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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钱老板眼皮没眨一下就一命呜呼。一个暗隐从天而降拖着尸体不见了。
方舒只字不语看这一幕结束,小梅没多看他一眼便转身进门。
“你把玉还我!”方舒叫道。
小梅顿脚,短短愣住,从怀里掏出梅花玉,五指紧捏倒惨白,往后抛出,不曾回头。带着流苏的梅花玉在空中划出一道悲伤的弧度飞了过来。
“你答应过我看花灯,看完花灯你我各不想欠!”方舒在门紧闭前大喊。
那道门缝逐渐放大,方舒看到小梅冰冷的容颜。
“元宵过了。”小梅冷笑。
方舒不答,吃力地走到小梅跟前,一手紧抓梅花玉,一手欲携小梅。小梅冷冷避开方舒的手,径自走向那匹白马。
小梅心里在笑,自己太可笑了,原来那人也没什么两样,可笑自己知道了还去贪最后一次温暖。才这点手段就让他却步,真是简单,枉费自己一番心思。这样了断也好,什么都不留下,什么都不欠……
这一次骑马是方舒这辈子最痛苦的一次,明明坐着深爱的人,却连衣角都碰不得,能感觉到的只有冰冷的依旧抓不住的暗香。
马儿估计也难耐,奔腾至山脚处,暮霭沉沉楚天阔。
方舒两日没休息也没进食,下马时不免头晕目眩,几乎摔倒,浑身冒虚汗,脸色苍白如纸,强迫自己抓着马缰站住。
“天还未晚,我们先去那家茶楼休息。”方舒道,手紧抓马缰,心念着,天怎么还不黑。
“我不想见人,被人见了人家以后不去了怎好?”冰冷的话语,无神的表情。
“好,不见。”方舒苦苦笑道,透亮的眼睛里装不下的心痛溢了出来。
“小梅,你等我。”方舒将马缰递给小梅,小梅媚笑着道:“我不喜欢骑马,自然不喜欢牵马。”
方舒摸着马儿的鼻翼,心道,马儿,你替我陪陪他吧,我马上回来。
小梅见方舒几欲摔倒的单薄身子,一阵刀绞般的痛楚涌上鼻翼,眸子里什么东西不
6、六 。。。
停地打转。
我小梅,这辈子的眼泪就在今天流光吧,方舒,我虽知不能和你在一起,可真的很不甘心,你的眼睛要是那么透澈,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心?你连我唯一能拥有能怀念的玉都夺走了,叫我以后拿什么去缅怀这几日可怜的不曾开始?你怎能这么残忍?
小梅想到拉开方舒蒙在眼上的黑布带子,看到的那只清亮的眼睛,想到他纯真无邪的笑容,想到他未经人事的羞涩,锥心之痛一波比一波汹涌。他在回忆,回忆那不曾开始的短暂幸福,性烈如火的我,竟然还有耐着性子等人的一天,小梅,你真可笑。
小梅站在马儿旁边,看它爆出的青筋,跳动的肌肉,感受它强健的呼吸,忍不住抚上它滑顺的皮毛,那日夕阳下,同行已恍若隔世,小梅无奈道:“马儿,说你可怜,我更可怜,至少你还能陪着他。”
“小梅”,方舒从远处走来,“小梅,你戴上这个。”
小梅见方舒手里拿了一根黑布带子,一如那日他自己蒙地那根。
“你去这么久,就为一条破带子?”小梅拿过带子,手指用力。
方舒看到小梅脸上绽放的是初见时绝望的笑容,他媚笑,倾倒众生的笑,可方舒不要小梅挂着这样的笑容。
“你以后不会在这样笑了,小梅。”方舒说。
小梅僵住,继而笑道:“以后?凭什么?”
方舒上前拉过那条扭得变形的带子,小梅推开他,“你到底玩什么花样!天都黑了,到底看不看!”
