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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丢人了!几次想给徐一凡,想到那天晚上就觉得没脸。现在她基本属于鸵鸟,能赖一天就是一天。
“……我知道你几天有心事……我又不是那个格格,什么国家大事都能说得上来。不过我也想学这些……我知道我要学这些你才不高兴呢。我家够有钱有权的了,懂了这些免不了就要帮自己家说话。我姓李呢,不懂就不会说错话了……所以就只能亲你一下,心情好一些没有?”
李璇晕红着脸捏着徐一凡腮帮子,拉得老长,左看右看。徐一凡哼哼道:“你这样捏着,我怎么笑给你看啊……”
李璇扑哧一笑放手:“没正形!当初还敢让人用棒子打我呢!”
徐一凡呵呵一笑:“你乖了嘛……”接着他的表情就变得有点猥琐,手也悄悄的从李璇背后扣子解开处伸了进去:“……给我吧……”
李璇脸越发的红了,他摸任他摸,李大小姐岿然不动:“说好结婚的啦!……要不你下围棋让我赢了也成!”
徐一凡的手都快摸到山峰边缘了,入手之处,滑腻得难以想象。以前那个时代,街上人工美女不少,脸上左折腾右折腾。可是身上看不到处总有些缺憾,比如说小白领美女,整天坐在电脑椅上,屁股上面多少有点粗糙,这是难免的。可是李家这种大家族,家里女人不知道用的什么保养秘方,他的手从上到下游走,已经碰到李璇的小屁屁了,仍然滑腻光洁得不可思议!
听到李璇这话,他也顾不得手上享受了,赶紧抽出来就要起身亲自去拿棋盘。
想让你赢还不容易?
李璇却狡猾大大的,格的一声轻笑就跳起来。手弯过去努力系着洋装背后扣子:“我可没说是今天!”
失算,失算。天下英雄都逃不过我徐某人的五指山,结果却在你这丫头面前栽了跟头!徐一凡望着自己右手,神情满脸的萧索。看见李璇咬牙努力扣扣子的样子,他叹息一声,转到李璇身后帮她。李璇只是软软的靠着他,等他扣好,就拉着徐一凡的手出门。
一对朝鲜俏婢,正提着灯笼站在书房廊前,等候着小姐出来。看到徐一凡,这对朝鲜小丫头无声的敛衽行礼。南心爱心态小些,听到两人在里头的调笑,脸红红的。南英爱却成熟多了,站在那儿眼波流动。李璇格的一声笑,推开了徐一凡,在两个朝鲜丫头簇拥下款款的去了。
夜空里头,一颗星星都看不见。只有风一下一下的拍打着窗户廊柱。徐一凡只是看着李璇的背影,女孩子背着手几乎是在踮着跳着走。
让身边女孩子平安喜乐,也是男儿成就之一呢。那些血腥的杀戮,费尽心思的盘算,就保护着她们离得远一些吧……李璇突然回头,远远的说了一句:“听人说,要下雪了呢。你要是没事,一起堆雪人呀?”
徐一凡一笑。
是啊,要下雪了呢。
只是不知道这冬去春来的最后一场雪,是白色的,还是红色的?
李璇哼着不知道什么调子在两点灯火下去远,身形婆娑如梦。她被自己保护得很好,无忧无虑。杜鹃和洛施也是一样。
……可还有一个离开了自己家族的女孩子呢?
她要知道这血落下来,也有他促成的一部分。她又会怎么想,她又会怎么做?
早点崩塌吧,这个大清!这二百余年黑沉沉的夜空,笼罩着每个人。甚至连统治阶级里的人,都无论如何逃脱不了这悲剧的命运!快点灭亡吧!这黑暗,已经太久了!
第五卷 鼎之轻重 第六十三章 … 血落(一)
直隶,南宫。
这座县城最为气派的建筑,就是东门口的法兰西国天主教堂。
条石的墙面,尖尖的屋顶,五颜六色的窗户,占地怕不有七八亩地方。在光绪四五年就落成了。教堂里头的洋和尚,多的时候二三十,少的时候也没低于十个。老百可分不清属于教籍的司铎教士,还是不属于教籍的司事。反正一概叫做洋和尚。
要说起来,洋和尚设教堂可真是花本钱,施工的时候就差不多把周围几个的大工小工包圆儿了。一开始的时候儿,本地百姓天天看热闹,洋和尚瞧着也还和气,在施工现场一边指挥施工,一边和老百们笑眯眯的打招呼。看着有人冲着他们指指点点的笑,就凑过来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们一朝哪里去,哪里就马上一轰而散。
等教堂起来,洋鬼子传道,一开始也没多少人搭理。祖宗都敬奉不过来了,谁还入洋教?朝廷也是不争气,中国人的地盘,居然就让鬼子这么落了!
