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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吴哲脸就黑了下来,他愤愤地缩回床上,“什么比坏人还坏的好人,什么给我们制造一个逆境,那全是借口!他用手段就用吧,我们不介意!可用完了他还要标榜手段,标榜他们那些,根本就是违纪的日常习惯!”
看来那通电话还真能打击人的积极性,特别是吴哲,他已经失望了,失望的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平常心。
尖厉的哨声骤然响起。齐桓的声音又炸响在宿舍楼下——紧急集合!
我们三个用一种发狂的速度冲进屋里收拾行李,将所有的东西打成背包。
齐桓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冰冷充满厌恶,“毛病!以为脱胎换骨打造金身了?菜就是菜!不在屋等着出去瞎跑?你当在你家呢?队长哄你们两句玩的,就真当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赶紧收拾!”
九个人都拿着自己的行李,站在自己的屋门口。齐桓冷着脸在发号施令。
“报告,该提前通知!”
“我还跑两趟?多大事?换个房而已嘛,搬到对面就是,还通知?立正!稍息!以连虎为基准,成纵列队形向右转!……松一天连路都不会走了,亏得了还叫老兵?”齐桓的表情冷漠似冰,和以前没有丝毫变化。这让我们觉得,我们根本没有被他们所接受,或者说,其实我们根本不像是真正成为了老A。
老A 们待我们冷漠如常,呵斥依旧,我们跟老A间,隔阂却越来越大。
临时宿舍跟新宿舍并不远,就隔着条马路,可这短短的路程却让我们觉得漫长无比。 路过的老A们纷纷驻足观望,那眼神,看我们就像是看难民。吴哲和很多人都低下了头,大小都是个军官,被人当猴耍让他们很没面子。
九个人灰头土脸地进了宿舍。走廊上的老A讪笑着、议论着,谈笑对象是新来的人,但绝对不是想和我们交流。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在挑拣菜市场的鸡鸭鱼肉,我们只是供他们说笑的东西,而不是能够和他们畅谈的战友。
我们都被分开了,根据齐桓的说法是,我们这些菜必须得有老兵带着,要不然连路都不会走了。于是,每个房门口都站着的一个刚通过测试的新人,老A们则站在另一边嘻嘻哈哈看着。一条走廊上立刻站出了两个世界。
可我,却并不在这两个世界里,齐桓命令我跟着他。所以现在,我正以队列步姿跟着齐桓,从队首走到队尾,他明显是在延长这份难受的时间,让我也成了帮凶。
齐桓喊出了向后转的口令,新人们用屁股对着老兵,笨拙地对着面前那扇房门,整层楼爆出了哄笑声,这很明显不是一个善意的玩笑。齐桓亲切地搭着我肩膀,让我和他一起看着吴哲、成才在内的八个人用这个姿势进了房间,我觉得自己比他们还要难堪。
是的,我和齐桓共一屋,他看见其他八个人进了屋,就立刻放下搭在我肩头的手,还嫌弃似的拍了拍,然后指着扇门,“进去。你跟我一屋。”语气里透着十足的厌恶。
既然厌恶你还干嘛要搭着我肩膀,这不是害人害己吗你。我强忍着翻他个白眼的冲动进了房,一直走到桌边。
打量四周,还别说,这房居住条件真不错,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娱乐学习设备,远胜过连长的连长寝室。屋里桌上和墙上贴满了各种武器的三面识别图,看来应该是齐桓的爱好。
夜色渐下,我早整理好的被褥,站在窗边看着夜色出神。听到齐桓的脚步声,我转过身,以半立正的姿势面对着门。
齐桓扭开门进来,“这么黑,怎么不开灯?”
“报告,我事儿都干完了,没什么要做的不需要灯。”
“你不用可我要用!”他吼着,我走过去开灯。
他瞪了我一眼,就开始在屋里忙活,翻两三页书,扫我一眼。干嘛,看书就好好看呀,东张西望干啥。他扔下书找水瓶倒水,又扫我一眼,干啥,我刚打的开水,还不够烫啊……
“你不会说话呀,啊?吭都不吭一声,有你在跟没你在有啥差别!”
“报告,我不大会说话,也不怎么会聊天。”我戳着。
“那你说个笑话吧。”齐桓啧了一声,有些不满的找本书往床上一躺。
“……有个人在卖‘忘情水’这种牌子的饮料,请问他叫什么名字?”
