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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人指挥下,十来个醉日堡门徒一齐涌向这边;对面树林里的醉日堡门徒也听见这边动静,总共七八个人,同样拔出刀剑向这边冲来。
季舒流按住剑,不知道是否应该先下手为强。刘俊文老道一些,迅速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拔剑之意,抱个拳道:“这位大哥,我们是过路的,不小心碰上你们两伙英雄的争斗,请你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我们定然速速离开此地,绝不停留!”
“过路的?”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却是个脸色惨白泛青的瘦高个子,“过路的一人带着一把剑,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刘俊文镇定道:“不瞒你说,这个孩子家里有丧事儿,带着几个小厮一起去奔丧,”他指一下身穿孝服的葛兴礼和文如意等人,“我们受人之托,护送他回家。看在大家都是江湖一脉,请你们通融通融。”
瘦高个盘问:“从哪来的,去哪奔丧?”
刘俊文报了栖雁山庄附近一座县城的名字作为来处,又报了镜平园旁边的县城名字作为去处。
石头上那个大汉跳下来,落地的震动似乎能传到季舒流脚下:“我江湖人称泰山,他外号叫华山,你又是谁?”
刘俊文露出震惊神色:“原来是……是醉日堡的高手!晚辈无名小卒,外号叫……刘猴子,说出来有污前辈尊耳了。”
泰山笑道:“我们要守着这条道,绝不能给白道送帮手进去。给你们一条活路走,你们六个大的,都在这里自废双手,我就饶你们不死,等我们打完了,不管谁输谁赢,都放你们过路!”
刘俊文悚然:“前辈饶命!晚辈这双手还得留着干活吃饭。”
“那也行,便宜了你们。”华山又出一计,“我们有锤子,还有钉子,正好就地取材,把你们钉进石头里面。等会要是我们赢了,你们的血还没流干,就把你们拔…出…来放走。”
刘俊文咬牙:“我们原路返回,暂时不入此地,求两位前辈饶命!”
华山摇头:“你既然也是江湖一脉,岂能不晓得?醉日堡现在输不起。你们形迹可疑,既然被我们遇见,就没有放走的道理!”
“我们若有恶意,怎么可能带着一个十岁孩童?实在是这孩子家里的丧事紧急,一时猪油蒙了心才冒险走这条路……”
“废话少说。”华山打断他,“谁知你们是不是拐来一个没人要的小东西当幌子?”
泰山对着空处砍一刀:“全都放下剑,跪下,乖乖让我们绑住,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话音未落,华山无声无息地抽出一根刺,对准刘俊文后心出手偷袭。
季舒流喊一句“小心”,刘俊文也从泰山的眼神里看到不对,抽出软剑就地一滚,反击华山的脚踝。
华山立刻看破他招式来历,“呸”的一声:“原来是尺素门的!你真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刘俊文一边格挡华山攻击,一边急促道:“正是,求你们看在同门之义放我们一马。”
“尺素门,奔丧?”华山暂停攻势,玩味地打量葛兴礼一眼,“难道,是那个掉了脑袋的葛平的丧?”
刘俊文试探着道:“尺素门数十年来一直顾念着同门之义,我知道你们对葛师伯是误杀……”
华山狞笑:“果然不如秦家老二聪明。你想叙旧,找错人了,只有厉老大那种好人才记着什么同根同源!既然是葛平的儿子,正好,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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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附和同伴:“对骗子不用容情!他们要是顾念同门之义,一开始就不会骗咱们!”
刘俊文似乎还想解释两句,文如意大怒:“都怪你,跟一群狗畜生摇尾乞怜,羞也不羞?废话少说,今天就替我师父报仇,不成功便成仁!”
“还有他的徒弟?更好!”华山突然住口,再度出手锁住刘俊文,其余的人多数向着文如意和季舒流等人袭来。
文如意拔剑迎上,他身边另外三个小兄弟却露出惧色,季舒流沉声道:“拔剑,不拼只有死!跟我一起出手,大的护着小的!”
刚才刘俊文明显说话最多,泰山和华山都看出他是带头的,将他紧紧盯牢;他使出浑身解数,施展轻功东躲西闪,竭力分担敌人攻势。但是才过十几个回合,醉日堡众门徒迅速发现,此地剑法最高之人乃是季舒流。有人惊呼:“这路数,怎么像醉日堡嫡系!”
