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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永璜以为他已改了今生的命运,现在只要等永琏和孝贤皇后一死再用计除了未来的令妃魏氏便高枕无忧了,谁知今天竟从他的贴身太监处得知这大清朝还有三位异姓王爷,一下子可把他弄懵了。
他前世虽然死得早,但也知道自从圣祖康熙平三藩后,这朝里就再没有一个异姓王爷,如今一下子冒出三个来还都活的好好的,可真是让他迷惑不已,而且永璜又仔细一想乾隆这几年的为人处事,现下也察觉出有些异样,以前不知道有异,现在回头细想可不就大大的不对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自以为聪明什么的要不得呀。
☆、第十一章
永璜以前不觉有异,现在回头细想可就大大的不对了。
前世他的这位皇阿玛虽说也耳根软心眼小,为人多疑又好面子,但年轻时还是很精明的,漫说宝贝他就是疯魔了也不可能因着他几句话就把身边的侍妾格格给弄死,可他四岁那年不过哭了一场,乾隆就处置了未来的淑嘉皇贵妃,他心下也明白这是为他出气呢。当时他还直想这乾隆真是疼他,现在却觉得乾隆当时莫不是魔障了吧?
后来他额涅和孝贤皇后,慧贤皇贵妃一起有孕,他还想是不是因着他的原因,这事情才有变,不想最后生出来的还是一个小格格,但他额涅却是生了三阿哥虽然不过活了一炷香就去了,但他上一辈子这三阿哥可是活到二十六岁才死的,而且亲生额涅是那纯惠皇贵妃苏氏。
当时他也不觉有什么不对,只当是自己改了命逆了运,可现在回头一想……
再说后来因着凭空冒出个算命先生说他厉鬼转世克父克母,当时他还真是惊吓万分,真道这世间有能人异士可知晓他的过去未来,生怕乾隆因玄说命格疏远他,让他再落得如前世一般,甚至更为凄惨。
却不想乾隆不受半点影响,还怕他年纪小受到惊吓时时安抚,想着法子转移他的视线,又费尽心思替他化解危局,连带他额涅都受了恩惠成了先帝亲封的亲王侧福金,他也被当时的三位尊贵人联手弄成文曲星投胎下凡,破了他厉鬼转世的流言。
而且此事过后乾隆更是宠他宝贝他,生怕再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冲撞了他,吃穿用度私下都是比照乾隆本身来的,身边的人也严格把持不叫旁人的钉子眼线打入。对他简直不像儿子反倒像神仙下凡的绝世异宝。
要不是上次他和乾隆歇在一处,发现乾隆还和他亲密无间,又被他无意中试探弄得尴尬非常,他还真以为乾隆要把它供起来了。现下他在乾隆心里怕是无人能及,而且似乎乾隆一碰上有关他的事情先想的都是他会不会受委屈,而不是他做错了什么冲撞了什么人。
这些一加起来,永璜只觉得乾隆遇上他心思便入了魔,听不得看不得旁人说他半点不好。
可上一世乾隆就算再怎么宠爱那慧贤皇贵妃也万不会做到这般,再说他只是乾隆的儿子又不是乾隆的爱妻。平常人家的父子亲情也不及乾隆对他其三分,何况乾隆还是皇帝。一个做了两年的皇帝,这帝王之道帝王心术也断不允许乾隆如此待他,但偏偏乾隆就是掏心挖肺的对他好。
加上他现如今听得那三位异姓王爷,便明白只怕这一世他所投身的已不再是前世的世间,恐怕连身边的人都不一样了。若是如此,他今后还要按那毒计行事吗?还要毁了这个对他掏心掏肺待他如珠如宝的阿玛吗?
