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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哪?”佩罗瑞问,看起来有点迷惑,“在云里我什么都看不见,老朋友。”
“我也是,”特维兹说,“但我们有康普力伦的官方全息地图,上面有行星的地形和山峦的高度以及海洋的深度——还有它的行政区域,这张地图由计算机解读,它会处理的。只要按照地图上的标示,飞船就会准确地将我们送到康普力伦的首都。”
佩罗瑞说:“如果我们去它的首都,就会立刻被卷入政治旋涡,如果这个地方对基地含有敌意,就象那个在空间站上的家伙所说的,我们会遇到麻烦。”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它是这个星球的文化中心,如果我们要寻找资料和信息,这就是我们要来的地方。就算他们对基地含有敌意,我怀疑他们也不敢公开的表现出来。首都的行政长官可能不喜欢见到我,但她也不敢怠慢一个基地的议员,她不敢开这个先例。”
布里斯从洗手间走出来,手还是湿的,她毫不在意的整理着她的内裤,说:“顺便说一声,我相信那些排泄物是完全循环再用的。”
“我们没有选择,”特维兹说:“如果排泄物不循环再用,我们的食水能维持多久?你以为我们吃的那些风味独特的蛋糕是由什么做成的?——我希望这会不倒了你的胃口,精明能干的布里斯小姐。”
“才不会呢,你认为盖亚的食物和水是从哪来的?这个星球和泰米洛斯的呢?”
“在盖亚,”特维兹说,“那些排泄物,当然,和你一样都是有生命的。”
“不是有生命,是有意识。二者是不同的,它们的意识层次是非常低的。”
佩罗瑞说:“我能进来帮帮忙吗?我不太相信这艘船能完全自动地载着我们降落,它可以规避其它的飞船和暴风——或其它什么东西吗?”
特维兹开心地笑了,“你得习惯一件事,这艘船在计算机的控制下比在我的控制下更加安全——不过你还是进来吧,来看看它是怎么做的。”
现在他们在行星向着太阳的那个半球的上空,特维兹解释说,计算机解读地图的准确度在有阳光照射的半球比在背着太阳的那一边更加精确。
“这很明显嘛。”佩罗瑞说。
“那可不是这么明显,即使在黑暗中,计算机通过地表发出的红外线也可以快速的判断地形,但是,波长较大的红外线不能让计算机得出完全准确的结论,而可见光却可以。也就是说,计算机由红外线得到的数据并不够准确和精密,甚至会影响它的航向。我希望让计算机尽可能轻易的载着我们降落。”
“那如果首都是在背着太阳的那个半球呢?”
“机会是一半对一半,”特维兹说:“但就算是如此,一旦在日光下将地图与真实地形进行对比后,我们就能准确地降落在它的首都。我们到达首都附件的地区时,通过微波和他们联系,我们就可以收到最接近的太空港的航向指示——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确定吗?布里斯说:“你把我带下来,而我没有任何的身份证明,也不能说自己是来自他们认可的其它星球——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提及盖亚,当我们着陆后,如果有人问我要身份证明,我们该怎么做?”
特维兹说:“这不会经常发生,大家都会认为在入口空间站已经检查过了。”
“万一他们真的查问呢?”
“那么,我们就有麻烦了,现在我们不用崎人忧天。”
“当我们真的遇到麻烦时,再想解决办法可就太迟了。”
“我会凭我的机智让它不会太迟的。”
“说到机智,你是怎么让我们通过入口空间站的?”
特维兹看着布里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起来象个偷吃了东西的顽童,“就是凭我的灵活的大脑。”
佩罗瑞说:“你是怎么做的,老朋友?”
