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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再寻觅,直到寻到,直到握紧,直到地老天荒再不分离。
“因缘和合,施主想开些,莫过于强求了。”沙弥好心开导。
马文才不以为意的笑笑,大步而去。
“清明,师叔找你呢。”侧面传来沙弥的声音。“哦。”正要进去的安珏忙应了声去了。
马文才蓦地驻足。那声“哦”猛拨了他的心弦。怔愣之后他慌忙的循声觅去。却只是宁静侧殿,静谧空旷,杳无一人。
马文才惨然一笑,久思成魔,自己已然出现幻听了么。
“施主,您有什么事情吗?”一个小沙弥进来。
“没事。”马文才摇了摇头,孑然而去。
从今以后□,冷眼倦天涯。
因为是以安珏的名义,所以马太守没能为马文才上任大摆筵席饯行。马文才意气消沉,也乐的如此。
马禄本想把祝英台给安珏的信烧了,想了想还是收起来一并带走了。
残冬褪尽,春花渐红,莺啼婉转,一行人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马禄暗忖:这算是目前为止最忧伤的一次出行吧。只怕这日后……唉,好日子真是到头了。
马禄有些恨,想当年他是多么的意气张扬,风光无限,杭州城都横着行。可如今瑟瑟缩缩,谨小慎微,一个不小心就是一顿痛骂。唉,早知如此,当初死活也该阻止主子把安珏带回府的。只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而且他也掂量重了自己的分量。
马文才快马如飞,从此之后翻云覆雨,只为博你一笑,扬名天下。
马文才一到宁波就受到了州里官吏们的热烈欢迎,虽然他只是个六品的博士祭酒(即总参谋长),可毕竟是个雄冠群英、品状一流、凤毛麟角的上上品。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马祭酒,好样貌!”博士中一人微笑着审视马文才。
马文才一眼看出此人带着几分傲气,料定是这些博士里领头的。心里鄙夷他轻视自己年轻,表面上却一副云淡风轻知书识礼的样子。
说话的李博士确实是众博士中说话最有分量的,或者说决策者。他出身最好,又长袖善舞,最受王太守器重。他见马文才不过十五六岁,这段时日悬着的心当下就落下了。他对身边一人使了个眼色。
得了眼色的张博士忙热络的上前,眉开笑颜,一脸谄媚的道:“祭酒,可把你盼来了。来来,快去里面坐,洗尘宴哥哥们早就备下了。”
“还是先去拜见太守大人吧。诸位的心意马某心领了。”马文才心下冷笑,这是故意诱使我目无官长。还真是小儿科。
李博士见马文才没中招忙佯正色道:“祭酒说的极是,张兄见你喜欢的紧差点坏了规矩。”
张博士心了恨的牙痒痒,表面上却只能赔着笑脸,“是哥哥疏忽了,祭酒莫怪。”
“我先带你去见太守,一会儿大家给祭酒洗尘。”李博士友好的道。
“谢了。”马文才随意一拱手就跟着李博士进去了。
留在后面的张博士对李博士的背影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气得咬牙切齿:“好人都被你做尽了!”
“这个马文才有点意思。”谢博士微笑着道。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罢了。”赵博士不屑,摇着扇子心不在焉的去里面坐下,拿起酒杯小酌。
谢博士同情的拍了拍张博士,也往里面去了。
新官上任,被欺压惯了的张博士好容易求的一线转机,却在一开始就得罪了新主。他不甘心。其实他之所以配合李博士,除了一贯的奴性外,主要是因为见马文才是个少年便起了轻视之心。所以,这也算是失望之后的落井下石。你拯救不了我,我便毁了你。人,有一些真的很自私。
再说李博士通报了王太守马文才谒见,然后为彰显自己的特殊地位很惯常的走到太守身边站下。
“小生见过太守。”马文才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下对李博士的心思再明白不过。
太守不以为意的抬头瞟了马文才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登时愣住。
李博士不觉察的蹙眉。
马文才也有点意外,心道这太守可别有乱七八糟的毛病。不过表面上却毫无彰显,依旧温雅谦和。
王太守盯着马文才认真端详了会儿,“你……”他挥了挥手让李博士下去,试探的问:“你与杭州马太守之妻王氏是什么关系?”
