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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每天早晚两则依旧很难聊的“睡了没有”“醒了吗”的短信之外,来接luca的都是吴家的司机,就连往常借用luca这个小信鸽传话邀约的事件也没再发生。
这虽让张艺兴难得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可抗拒“习惯养成”带来的可怕后遗症,每次一听luca说到“舅舅”二字,就条件反射地在脑海闪过吴亦凡的脸。
在眼前晃了好几个月的大活人,到底没法视而不见。
把收到的天气预报转发给吴世勋,张艺兴走到前台翻了翻就快结束的课程安排,思忖着即将迎来的半个月大长假该怎么过时,就听到前台爽朗的声音:“吴总,好久不见。”
一怔,回过头就直直对上了吴亦凡的目光,还有那张不笑的时候散发生人勿近气息的帅脸,莫名有些尴尬,张艺兴打了声招呼,随即低头把翻乱了的课程表收好。
“下班了吗?”
诶?
感冒了?
将课程表递还给前台,张艺兴礼貌又客气地淡淡一笑:“嗯。”
还有旁人在,也实在不好让沉默冷场,话锋一转:“你来接luca?他们班今天休息哦,你……”
“我找你吃饭呢,不接luca。”
张艺兴眼角一斜,就看到存在感太强的前台的低声窃笑,不由地朝她一瞪,哪怕胃早空落,还是编了个蹩脚的理由:“呃,我还不饿,没打算吃饭。”
“那就当下午茶吧?不吃下午茶也行,喝咖啡吧?”
啊?
张艺兴不可置信地抬眼瞅住吴亦凡,莫非这男人除了感冒还发烧了?且烧得不轻?不然怎么会回这样的话?和以往的吴总相比较,诡异得很。
看出张艺兴面露惊讶,吴亦凡低声笑了笑。
这样“纠缠”的说话方式,其实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不科学,但重感冒加发烧,还经历了连日无缘无故梦到张艺兴的杂乱无质量睡眠,他撇开了所谓绅士的被动等待,自觉再不见上梦中人一面,或许未病愈就会在那烦人的梦魇中再是醒不来。
许久才适应过来,张艺兴浅浅一瘪嘴:“我不喝咖啡。”
“那你喝什么?”
有种步步后退紧跟着溃败的趋势,张艺兴觉得眼前的吴亦凡霸道又陌生,微皱起眉心,不情不愿却没得抗拒,闷声道:“汽水。”
“行,那就喝汽水了。”
听到前台再是憋不住的笑声外加调侃:“吴总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张艺兴抬起下巴就撞见吴亦凡难得轻松的笑意,好似在无奈,也好似在说“谁让张艺兴这么难搞”,又好似夹带了终于赢了的得意,往日在自己面前建立起来的吴总形象变得有些隐约模糊。
张艺兴下意识地将他全身一扫:条纹衬衫牛仔裤白板鞋,金咖色头发好像有些长了?散落在额前的刘海差一点儿就遮住半只眼。
哦,这不是吴总,是小舅舅。
两人走出'缘色'的时候,天已黑。
没说话一齐进了便利店,当吴亦凡拉开冰柜扭过脸来问张艺兴喝什么的时候,后者总觉得这一幕发生得好突兀,呆掉两秒:“雪碧。”
拿起易拉罐装的雪碧,又随手要了一瓶矿泉水,吴亦凡走向收银台时,望见一整排的便当,想起不知哪天luca在车上高兴地喋喋不休,小家伙说,老师今天买饭给我吃呢,舅舅你不知道,那饭装在盒子里,本来是冷的,放到一个白箱子里,过了一会儿就热了,可好吃啦。
有关于张艺兴的点点滴滴,几乎都是从luca那里听来的。
都怪自己太主观,总觉得每每知道了些什么,对心里那人的了解就会随之增多,继而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自信,以为拽着这细碎的了解,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自己排入“我很了解张艺兴”的行列。
可每每在现实情况中碰壁,又难免生发太多的无奈和渴求。
“唔。。。。。。你饿了吗?要不要吃便当?”
没精神的浓浓鼻音,又带了好些的小心,这般模样的吴亦凡竟让张艺兴瞬间就心软,好像自己再强硬拒绝他,就真的过分了。
好在自己是真的饿了:“吃吧。”
迈开步子朝便当区走去,张艺兴伸手挑了又挑:“你要吗?”
“嗯。”
“你吃什么?”
“哪个好吃?”
“都好吃。”
张艺兴就留给他一个半弯腰的背影。
有些瘦却不显单薄,有时候上衣领子略低时还会毫不吝啬地露出白花花的锁骨,时而让从来冷静的他多了几分遐想。
恰好的身高差,搭肩搂腰应该是毫不费力又难得舒服的吧?