华山试着和季舒流对了几招,随即怪叫一声,匆忙在手下的掩护下闪开,避到远处才痛骂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季舒流,你这吃里扒外的小畜生!泰山,你上!”
泰山正在四处追击刘俊文,闻言嘶吼一声,听话地朝季舒流扑来,刀未砍中,带起的雨水已经飞溅在季舒流身上。
季舒流不发一语,专心对战泰山,不久大致摸出了敌方斤两。他们总共二十个人左右,没有特别强悍的高手,但相互配合默契,不容小觑。泰山正当壮年,力大无穷,勇猛过人,身法稍嫌不够灵活,可是那把厚背大砍刀一旦施展开来,旁人轻易很难近身;华山武功阴柔,实力平庸,主要担任这群人的智囊、军师,掌控全局。
如果秦颂风在此,会怎么说?他常说知己知彼,要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季舒流这边的短处太明显,葛兴礼毫无还手之力尚须保护,文如意等几个少年从未经历过你死我活之争阅历尚浅。己方的长处又在哪里?季舒流想不出来。
敌众我寡,刘俊文的身法开始变慢,文如意等人更加应付艰难。
一名少年左臂被华山刺穿,痛哼一声,毫无章法地拼命挥剑,护住身后的葛兴礼。刘俊文迅速冲过去帮他解围,另一侧的文如意却也忽然遇险,在数人围攻下打了个趔趄。刘俊文慌慌张张地去援助文如意,这边受伤的少年尚未来得及给伤口止血,出招乏力,险些被敌人砍倒。
季舒流也想过去帮忙,却被泰山困住,情急之下灵光一闪,注意到一件事。不时有醉日堡门徒抽出手来协助泰山攻击自己,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从背后出招,离泰山远远的——泰山的刀法霸道过度,施展开来根本控制不住,难以和人相互配合,不但对手难以近身,同伴也难以近身!想通这一点,季舒流有意利用泰山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心思,缓慢把泰山引向文受伤少年那边,驱逐开附近的几名醉日堡门徒,背对受伤少年而战。
泰山身法迟滞,挥舞着他的大砍刀结结实实堵在季舒流面前不动,这样,葛兴礼周围最薄弱的一环终于没人再攻过来,只要季舒流守住泰山一人即可,季舒流自己背后无忧,也轻松许多。
计策得逞,季舒流内心稍定,正在思索如何突围,只听华山阴森森地在远处道:“泰山,把季舒流跟别人分开,不许离得太近!”
泰山忽然收招退后两步,呼哧呼哧地喘息片刻,绕个弯子,对准季舒流背后的受伤少年砍去。季舒流急忙出剑阻拦,泰山却拼着身中一剑,从季舒流和受伤少年的缝隙中挤过去,再喘息两声,从另一边又挤回来。
几名少年不堪重压,被迫向远离泰山的方向退却。季舒流趁泰山心有旁骛,数剑连刺,把他左臂划得血肉模糊,其中一剑还在他腰上开了道口子。雨水落在伤口上,把不断流出的鲜血冲淡,泰山却只是低吼几声,勇猛不减。
季舒流和其余同伴终于又越拉越远,单独面对泰山;华山另派出三人从季舒流背后围堵,将他彻底困在原地。
当此之时,泰山奈何不了季舒流,季舒流也奈何不了泰山。单论武功见识,季舒流略胜一筹,围攻之下丝毫不乱,可泰山似有无穷体力,而且皮糙肉厚筋壮血足,同样深的伤口如果落在季舒流身上已经能让他倒下,落在泰山身上却收效甚微。
初时急促的雨滴开始减缓,淅淅沥沥绵延不绝,只有风依然猛烈。
季舒流暗道自己决不能出任何差错,收敛心神,小心应付。终于,他身后偏左的一人不慎踩中一滩泥水,脚下微滑,咽喉、胸前同时露出破绽。季舒流迅速转了个身,运足内劲格挡开其余几人的兵刃,剑尖余力不减,刺入打滑那人的胸膛,不假思索地避开心肺,抽剑护身,重新迎上泰山。那人重伤倒地,无力再战。
冰凉的雨点不住打在季舒流头顶,他心头一惊——避开心肺?
刘俊文无暇,文如意无力,只有他季舒流是无胆,无胆下杀手。
刚才他懵懵懂懂,一切发自本能,现在他心中一片明了,却还是下不去狠手。厉霄就在附近,他不知道一旦杀死醉日堡门徒会发生什么,厉霄会不会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