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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静静的站在原地,一掌狠狠的落在他的胸膛之上,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吐出。那黑衣人受伤,越晨也觉得胸口一疼,然后心里一阵难受,干呕一声,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越晨惊了会儿,那黑衣人笑了笑,道“我说过的,我们是一个人。”
越晨不信的后退一步,随即拔出随时佩戴在身的长剑。剑出鞘,阴冷的剑光幽幽的闪耀着,一剑接着一剑的击出,每一剑都紧逼着那黑衣人的命穴,而那黑衣人每一次都能以上好的轻功避开。然后隐藏不住笑意的眼神略有兴趣的盯着越晨。
直到一阵箫声传来,那黑衣人叹息了一声。然后倏地一下离去。
望着忽然消失的黑衣人,越晨看了看手中的剑。还有地上的血,若不是这些,他根本就不敢肯定,刚才真的有人出现过。
“晨儿……”宣景皓已经站了起来,从他身后紧紧地拦着他的腰。“别想了,我不让你走,谁也不可能把你带走。”
“陛下知道他是谁吧。”越晨问道。直觉告诉他,宣景皓知道那个黑衣人的身份。
“我只知道他来自雾之林。”宣景皓回道。轻轻地在越晨后颈上落下一吻。看着窗外的月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白日里睡了一天,这会儿也睡不着,陪我出去看看月亮吧。”
落英飞舞,宣景皓坐在假山之上,吹着箫。越晨折下一截树枝为剑,附和着箫声舞剑。
生死之事好似已经不存在了一般。他也不再是当朝皇帝。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当初。是那般的宁静。宁静的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洁白的石阶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落花,风吹起花瓣,两人打滚在落英之中。
撕咬,忘我,有的只有临死前的最后缠绵。
哪怕咽喉中的血腥味已经弥漫到了空气中。
哪怕沉沉的呻吟声已经成了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疯狂过后,宣景皓撩起越晨的发,静静地看着他近乎绝望的脸庞,“你在担心?”声音里没有波澜。只是苍白的脸色在对他说。他是一个病入膏肓,即将死去的人。
“是怕。”越晨应道,静静的枕在宣景皓的臂弯,听着宣景皓凌乱的呼吸。“真的很怕那一天的到来。”
沉沉的夜色拉长了回忆,亦拉长了愁绪。
皎洁的月华照着洁白的石阶,石阶泛着月华之光,好似泛着月光的琼玉一般,美丽而凄凉。
“我会努力让自己多活一天。”宣景皓这样承诺着。越晨也没有在说什么。
夜深露中,微凉的夜里,两人靠着假山相依入眠,一个红色身影闪过,一件漆黑色的袍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凤楼里丝竹之声悠悠婉婉,好似诉说着悲苦经历。那个红衣男子仰头喝了一杯又一杯。
老鸨静静的看着那红衣男子,叹息一声。略微摇头,嘴角却又勾起邪恶的笑容,她扭着腰走到那红衣男子身前。叹息一声,抢过男子手中酒杯,“公子怎就一个人喝闷酒。”
然而,萧子卿却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继续拿着酒壶喝着。
老鸨又道,“虽然这里的这些哥儿比不上那位琴师,但也不至于无人能入公子之眼。”
萧子卿挑眉一笑,道“让这些人都退了。”说着,他拿出一叠银票放到桌上。老鸨顿时揉了揉眼睛,两手颤巍巍的拿过那一叠银票,不敢相信的细数着。然后又确定了一下真假。有些为难的看着萧子卿,“这个……”
萧子卿倒也没说什么,看都没看那银票一眼,直径站起身,拿着酒壶转身离去。
“银子没地方用,现存在这里,后面几个月的酒钱我就先给了。”轻佻的语气,潇洒的转身,眉角那一抹不羁的浅笑。
他游走在长街之上,虽然夜已深,但也还能遇上几个醉鬼,让这死寂的长街有了几分生气。
凄厉的风从身后吹来。还有阴冷逼人的剑气。萧子卿叹息一声,随手丢下了手中酒壶,转身看着跟在身后的人,“怎么?来杀我的?”他问道。挑衅的看着众人。
那七人战成一排,每人都背着一把没有剑鞘的剑。“太后请公子一聚。”
萧子卿冷笑一声,道“没兴趣。”
音落,那七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剑气在空气中交接成一张有形的网。
萧子卿冷笑一声,静静的站着不动,一个黑衣人忽然挡在了萧子卿身前,几点星光闪过,穿透剑网,“这个人我要了。”那个黑衣人说道。
那七人又对望了一眼,其中为首的一个道,“阁下何人?”
