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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已经将我和成才带到一个生平从未达到过的高度,高到机翼下的城镇像是一个小小的棋盘。成才惊喜地叫道,“机步团!”
确实,机翼下出现了我们待了三年的团队,看着那些蚂蚁大小的士兵和瓢虫一般大小的战车,成才又喊起来了,“许三多,你说他们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他们头上?”
“他们在训练,不会关心头顶上有什么。”
成才说,“我真想往下边扔个什么,好让他们知道知道。”你这小子是兴奋过头了吧。
“……说不定他们会以为是敌袭……防空团防空导弹还是挺准的。”
成才捶了我一下,“想想咱们来的时候坐闷罐子!咱们走的时候直升机!更远的路,看更多东西!许三多,老A,以后我们要习惯从这上边看东西!”
袁朗听了不觉一笑,敲打一下驾驶员。我瞧见了,心里就起了不祥的预感。
驾驶员忽然就问,“两位,飞得还稳吧?”
“挺稳!特稳!”成才依然兴奋着。
“不晕吧?”
“不晕。”我要再会晕,我就白折腾那三百三十四了我。
成才也说,“一点不晕!”
“那就好。现在可以晕了。”那驾驶员什么招呼都没打,飞机忽然就沉了下去,这个大迎角飞行还没完,再一拉,如一发出膛的炮弹往前射去。最后,直升机沉入了林荫掩映之中。
我随着飞机左歪右晃,上下颠簸,抽空注视窗外,这是与草原完全不同的温带森林地貌。
直升机刚一着地,成才立刻就从里边扑了出来,往机窝后跑了过去。
袁朗看了看我,“没事,人都得有个第一次。我倒是奇怪你,你怎么不晕?”
你倒想吧你,奸诈狐狸,想看我笑话,没门!更没窗户!我要是还晕那才是奇怪了我,“我晕过,晕得很厉害。”
袁朗明悟似地点点头,“那难怪,狠晕过的人就难得再晕了,闹半天你也飞过?”
“飞过……单杠上。飞了三百三十四圈。”
袁朗不觉大笑了起来。
进入A大队的腹地中,周围的军人也多了起来,都是些体形剽悍的行伍之人,目光锐利得倒像捕猎一般。我和成才忙不迭地开始跟路过的人敬礼,因为周围随便走过的一个人就是尉官。还礼的军人,倒对我们两个新来的有点好奇。
袁朗脸上却带了点坏笑,因为我们两个举起的手,一直就放不下来。
你这奸诈的死狐狸,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吧你。果然我的预感是正确的,果然跟你一起就绝没好事儿。
“这里的军人职业化,所以随便拎个都是尉官。很遗憾,咱们现在的职业化还不能达到尉官以下。”袁朗开口解释着。
那你还干嘛招咱们,别跟我说,我就是一实验对象啊。
成才好奇,“没有兵吗?”
袁朗这狐狸侧侧头,“看他们瞧你们的眼神。”
不用你这死狐狸说,我早看到了,刚一队全副武装的老A从我们身边经过,都跑出老远了,还把脑袋扭过来看咱们。咱又不是猴子!
袁朗笑乐,“恭喜,回头率百分之九十,以士官身份来这受训的是稀罕物。”
稀罕?稀罕!你才稀罕!你这人面死狐狸!
于是一路被参观着,最后停在了一栋军营楼前。
袁朗说,“这就算到了,你们的临时宿舍,对面是我们正规军的宿舍,我很希望你们能尽快搬到那边去。”
成才自信地告诉他,“我们一准搬过去!”
袁朗笑了笑,“临别赠言,综合素质就是随时随地,一切。齐桓!齐桓!”
随着袁朗的叫唤,一个浑身精武之气的中尉跑了过来。我记得这脚步声,演习的时候,就是这个家伙躲在我背后想放冷枪,原来叫齐桓呐,这家伙。
瞧他这样儿,果然近墨者黑。看我们就像是块要往人脸上砸的铁板,看袁朗就是阿谀。
然后两人开始了漫不经心的对话,二人言谈随意之彻底,在我军事生涯中从未见过。
齐桓,“到!”
袁朗问,“受训人员到齐了没有?”
