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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除了宗傅阳,余下三人展昭谁都信不过。太公玄居还好,他是天成镖局本身的元老,而韩琦和唐代寻……虽说在江湖上,因为义气互相帮助常有其事,但是此番他们明知这一路一定危险重重却还一定要跟上来,这份热情就未免有点过了头了。
前往兖州的这一路上屡屡受袭,对方派来的人也越来越厉害。尤其是今晚,更留下了这样一首内含玄机的诗:白玉堂,白玉堂留……这件事情莫非当真和玉堂有关?还是——根本就是有人假借了他的名义想要做什么事?
心中想到白玉堂,熟悉的难受感又浮上心头——展昭紧闭了眼,默默压下那种难受的感觉——不能再想白玉堂!想想其他的,其他的……例如唐代寻……
唐代寻……感到心中渐渐趋于平静,展昭不动声色的睁眼,看着面前那张陌生的脸庞——这个人,是所有人之中他最摸不透的一个!韩琦固然诡异,太公玄居固然可疑,但只有这个人让他打心里觉得不安!
展昭自认自己的涵养功夫和定力都不差,可是当着这个人的面,他却常常没来由的焦躁,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心底深处隐隐有什么叫嚣着想要喷发而出,却偏偏没有宣泄之处,只能一点一点在心底闷着,什么也不能做。
先前他提出要和这个人住一间屋子,就是为了就近看着他,想要找出这个人的不对劲。还有方才,之所以要抢先一步选择睡在里面,而将唐代寻留在外这个一旦出事可以随时做出反应的位置,就是一种试探。
说到试探,还有今天晚上他的那番话。
他们之中有内鬼,这件事情只要是明眼人就应该能看得出。只是对此大家一直都心照不宣,谁也没打算捅破。直到今天晚上他一句话将所有事情一口气挑明了一半——
“展某是说,我们之中,除了我与宗兄弟,剩下的三个人必然有一个内奸——当然,也包括你。”
这样一句话,一方面是对大家的摊牌,想要看看大家的反应,而另一方面,也是对所有人的试探——宗傅阳除外,其他三人的反应都异常平静,但是很明显,从那一刻起大家都开始真正互相猜疑起来。
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挑明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处,尤其还会使大家心难齐。可是这种时候,或者只有这样才会使对方尽快露出马脚——玉堂,若是换了你,现在的话你会如何做?会不会直接……
惊觉自己的思绪竟又绕回了原处,展昭一个激灵,猛地握了握拳,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这时却不敢再想东想西了。他最后看了眼呼吸已然均匀沉稳的唐代寻,静下思绪,慢慢合了眼。
算了!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只要他更加小心谨慎一些总是好的。如有意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
也许是先前出师不利,那些黑衣人偷袭过后就没再来,这一夜倒再无话。众人各怀心事沉入梦乡。第二天一早起身,也不多言,径自收拾了东西,早饭过后就起身赶路了。
因为展昭昨夜的话,从这天一早起,众人之间明显不若往日热络。宗傅阳作为五人之中最年轻的人,阅历也最浅,自然是他们之中最弄不明白这些波涛汹涌的人。但是他心中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一路上干脆跟紧了展昭,也不多言,只是沉默的打量着众人的反应。
与宗傅阳一样,展昭也一直在注意三人的反应。太公玄居从早上起来后就一直板着脸,脸上也无多余的表情,只是落在宗傅阳身上的视线明显比平日要更多了些;唐代寻依旧是原来那样,懒散的垂着凤眼,不言也不语,唇边那道若有若无的微笑却更加明显了,那道弧度,细看之下能明显品味出一种叫做“嘲讽”的感情。
至于韩琦的反应,却是众人之中最反常的,因为从始至终,所有人里只有他还一直在试图和大家搭话。只是众人都心事重重,除了唐代寻,谁都没心情与他像平时一般谈笑。所以一路上一直只听着他们两人一问一答的高谈阔论。
不久已行了半日,众人除了在半路的茶肆里歇了一下之外一直马不停蹄。渐渐地日头偏西,韩琦打马上前两步,望了望远处,回头道:“哎!展兄,我们离兖州还有多远?”
