘辩已是许久,也是晓得这位殿下体恤下属,可被刘辩亲手扶着要她躺下,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躺在铺盖上,看着挨在她身边坐着的刘辩,王榛脸上流露出一抹惭愧,轻声对刘辩说道:“末将无能,未能擒获凶嫌,还望殿下降罪!”
“降甚么罪?”面带笑容,刘辩语气很是温柔的对王榛说道:“你遇见的可是无名,能够从他手中活下来的,举目世间,除了与他相当的剑客,还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啊?”见到无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