沉默。
“我让你讲笑话,不是让你问我问题!”齐桓大吼。
“我是在讲笑话。互动起来会比较有气氛。”我面无表情的说。
“你这表情像是讲笑话吗?换一个!”齐桓翻了个身,背朝着我。
“有位跳水运动员的动作难度很大,他做了一个转体三周接前空翻三周半接后空翻一个月。”我看看齐桓,他没什么反应,我只好接着讲。
“一个鸡蛋不小心摔了一跤,倒在地上,结果它变成导弹。一个鸡蛋跑到人家院子里,结果它变成原子弹,一个鸡蛋跑到河里游泳,结果它变成核弹。一个鸡蛋……”
“你再一个鸡蛋,我让你滚蛋!”齐桓腾然坐起怒目而视。
我一顿,瞅了瞅他,“……一个家伙觉得自己心理有些问题,就去心理诊所做了很多测试。医生说,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看过你的测试结果,我发现你有潜在的同性恋倾向!那个家伙惊呼,天呐,那好消息呢?医生腼腆地看着他,我发现你还蛮可爱的耶……”
我盯着齐桓,想从他眼里看到满意的神色,他要点头满意了,我也就可以去休息了。
其实讲笑话这事吧,也得看对象的,你要跟个没幽默细胞的人讲,讲再多也没人笑,那气氛,就显得特尴尬。三个笑话下来,我就发现了,齐桓呀,他就是一没幽默细胞的人。那我干嘛还浪费唾沫呀,这不白忙活嘛。
怀疑
我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用充满希冀的眼神注视着齐桓,他横眉怒目的脸开始抽搐。抽搐着抽搐着,终于就扭曲了,他爆喝着将手中的书砸向我,“滚!滚回你床上去!别再跟我讲你的破烂笑话!要再让我听到,我听一次我就削你一次,我削不死你我!”
他拉过被子一把捂住脑袋,轰然倒在床上……我轻轻松松接住那本并不太厚,来势也并不凶凶的军事杂志,放在了齐桓桌上,关了灯,爬上了自己的床。
听到齐桓在床上辗转反侧,我不由叹了口气。让讲笑话的是你,不让讲的也是你,又不是恐怖故事,怎么听了就能发那么大的火,还让你睡不着了还。
不过这也有我的责任吧,我不由开口,想转移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干嘛老板着那张冷冰冰的棺材脸,你人应该还不错,从刚才你发火砸我那力道就看得出来……唔,我发现,其实你还蛮可爱的,至少……”
齐桓忽地一声大喝打断了我,“你睡不着是吧?十公里武装越野!现在,立即,马上,给我滚!”
我立马跳下床收拾。等我跑出去,远远还听到齐桓在房里吼着,“你回来最好别吵醒我,否则看我不削死你!”
第二天训练依旧,练习徒手攀缘,新人和老人绝对的不默契,甚至连队都分出了明显的两块,几个老兵在一起笑闹,一个新兵愣在旁边沉默。我和成才、吴哲甚至都没有交流的时候,我们分了三个寝室,也分在了三个组,用吴哲的话,伺候各自的主子。
几天后,我们开始正式执行任务,是老A常干的事,专业找茬儿,跟兄弟部队搞对抗演习。
可齐桓却说,这是削我们,削我们这帮菜鸟来的二流部队,削得越狠,老A经费越足。
如果七连的惨败真是为这个原因,我一定毫不犹豫狠狠揍他一顿,可我知道不是。组建这样一支队伍,军部的投入必然是极其庞大的,所以我们不可能是为找茬儿而存在,虽然就很多人——包括我自己看来,事实如此。
演习是没有悬念的,钢七连对抗时的遭遇在重演。不,或者是比钢七连更惨。跟我们对抗的部队不再是七连那样的步兵精锐,他们的战损比当初钢七连要高得多。他们看我们的眼神,也不像当初七连人看老A,我们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一群异类了。
演习刚进行了一半,齐桓传达命令,“准备回程,直升机马上到。”
“回程?演习才刚开始!”吴哲很惊讶,之前的演习从没半途就走掉的事儿。
“放弃了,那边出事了。”齐桓脸色异乎寻常的沉重。
徐徐下落的直升机旋翼吹掠着树枝草丛,卷起一片风沙,我们默默地登机。
暮色下的机场早早打开了导航灯,我们刚出机舱就被接应上一辆越野车。几个老A正在卸下另一架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