齐桓,“应到四十二人,实到四十人!都已经安排了住处。”
袁朗,“最后两个你带走,我不操心了。”这一路过来,我就没瞧见过你操心,看成才折腾的够呛,你只顾偷着乐呐。
齐桓,“没好地方了。”就一临时宿舍,能好到哪儿去啊。
袁朗,“找地方塞进去拉倒,就俩士官。”别说士官,尉官校官来了,你不一样塞。德行!
齐桓,“哦,兵豆子倒好说。”
成才彻底愣住,我眯眼瞧着这一校官一尉官市井俚语十足的对话,无视,统统无视。
袁朗,“那就塞下来了。我去瞧你嫂子了。”就你那德行,还有人受得了啊!我震惊了。
齐桓,“嗯哪。撂这得了。”袁朗挥下手,像对齐桓又像对咱俩,“拜拜。”
“嗯,慢走不送。”我也冲他挥挥手,袁朗愣怔然后咧嘴笑开,优哉游哉就往别处走。
袁朗一笑,我就知道是不怀好意,一定有阴谋。然后就听到齐桓大喊着训斥起来,“有你这么跟中校讲话的吗?军纪军仪都到哪儿去了?”
“报告,我初来咋到,应该入乡随俗。刚听你们说话,我以为你们这里习惯随和的讲话气氛。对不起,我枉顾军仪,以后一定会注意。”我大声答道。
于是,四周立即安静下来。
纳闷
半晌,齐桓咆哮着喊回来,“别跟我喊那么大声!大声就有理啊!姓名?单位?”齐桓瞥了我一眼,“这是例行公事。”
“W集团军T师三五三团机步三连一级士官成才!”
“W集团军T师三五三团侦察七连一级士官许三多!”
“一个团的了不起吗?要喊那么大声?”齐桓一直把名册翻到最后才画了钩,“瞧你们排多后,麻烦。”
我们两个戳着,尉官训话,再没理也得这么戳着。齐桓对地上的包踢了一脚,绝对不是轻踢,“行李?”
成才答道,“对。”
“你有权评价上级问话的对错吗?”
成才面色通红,“是!”
“全部上交。连你们的随身衣物待会都要换了,我们送得起——真是不知道干吗揽这种赔本买卖?”齐桓说着又狠狠给了我的行李一脚,然后,我看着他的脸疼得变色,“这包装得什么东西,这么硬。”
“报告,一位老班长送的临别礼物,如果可以的话,请一定轻点儿放……”
齐桓横眉,“哦,你有情义。”他对过来拿行李的一名老A,“重放,重重放。”
那是我……算了,听你们口气,这儿挺有钱的,衣服啥的随便发,也不会在乎砸坏地……
齐桓名册拿在手上,手背在背后,一个年轻尉官却走出老干部的气势。
我们跟在后边。
很窄的楼梯前倒有两名哨兵,哨兵稍稍让宽了道,然后又把那条通道封上了。这显然是表示不可自由出入。
齐桓上着楼梯,头也不回地跟我们说着规则,即使在新兵时,我们也没受过这样的不友好和蔑视。
“这里九点钟熄灯,六点钟至六点半,洗漱、早饭,十二点和下午六点,午饭和晚饭,教官有权随时对此做出修改。不许私自下楼,外出要得到教官或我的批准;不许私自前往其他宿舍;不许与基地人员私下接触;不许打听你们在特训期的得分;不许使用任何私人通信器材与外界联络;你们的信一律交给我寄发;训练期间称呼名字一律使用编号……”
这什么规则,从头到尾我就听见一句话:这儿你们说了算,没有批准我们什么都不许干。
成才的脸上出现了不满,“就是说受训期间我们只能在这栋楼上活动了。”
齐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还有,除教官和我之外,你们不能跟任何基地人员私下交流。有意见吗?”
那冷冰冰的目光……啧啧啧,我说死狐狸,我瞅你挺有人情味儿的啊,怎么你的部下瞧着不像活人,跟铁面判官似的,整个儿一黑面神呐。
“没有意见。”我摇摇头。
于是齐桓接着说,“你的编号41,你的编号42。内务方面懒得说了,总不至于让我们拿扫帚墩布?你们这些外部队的,亏了还都叫老兵呢,看看好好一栋楼让你们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这也太能找茬儿了吧!
这楼确实是寒碜点,可一看就是临时凑合加年久失修,绝对和咱们这些新来人员是否能糟蹋搭不上干系呀。你一破茅草房子,咱再怎么整内务也整不出个金屋子来啊。
我和成才已经学会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