方舒踉跄地摔了一跤,吃痛摇晃着站起来,满面冷汗,“反正天黑了,你蒙上也一样美,你不要我帮你,就自己来吧。”
小梅又恨又怨,“先跟我来!”拉着站不稳的方舒朝茶楼走去。
“小梅,不去。”方舒抓住小梅的手,他本来可以把他抓得很紧,可那天在马上让他逃掉了。
“不去等你成饿死鬼了再带我去么!”两眼闪动泪光,反握住他的手,拖他进茶楼。
方舒感觉那只手快要给捏碎了,四肢无力,冷汗涔涔,咬着牙跟他走。
小梅拿那根带子将眼睛蒙住,一个凳子都没碰到就到了靠角落的一个位子上反身靠着,倒是方舒连撞翻了几张椅子才安稳地坐下来。
“两位客官,要点什么?”伙计搭着一条汗巾跑过来招呼。
“来点吃的,要热的。”小梅回道,他不曾转身,伙计却觉得是自己眼花,这附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绝代佳人?这声音也太好听了!犹如天籁之音!
方舒见伙计盯住小梅不放,怒道:“你还做不做生意了,眼睛长哪儿去了!”
伙计恍然回神,赔笑道:“失礼失礼,公子真是有福气,和这位姑娘天生绝配啊!小的这就去给您这位备菜。”
就看一眼,至于这么大火气,伙计嘀咕着。
这边,方舒紧紧握住小梅扬起筷子的手,估计再晚一步,那伙计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人家说句实话至于动火么……”方舒在开心地笑,反正小梅你也看不见。
“方……”
“嘘……”方舒将小梅按住,拉他坐到自己旁边,“说你像姑娘是夸你漂亮,他又没说错。”
伙计一样一样端菜,上来再一样一样介绍,眼睛盯着小梅蒙住眼睛的脸瞧个不停,念叨着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多看两眼不是坏事。
“你再看我让你永远都别想见人。”小梅冷道。
伙计心惊,你长了透风眼么,眼睛蒙住了还知道。伙计闻声赔笑退开,这人有如女子般娇媚却又少了男子的英气,到底是男是女?看不到他的眼,轮廓秀气得没话说,红唇纤薄魅惑,可没见哪个女子长这么高挺的鼻梁,是男是女我怎就分不清呢?伙计摇头苦思不得其解。
方舒一手在夹菜,一手在桌下紧握住小梅的手以防他动火,伙计走了还没松开。
“豆腐吃够了还抓着干嘛?”小梅两指捏住方舒手腕,方舒吃痛,一口热汤咽到一半给呛了出来,捂住嘴不停咳嗽。
方舒上气不接下气道:“怕你跑掉……咳咳……咳!”
“哼,马上就两不相欠,你这么矫情作甚?”小梅红唇微抿。
“两不相欠后才真开始。”方舒笑道。
“什么?!”闻言起身,虽在角落却惊起四座。
“两不相欠是意味着真正开始了!”方舒站起来高声叫道,“我方舒要定你了!”丢下一锭银子,拉着小梅冲出茶楼,跳着笑着跑向白马。
小梅仿佛被耍了一般,有些发火,更多的是措手不及的心喜。被那只温暖有力的手紧紧抓着丝毫力气也不想使。他来不及思考已经被方舒抱上马,小梅看不到方舒的表情,靠在方舒胸前,他听到了一生的誓言:“方舒不会再放手!至死不休!”
小梅心说,方舒,求你不要让我逼自己舍不得离开你,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勇气费了多大的心思才把自己从你身边逼走吗?
方舒在马上快乐地笑着,他牢牢拉紧小梅,将他抱在怀里,小梅,我一定要把你从痛苦和黑暗里救出来,快乐幸福的小梅才是最动人的小梅,那才是真正的小梅,我方舒的小梅,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为什么你总是踟蹰不前?
达达的马蹄穿梭在寻常巷陌中,归人也好,过客也罢,匆匆而过,驶向那方小院。
方舒抱小梅下马,小梅说:“方舒,你识相一点,看完之后立刻走人!”
“小梅,这话待会儿可说不得了”,方舒拉着小梅推开一扇门,“不要解开布带子,小梅,我要让你的心再不孤单。”
闻到了阵阵浓郁的烛香,“你做了什么?”小梅定住拉那个抓着他不放的人。
方舒轻轻绕到小梅身后,在他耳边说:“小梅,你看好了。”
方舒从后面慢推着小梅往前走,黑带轻轻解落,终生难忘之景平地而起,小梅呆住了。
人处深院灯如昼,万点光星缀红烛。
成百上千只花灯系在院子八方交错的红绳之下,迎风摇曳的各式花灯传递着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