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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爱国也过来和我们热情的握手,对刚才的不近人情表示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种知识分子都是臭老九,文革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蹲土窑,蹲傻了,不太会说话,请不要在意。”
我暗自庆幸:“嘿嘿,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再往下说非露了马脚不可,天星风水难得无法想象,我是看不太明白的,不过想必你们这批戴近视眼镜的知识分子,也劲不住沙漠中残酷环境的考验,进去之后用不了两天就得往回跑,另外我夸大其词,把找到遗迹的概率说得极低,找不到的话,那就不是我不懂天星风水的责任了,但是我们的工钱,可一分都不能少。”
我正想的得意,房中又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子,陈教授连忙为我们引见:“这位杨小姐就是咱们这此活动经费的出资者,她也随同咱们一起去,你们别看她是个女孩子,可是赫赫有名的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师啊。”
我做绅士状,跟她握手致意,我想对方既然是美国人,我得跟人家说英文啊,你好怎么说来着?好象是:“哈……哈……哈漏。”
杨小姐微微一笑:“胡先生,我会说中文,咱们还是用中国话交谈吧。你今后叫我Shirley杨就可以了。”没想到她的普通话说的很好,没有半点美国口音,至于美国口音是什么样的,其实我也没那个概念,反正觉得她和中国人没区别。
Shirley杨又和胖子握了握手,然后提出一个疑问,王凯旋先生(胖子)是和胡先生一起来的,胡先生的本事很大,指挥过部队,还懂天星风水术,不过,王先生有什么本事,我们还没领教过。这次去沙漠探险,事关重大,我们不需要没有独特技能的人。
我没想到美国人说话这么直接,大伙都一齐看着胖子,我赶紧替他说道:“沙漠里不太平,我这位朋友,枪法好。”
胖子见那美国女人瞧不起自己,把嘴一撇,气哼哼的说:“新疆算个什么,当年老爷我去新疆沙漠剿过匪,在尼雅绿洲杀的土匪屁滚尿流,还亲手打死了匪首,你们瞧瞧,这就是战利品。”说罢,掏出了那块玉佩在大伙眼前一晃:“见识过吗你们?”这块玉佩是他爹红军时期的老战友,在胖子小时候送给他的礼物,是他在新疆尼雅绿洲中,从消灭掉的一股土匪手中所得。
我在旁边直咧嘴,心想这个白痴,说个瞎话都说不圆,你把你爹那辈的英雄事迹事都安自己头上了,还他娘的去新疆剿匪,剿匪那会儿你还穿开裆裤呢,你说你吃过新疆羊肉串还差不多。事到如今,看来我只能耍赖了,如果不带胖子去,我也不去,估计他们最后只能妥协。
然而却没人反驳,陈教授和Shirley杨的目光都被胖子手中的玉佩所吸引,胖子拿着玉佩的手到哪,他们的目光就跟到哪,连眼睛都舍不得不眨一下。
沙海魔巢 3
Shirley杨本来不同意胖子参加考古队,不过自从见到了胖子的玉佩之后,她就毫不犹豫的答应给我们俩,每人一万美金的报酬,如果能找到沙漠腹地的精绝古城,再多付一倍。不过这笔钱要等到我们从新疆回来之后才能兑现。
大金牙也曾经看过胖子的玉佩,以他的老道,也瞧不出这玉的来历,他在这方面上不如陈教授等人识货,毕竟大金牙是倒腾玩意儿的,陈教授浸淫西域古文化研究,长达数十年,Shirley杨的父亲和他是好友,Shirley杨自幼受家庭环境的熏陶,对西域历史等事物也是半个专家,所以他们二人一看这块玉就瞧出门道来了。
陈教授认为这块玉至少有一千五百年至两千年的历史,上面刻的文字是鬼洞文,鬼洞是古时西域的一个少数民族,现在这个民族早已经灭绝了,据敦隍出土的一些典籍上记载,精绝国的女王,就是鬼洞族人,而玉上的十个鬼洞文字,究竟是什么内容,还需要进一步考证。
陈教授和Shirley杨的父亲都是痴迷西域文化,精绝这座曾经繁荣华美的城市,可以说是西域三十六国中的楚翘,鼎盛时期,在西域罕有其匹,后来国中好象出了一场大灾难,女王死了,从那以后这座古城就消失不见了。
昔日的荣光已被黄沙掩埋,证明它曾经存在过的线索,只有一些古老文献中零星的记载,传说精绝女王是西域第一美人,她就象天上的太阳,她的出现让群星和月亮黯然失色。