永璜一时之间难以决策,心里两种思绪起起伏伏,一会前世乾隆的绝意无情涌上心头,一会这世弘历的温情柔意大占上风,两处交战闹得不可开交,只把他的心神都要分裂了。
赶在半路的永璜因着心里纷乱,脸上虽不显现但脚步却是凌乱起来,只看得他身后一帮奴才心里打鼓,都以为永璜是身子不爽。跟着永璜的太监顺喜见此,便紧张的上前扶住永璜,就怕永璜突然倒下,伤着身体。
永璜却是被他身后的顺喜一扶就惊醒了,心里的天人交战也停下来,最后还是前世的那些恨意苦楚占了上风,一狠心便决定还是按着他早先想好的计策行事,不再犹豫不定。
稳稳身形,永璜一挥手便让扶着他的顺喜退下,只道了句无事就继续往练武场赶去,他身后的那些奴才见永璜不再步伐不稳也放下心来。只永璜身后的顺喜心里记下此事,待一得空就禀告乾隆早先吩咐的人,要让乾隆知晓。
果然永璜以为他这一次小异样不会引得旁人关注,却不料乾隆一早就得了消息,当即处理政务的心思都没了,吩咐好专门给他看病的太医刘裕铎和太医院吏目、大方脉崔生伟先到永璜的住处,自己就急匆匆的往练武场去。
等到乾隆见了永璜在练武场精神的开弓射箭,心里先是一安复又有些担忧,怕永璜是得了什么隐晦暗疾又或者被人得着空子下的慢毒,便不顾众人在场,一把牵了永璜的手往乾西五所,定要让那刘裕铎和崔生伟好好瞧瞧。
而永璜因为不知乾隆用意只得乖乖跟着也不便询问,等到离了练武场,路上宫人也不见几个这才开口问道:“皇阿玛,这是要去哪?永璜的箭术今个才练了一半呢。”
乾隆牵着永璜的手步子一直没停,面上只温和的说道:“回你的住处,阿玛见这几日天气多变怕是你身体会有不爽,先下正好得空便让太医给你瞧瞧,今日的课就免了,正好永璜陪阿玛一起用些点心,顺道阿玛也考察考察你的功课。”因着周围都是乾隆的心腹奴才不会乱嚼舌根,路上也不见其他宫人,乾隆说话便不再严肃,只按着和永璜私下相处时的言语。
永璜听到乾隆的话语,顿混一下便明白了,只怕是刚刚他在路上的一时异样被乾隆知晓,现下才拿着借口要御医给他瞧病呢。
虽然永璜心里当即就生出不快,但面上却不表现出来还是乖巧听话的摸样,一副万事都听阿玛的神情,只看的乾隆又是暗喜又是担忧,就怕他的永璜真有什么意外。
这一路上乾隆和永璜两人虽然手握手,看似亲密无间心意相通,但两人的思绪却是天差地别,跑的南北两头。
永璜被乾隆牵着只做开心欢愉状缠着乾隆问东问西,心里却是一片漠然,虽然他知道乾隆是紧张他关心他,但就是不喜乾隆派人死盯着他,他身边哪怕有一点点小事乾隆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平时都小心谨慎,连睡觉做梦都要装的和日常无异,就怕露出马脚被乾隆发现。
可他毕竟是人也会松懈,现下年纪又小,这身体总有承受不住的时候,但永璜也是心坚他知道自己永远没有失败的机会,若是乾隆厌了他不再一如既往的疼爱他,他只会落得如上一世一般的惨境,还想如现下这般舒适安逸是绝不可能的。
所以永璜这几年都是假戏真做,实打实的付出一片真情,只偶尔夜深人静才会把真正的心思浮上心头一刹,提醒提醒自己罢了。
而乾隆这边想的也是复杂,一会觉得是自己吓自己,永璜肯定康健无异,一会又觉得是自己防范的还不够严密,只怕是真的让旁人得了空隙暗害了永璜。思来想去便决定不管是哪个结果,他以后都要再加派些人手看紧永璜,吃穿用度更要严格把关,暗中比着他也要只严不松才好。
乾隆心下想好便转头看向永璜,见永璜和他贴的近,仔细打量才发现他的永璜已经是个小大人了,个头这两年间突飞猛进,已到了他的胸膛,以前的小圆脸也不见踪影,现在如他一般清瘦,脸廓与鼻子和他一个模子般刻出来似,只眼睛一如既往的晶亮,还像小时候每每看向他那样。
因永璜是在练习骑射,身上穿的便是天蓝色描金无花盘领箭袖四开衩长袍,腰上一根金色点猫睛石同色佩绦腰带,无一多余挂饰,说话行走间干练得很。
乾隆越看越满意,越看越骄傲,只觉这天下间再无一少年能同他的永璜相比,旁人的儿子怕再是出色聪慧也不及永璜半分。当即又觉得他刚刚所想没半点夸张,要是换了任何一人都会如此紧张这般少年,还不得天天宝贝照顾好。
所以等乾隆带着一片奴才进了乾西五所永璜的住处,看见早就待命的刘裕铎和崔生伟,当下让还牵着手的永璜就在中屋榻上坐下,要太医好好给永璜瞧瞧。
两位太医本来接到乾隆的命令心下就有些打鼓,以为这皇长子真是得了什么大病,乾隆现下才如此兴师动众。但等永璜在榻上坐好,他二人焦急抬头打量却没见丁点不对,又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