若混熟了,那本就刁的嘴大概会将好好坏坏的情绪都表露无遗吧?
“那就随便给我拿一个。”
“哦。”
便当加热的短暂时间里,张艺兴边喝着雪碧边无聊朝店外来回张望,站在他旁边的吴亦凡拧开瓶盖灌下两口冰水后嗓子不舒服地咳了几下,张艺兴打破了没话聊的许久沉默,不过只是随口一句:“感冒就别喝冰的了。”
说者无意,听者却暖到心坎里去。
藏不住高兴,吴亦凡应了声好就把冰水搁一边,拎起一瓶常温的矿泉水结账去了。
和吴亦凡一起吃饭,总算能吃到一次自己真正喜欢的食物,随着肚子慢慢填饱,张艺兴很是难得地心情不错,就连“话不投机半句多”也变味转为“奇妙的鸡同鸭讲”,他本来就只跟吴亦凡聊luca,谁知感冒没好透大概还神志不清的吴亦凡话头转得极硬,从luca聊到了伦敦,然后再由伦敦聊到了自己在那里留学的琐事。
就怕再没有这样的机会,吴亦凡慌忙打开话匣子,恨不得把自己过去的种种全部填鸭强加给张艺兴,但还算幸运,他说的好多事情之于张艺兴,十分新奇好玩,“独角戏”没持续多久,就变为有声有色的“对手戏”。
低头扒了一口饭,张艺兴暗想,小舅舅也不是那么无趣嘛,怪不得luca喜欢他。
当晚。
【吴总:你睡了没有?】
照旧没回复。
屏幕暗了,手指一触把它摁亮,又暗,再亮。
【小舅舅:睡了是吧?】
【小舅舅:晚安。】
盯着一点点加满的酒杯,吴世勋面不改色,却伸手往发疼的胃部一按。
靠,刚才喝猛了。
老七是帮里出了名的能喝,一整个晚上他都有些故意,频频和吴世勋碰杯拼酒,即使表面上祥和地搂住他的肩,却左一句勋少,右一声勋少,满嘴都是不满和讽刺。
不过就是自己倒霉抢了他儿子的位置罢了,至于么?
嗤,混在道上,这还就真他妈的给当回事儿了。
“怎么?喝不动?”惹人嫌地啧了好几声,老七不屑地哼笑:“三爷可不止一次当着大家的面说,现在中环就属你勋少最能喝,就喝这么一点儿?”
金钟仁把撬开的一瓶新酒塞到吴世勋手里:“七叔兴致来了,咱俩一起陪着喝。”
笑意没敢褪去,和吴世勋换过位置后,金钟仁横过手臂把老七的肩膀一搭:“等局散了,七叔还去哪玩?可记得带上我。”
很是受用这样的“捧高”,老七不再板着脸,酒意袭来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忆当年,当然也还是免不了指桑骂槐地激动上几句。
快到零点酒局才散,剩下清醒还能玩的一批人一个不少地换地方玩下半场。
上车前吴世勋扶在墙角狠狠吐了一回,接过阿坚递上来的矿泉水漱了漱口,抬头看到等在车内的一群人,扔掉不想不要不情愿,抬脚就上了车后座。
在夜总会门口,他掏出手机给张艺兴发了短信。
【我:先睡,别等我电话。】
就是身不由己没得早退迟到的各种帮里破事,占尽他一个又一个24小时,算一算时间,就快一周没和张艺兴说上哪怕不足半分钟的电话了。
距离可怕吗?
呵。
左右两边各坐了一个金钟仁特地挑给他的MB,若按往常,直接回绝就是了,不想才刚坐下,三爷风风火火地就推门而入,像是早听说他不爱玩一样,硬下命令让金钟仁别耽误时间赶紧挑两个他喜欢的类型,气温本就高的包厢炸开哄笑声,胃痛又隐隐发作。
吴世勋吁了口气把烟叼在嘴边,还没伸手摸出打火机,右手边那扎马尾的酒窝男就一手攀住他肩膀把火光凑了过来,声音有些柔柔腻腻,说:“我见过你好多次的。”
没接话,吴世勋把他的手从肩上扫开,不经意触到他手心,很凉。
被灌了不少酒,吴世勋觉得室内憋得慌,脱不开身只好烦躁地把衬衫扣子又解了两枚,低头伸手刚揉上太阳穴,右边那人殷勤地再次挨了过来,指腹贴上他额角:“我来吧。”
力度不重不轻,慢慢地揉过,很是舒服。
可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记起来了,少了美术生不满的抱怨。
“喝喝喝,小心哪天爆肝。”
他宿醉醒来狂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