Shirley杨的父亲就是为了寻找这位女王的陵寝,中美学者一共五个人组成的探险队,携带着顶尖装备,进入沙海深处,却一去不回。
这次行动,一者是对沙漠中的古墓进行现场评估和勘察,二者也是想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那五名探险家的遗体,好好的进行安葬。
Shirley杨想买胖子手中的玉佩,我和胖子认为奇货可居,咬死了不卖,暗中合计能宰她多少美金。我们加入了这支由学者和摄影师组成的探险队,我混上了领队,胖子混上了副队长,去沙漠的事,就这样敲定了。
西行的列车,飞驰在广阔的西部大地上,我和胖子在卧铺车厢里睡得天昏地暗,我们的第一站是西安,在那里要同陈教授的几个学生会合,然后是乌鲁木齐,探险队的装备将会直接托运到那里。
郝爱国一进来,就让胖子的臭脚丫子熏得差点摔倒,他把我推醒:“胡同志,醒醒,醒醒,教授找你商量点事,过来一下吧。”
我向车窗外看了看,天还是亮的,也不知道是几点,都睡糊涂了,披上衣服跟随郝爱国去到了隔壁。
陈教授和Shirley杨正在看地图,见我进来,就招呼我坐下,郝爱国给我倒了杯热水,我问他们有什么事?
陈教授说:“咱们明天早上就能到西安了,接上我的三个学生,人员就算都到齐了,你是咱们的队长,想提前跟你商量一下路线的问题。”
Shirley杨也在旁说道:“是的,胡先生,我和教授商量了,计划从博斯腾湖出发,向南寻找古孔雀河河道,然后,经古孔雀河河道进入沙漠深处,沿兹独暗河南下,寻找精绝古城遗迹,我们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我心中觉得好笑,这些知识分子和有钱人,纸上谈兵异想天开,你们这么走等于是在沙漠戈壁中兜圈子,哪有人敢在沙漠里走Z字型路线,就算不渴死饿死晒死,到最后也得累死,不过我一直认为他们这些人属于钱多了烧的,吃饱了撑的,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去沙漠里遭罪,指定用不了两三天,就得哭着喊着回去,所以什么路线并不重要,回去之后把钱给我就行了。
我对Shirley杨说:“杨大小姐,我虽然是领队,但是对于行进路线的安排,我没资格参与决定,你们确定好了路线和目标,我负责把大伙领到地方,换句话说,您的,掌柜的干活,我们的,苦力的干活。”
话一出口,我也有点后悔,俗话说的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人家花钱雇了我,我当然得尽到本份,于是我对他们讲,关于路线的事宜,必须等到了新疆之后,找个土生土长的当地向导,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然后再决定,现在说有点为时尚早,找向导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众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然后各自休息去了,这次在火车上的谈话之后,我隐隐约约觉得,他们这些人,决心很大,不见得进入沙漠没几天就得跑回来。
在西安,见到了我们考古队的其余成员,都是陈教授带的学生,相貌朴实的萨帝鹏,个子高高的楚健,还有个女学员叶亦心。
加上先前的五个人,一共八人抵达了新疆,我联络了以前在部队的一个战友刘钢,他是进疆部队三五九旅的后代,在新疆土生土长,但是他和当地人也不太熟,想找个熟悉沙漠地理的当地维族向导很不容易,最后终于通过刘钢的朋友,找到了一位做牲口生意的老人。
老人的名字叫“艾斯海提·;艾买提”,但是他的这个名字,已经没人喊了,人们都称他为“安力满”,意为沙漠中的活地图。
安力满老汉叼着烟袋,把头摇个不停:“不行不行的,现在嘛是风季,进沙漠嘛,胡大他老人家,那是要怪罪下来的嘛。”
我们软磨硬泡,我让陈教授出示了文件,我对他说明我们是国家派下来工作的干部,地方上的同志必须要配合,安力满你要是不给我们当向导,我们就找警察,把你的骆驼和毛驴都没收,让你做不成生意。
Shirley杨又告诉他,只要你来做我们的向导,你所有的牲口,我出双倍的价钱买下来,等从沙漠中回来,这些牲口还是你的,钱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