“展某说不准——太公前辈觉得呢?”
太公玄居打眼远望了一下,喜道:“如无意外,我们明日就能到了。最迟明日傍晚之前我们就能进入兖州城。”
“如此甚好。”韩琦闻言笑了笑,微微低垂了眼眸,正待再言,众人忽有所觉,纷纷露出戒备的神色。
周围太静,缺了鸟鸣声……
有埋伏……
果然,就在大家做出戒备的同时,四周树上、路边、还有其他地方纷纷闪身出来许多一身劲装的蒙面人。早已习惯了埋伏的众人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展昭纵马上前,唐代寻与韩琦护在中间,太公玄居断后。而五人之中武功最差的宗傅阳则居中策应。
往常这样的情况已经足以应付来往的刺客,但是这一回却明显不一样——杀手数量明显比平常要多得多,而且水准也非平日所能相比。一时之间,饶是众人武功高强,且都是当世少有的高手,也不禁闹得手忙脚乱。
这些人——此番莫不是打算拼死一搏了么?还是……
展昭心中隐隐察觉到,多半是因为他们即将要进入兖州城的关系,所以对方才会派出这许多杀手前来拦截——看样子,对方是铁了心不让他们进入兖州城了!
到底兖州城了有什么?莫非……
心中正想着,他回头望了眼宗傅阳,看到他那里虽然手忙脚乱,但是因为有太公玄居照应着,一时还不至有事,心下稍安。相比较之下另一边的争斗反而更激烈一些——不经意间视线游移到唐代寻那里,展昭看得出唐代寻尚能应付,心中稍安。正欲转回身,视线最后接触到的那个画面却让他全身一震!
一衣带水,破军,长空如梦……这些、这些招数——怎么可能?!
不敢置信的目光回到那张陌生的脸上:还是那副普通人中比较出色的相貌,眼角唇畔却不再是原本懒洋洋凡事不关己的味道,而是犀利冷漠的一如出鞘之剑,冷漠残忍,那身冰寒肆意的气质让他周遭的人与他对阵时气势也为之夺。
展昭知道这个时候不可以,但是——他手上的巨阙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前些日子不是没注意过,但那时的敌人不用他们出全力,唐代寻的武功也没有露出原本的路数。但现在,围攻的人多了,那人零星使出的招数……竟然是……竟然会是……
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里回想起了当初那人所说的话,以及所做的一切,那明显意有所指的一举一动……
“我看这官府中人,除了开封府的那些,也没几个真正清廉的……不过是些说过一套做一套之辈罢了!”
“我无所谓。反正我只是在等着某个家伙前来寻找我,到什么地方都无妨。”
“我究竟是谁?……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但是我可以保证,就算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有谋害你之心,我也绝对是个例外。”
胸口澎湃激昂的感情让展昭闭了闭眼,手上巨阙依旧毫不迟疑的挥出,他的脸上却难以抑制的露出一种似是悲伤,似是怀念的表情。
……他是谁?明明……已经暗示的那么明显了啊……
“展大人倒还真是多疑,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失试探在下——很可惜的是,在下的答案还是那句话: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我是谁,或者,你可以试着猜猜看!你若猜到了,我定会有赏!”
“还以为什么?以为在下会暴怒,还是恼怒地迁怒于掌柜,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在腾出一间客房来给我住,否则我就砸了他的客栈?”
“人都说展昭是这世上少有的君子,连你都不能信任,这世上还有几个人值得一信的?!”
……
展昭忽然想笑,极度想笑——若非此时身处敌中,他想自己一定会仰天大笑出声,直到生生笑出泪水来才罢休——展昭啊展昭,你、你果然是个笨蛋!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那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向他暗示着这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只是他笨到看不清,或者说是根本不想、也不敢看清——
唐代寻、唐代寻……这般浅显易懂的答案,他竟笨的一直到现在才猜出!
虽知战中不可分心,但是展昭还是不由自主的一直盯着那个方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