马文才暗忖:他怎么知道自己母亲?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不甚亲密的表情,“在下是马太守妾室的表亲安珏。”
王太守再端详马文才与马夫人六分相似的脸,压根不信。他猜测马文才应该是有什么隐情,于是很坦诚的道:“嫣儿是我的堂妹,你有什么话尽可以大胆说。”
马文才眼神闪了下,真是天祝我也!嫣儿是他母亲小字,而且都姓王,这样看来与王太守的确有可能有亲缘关系。由于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家,所以母亲那边的亲戚他根本不知晓。
马文才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于是他淡了分疏离,多了分少年的张扬,装作故作玄虚的道,“大丈夫当凭自己本事闯天下,创事业!我就是安珏。”他这算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一来为仕途多了个依靠,二来为防假身份拆穿也多了个保障。
官场里混久了,王太守一眼就看出了马文才的打算:原来是个不想依靠家里势力的倔儿郎!这年头这种孩子却是很少了。真是后生可畏。他很满意的微笑。
马文才见王太守找了自己的道,暗喜:看来这里的浑水立马就能搅起来了。
“安祭酒好志气,以后这宁波府的杂务就仰仗你了。”王太守干脆顺了马文才的意,表面上以安祭酒相称,私底下多照应他就是了。
马文才承王太守的情,恭敬的应下了。
“旅途劳顿,你也快下去歇歇吧。房间我早就派人准备下了。”王太守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想着一会儿多送些物件过去,尽量让这个称心的侄儿住的舒服些。
马文才谢过就告辞了。到了门口果然看见李博士忧心忡忡的立在那里。他故意步子声音大一点,果然李博士马上掩饰了情绪,依旧一脸和气的笑容。
“祭酒一来就得太守青眼,真是祝贺。只是不知太守是否交代了什么任务,我们这些下面的也好尽些心力!”李博士说的诚恳,不过就是在打探太守跟马文才说了些什么。
“不过问了些学问方面的事情。暂时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交付。”马文才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他心下冷哼:这就发憷了,这点道行还好意思出来混。
暂时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交付,这句话可琢磨的地方太多了。李博士心头一紧,轻轻重重的掂量着,也没掂出个所以然来。心头不由多了分思量,表面却依旧笑的和善,“祭酒快请,大伙们还在等着呢。”
马文才微笑着谢过就随着李博士进去了。
李博士一推开门脸色顿时有点僵:赵博士和张博士正喝着呢,一个兴致勃勃,一个垂头丧气。
唯一一个云淡风轻的等在一边的谢博士微笑着站起身来,“祭酒这边请。”
张博士一口酒正喝到一半,心里咯噔一声。
赵博士依旧不以为意,懒懒散散的对马文才举了举杯。
马文才心中愠怒,表面上却依旧和颜悦色,听到李博士僵硬的说“祭酒请上座”时很不介意的就坐过去了。可剩菜他是不会吃的。
马禄跟着马文才久了,很识眼色的扬声道:“我家少爷只吃杭州菜,吃不惯别的。”
李博士忙顺着这个台阶下去,急忙打发人去做了几盘杭州菜上来。
马文才给了面子,又摆了架子。算是给这些博士提了个醒。再不识趣他就不客气了。不过这笔账他也是记下了。
筵席开始,少不了推杯换盏。李博士热情的敬,谢博士坦荡的敬,张博士战战兢兢,赵博士心不在焉。
一场洗尘宴就像一场太极,一顿饭下来众人愣是没摸出个深浅。但马文才眼睛里不经意流出的精光又让他们不敢小觑。
马文才却对他们摸了个通透。他纵横杭州十余年,这种明着奉承暗中试探的伎俩在他看来简直是小儿科。摸透了他们斤两他也就懒得再跟他们废话,以旅途劳顿为由先退了席。
剩下的四人表情各异。李博士忧心忡忡,谢博士饶有兴味,张博士忐忑不安,赵博士沉默不语。他们没能摸出马文才深浅,不是不确定是深是浅,而是不知道有多深。
一个小厮匆匆进来,恭敬中带了分强势的道:“李博士,太守说宁波潮湿让把精雕炭盒放到祭酒房间。”
李博士忙让小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