特维兹说:“关键是如何礼貌地向他提出建议,我试过对他进行威胁和贿赂的暗示,也试过唤起他对基地的忠诚,但都没有用。所以我只好出最后一招,我说你对你的妻子不忠,老佩。”
“我的妻子?但是,我亲爱的老伙计,我没有妻子呀。”
“我知道,但他可不知道呀。”
布里斯说:“‘妻子’这个称呼,我想你是指一个定期和男人一起的女人。”
特维兹说:“比这更多一点,布里斯。是法律上的同伴,在法律的保护下可以做那事的同伴。”
佩罗瑞紧张地说:“布里斯,我没有妻子。以前我曾有过,但我已经离婚很久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举行一个法律上的仪式——”
“噢,佩,”布里斯摆摆手,说:“我怎么会对这介意呢?我有无数个亲密的同伴,就象你的左手和右手一样亲密。只有你们这些孤立的世界才会人为的用所谓的规则来维持亲密的关系。”
“但我是一个孤立世界的人,亲爱的。”
“你很快就不会孤立了,佩,可能不会完全盖亚化,但至少不会孤独,你会有很多的同伴。”
“我只想要你,布里斯。”佩罗瑞说。
“那是因为你不理解,你会慢慢地明白的。”
特维兹关注地盯着显示屏,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云层越来越近,然后,眼前变得一片灰茫茫。微波视象,他脑中想着,计算机立刻将雷达回波转换着图象显示出来。云层消失了,计算机用虚拟的颜色显示出康普力伦的轮廓,它各个部分的边界显得有点模糊和失真。
“从现在起图象都会一直是这样吗?”布里斯好奇地问。
“直到我们走出云层为止,然后我们将再用可见光来观测。”就在他说话的时候,飞船已经穿出了云层,图象变回正常了。
“我明白了。”布里斯说,然后转向他,“但我搞不懂为什么佩是否对他妻子不忠会对那个空间站的官员产生影响?”
“如果那个家伙,肯泽,把你送回去,这个消息就可能传到泰米洛斯,那么,佩罗瑞的妻子就会知道,而老佩就会遇到很大的麻烦。至于是什么麻烦我没说,但我尽力让他相信这会对佩罗瑞造成伤害——男人都挺讲义气的,”特维兹狡黠地笑着说,“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有麻烦的时候不会见死不救,我想这是因为下一个需要被救的很可能就是他自己吧。同样,”他加了一句,“有一些女人也会这样做。但我不是女人,因此没有机会亲身体会一番。”
布里斯阴着脸,“你在开玩笑吧?”
“不,我是认真的。”特维兹说,“我不是说肯泽让我们通过仅仅是为了帮老佩避免惹怒他的妻子,男人间的义气可能只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但这太可怕了,正是有了规章制度,才能使社会联合成一个整体。难道就为了这么微不足道的原因就可以不遵守规则吗?”
特维兹立刻反击说:“有些规则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只有少数的星球在和平时期对于旅客进出他们领空特别紧张,就象这个地方,基地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康普力伦,不知何故,老是和我们背道而驰——可能是他们国内的政治因素影响吧,因此而造成的不便为什么要我们来承受呢?”
“这不是关键,如果我们只遵守那些我们认为是公平合理的规则,那根本就没有规则而言,因为没有一条规则会没有人说它是不公开和不合理的。如果我们把个人的自由看得太重——就象你一样,那么对一些限制我们自由的规则,我们总是有借口说它是不公开和不合理的。从此以后,你们这些‘精明’的人会将社会弄得混乱不堪,最后变得溃崩,那时就算是最‘精明’的人也无法生存了。”
特维兹说:“一个社会是不会这么容易崩溃的,你们盖亚是不可能理解非盖亚世界的社会组成。一条制定的时候是公平合理的规则,当环境变化时,它仍然在起作用,即使它已经不再合理,人们也会习惯的去遵循它。违反这样的规则就是在宣称它们已经不再有用——甚至实际上有害的。”
“那每一个小偷和杀人犯都可以争辩说制裁他们的规则已经不再适用了。”
“你走向极端了,在盖亚这个超级联合生命体中,对每一条规则大家都会毫无保留的接受并遵守它,也可以说盖亚是一成不变和陈腐的。无可否认,在我们这样的孤立社会中有很多不遵守规则的人,但这是保持创造力和多样性所付出的代价——从整体上看,这个代价是可以接受的。”
布里斯提高了嗓门,“如果你认为盖亚是一成不变和陈腐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对自己的行为、方式、观点都在不断的进行自我评估,我们不会逾越习惯,超出常理。盖亚通过经验和思维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