洋和尚们每天在街上布道,在教堂里头施舍茶汤,还说免费看病什么的。大家伙儿有闲了就在周围远远的看看热闹,没空也就没人搭理他们。问官府这些洋鬼子到处乱窜怎么不管管?官府回答是有个什么劳什子条约,人家是皇上请来的,没法儿管。
相安无事的时间,其实没有多久。对洋和尚那一套再害怕,再鄙视,总有个把破落户图个吃喝,试探着朝洋鬼子那里凑,当了第一批教徒。
正因为是破落户,人人瞧不起的乡间县城的混混儿,这些人当了教徒也改不了好去,总有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往常这些家伙犯了事儿,往衙门一送,三百伍的小板子就撂下来了,再枷上个把月,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但是现在不成了,老百们这才看出来,原来瞧着总还算和气的洋和尚,竟然是如此霸道!
一个个穿着袍子就进了衙门,左一句教民,右一句保护条约,拍桌子打板凳的。然后就看见县太爷打着躬就把洋和尚和那些破落户教徒得意洋洋的送出来。
官府在洋鬼子面前没出息,洋和尚的势一下就大了起来。开始还是混混们吃洋饭,后来就发展到宗族械斗弱势一方啦,在官府手里吃了委屈啦……有的没的,都吃上了洋饭。更别说还有将这个当作一条生财之路的!
洋教堂简直成了方太上衙门,吃着洋饭的人个个混得像模像样,多宽的路都不够他们走的,就差横着蹦了。吃拿卡要,甚至勒人财产,靠着教民身份打官司,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就是一等本分的人只不过靠着教会庇护一下,那气焰都有所不同。
洋和尚们也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教民扩大是眼睛看得着的功绩。教民好处捐献也多,可以少要上面拨款也是功绩。更有一等不肖的,干脆伙着手底下教民一手遮天,真拿自己当太上皇了。
光绪八年,香教起事。那是第一次烧这个教堂,结果那次起事,被朝廷早早打散。大清在那个时候借着洋务和自强这两块招牌,对地方还有相当的控制能力。本来不过烧了这教堂三五间房子,没死几个人的事情,朝廷在南宫县西门外头,砍了三十多个脑袋下来!
道台亲自来赔罪,还赔了好大一笔钱!
光绪八年之后,这个教堂也开始建起了围墙,教堂里面藏着了洋枪。不光洋和尚,洋尼姑也来了。入教的教民越来越多,差不多已经成了国中之国的架势。到了最厉害的那几年,已经不是入教寻求庇护了,是良善入教寻求不被教民们欺负!
南宫的教民,已经膨胀到了上万人之多。绝大部分,还是图个稳过日的。但是就是那最核心的几百人,气焰却几乎连南宫县县太爷都比不上!
香教事业,就在这种局面下始终不绝。
村村设坛,庄庄练拳。大家的本意,还是寻求自保。官府不能,那就老百自己来。随着甲午年前后香教势力大张,教会的气焰被打下去不少,但是基本还是维持了个势均力敌,教会还能勉强维持的局势。随着大师兄越来越多,教民,还有和教民沾着亲的百姓,已经纷纷迁往离教堂更近一些的村子庄院,一面受着本地民高层的盘剥,一面提心吊胆的看着香教的发展——现下不光光是洋鬼子和二毛子这两种了,大师兄们已经将排出了十种毛子,哪怕你和教民是邻居,到时候只怕都要家家过火!
先是刘坤一,后来是谭嗣同,勉力维持着地方局面还未曾溃决。前些日香教挑兵,又牵扯了大师兄们一部分精力,好歹没出什么大乱子。不少底层教民家里已经供奉上了刘坤一和谭嗣同的牌位,盼望着局势能早点太平下来。
这一切的一切,在光绪二十二年二月二十,几十年朝廷软弱的后果,几十年地方统治秩序的丧失,几十年教土纷争埋下的隐患,几十年列强别有用心传教引发的矛盾,几十年香教苦心孤诣的经营,在这个末世,随着摇摇欲坠的那个北京朝廷各种势力的争斗……终于让这末世最大的混乱,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