那黑衣人道,“雾之林的人。”
那七人同时又是一惊。然后看向萧子卿,萧子卿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之际,身法依然洒落。背影后面的那一张面容却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第八十四章:喝一杯求醉
在那七人的目送下,两人一前一后不急不慢的出了城。
萧子卿将酒壶递给那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并没有接过,萧子卿道,“刚才,你怎会出现?”
那黑衣人道:“我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萧子卿冷笑一声,回眸看着那张与越晨一模一样的脸。一阵暗嘲。
那黑衣人嘴角也勾起一丝出人意料的笑容,“你当我是他?”
萧子卿喝了一口,笑道,“你不是说,你就是他吗?”调戏的勾起那黑衣人的下巴,借着一股浅浅的酒劲吻了上去。那黑衣人也没有逃避。回吻着他。
“你们……”萧子卿嘲笑的抬起眼睛,看着那黑衣人无情的面目,“你们当真是一个人?”
那黑衣人没有回答,静静的,漆黑的眼眸转了一转,好似在摇头。
萧子卿随手撩开了他的黑衣,露在月色下的是与越晨一模一样的身材。他刚劲而有力的手指划过他的肌肉线条,然后微微摇了摇头,“虽然长得很像,可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你的肌肉比他要紧许多,你的身子并没有他那么敏感,你的表情……也没有他那般……”
“销魂!”顿了许久,萧子卿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轻轻地抬着那黑衣人的下巴,巡视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黑衣人。“虽然他的样子很冷漠,可那股妖娆也只有他那样的冷漠才衬的起。”
那黑衣人听罢并没有生气,萧子卿拿起地上的衣给他披上。“虽然我很想将你当做他,做一次……可我做不到。”这般露骨而又软弱的话,亦是他生平第一次说。当然也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听说他以前喜欢住在城外的一个小茅棚里面。你知道那个地方吗?”萧子卿问道,那个黑衣人起身带着他去了。
萧子卿站在茅棚前笑了笑,冷冷道“其实,我来过几次,可总是记不住路。”
那黑衣人也没有说什么。
萧子卿推开了枯枝编织而成的门,弯腰走了进去。静静的坐在干净而整洁的床上,叹息一声,“想不到一年多没人居住还会这般的干净。”
那黑衣人闻声道,“皇帝每日都会派人来打扫。”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萧子卿好似嘲笑般的说道。那黑衣人不以为然,看了看外面的月色,道“上官凝会在今夜出城。”
“这你也知道?”萧子卿问道。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他去请一个叫做死不了的人。”
“死不了?”萧子卿叹息了一声,斜躺在床上。余光瞟到了角落的一摊子好酒。酒坛很大,可以装下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萧子卿指了指那酒坛,道“给我舀一勺子尝尝。”
那黑衣人听罢只当是命令,而且他也服从了这个命令,舀了一勺子酒给萧子卿,萧子卿饮下叹了一声,“果然是好酒。”烈酒入喉,滚烫的温度灼嗜着咽喉,呛出了两滴泪水。
“听说死不了医术非凡,能让人起死回生。而他,也是一个长生之人,听说好像已经有两百多岁了。”萧子卿道。
那黑衣男子道,“只有一百三十岁。只是谣言太过夸张。但经他手的病人,绝没有不治之说。”
“那你说,上官凝能将他请来吗?”
“可以的。”
“怎么这般肯定?”
“因为他是上官凝。”
萧子卿不屑的收回了目光,又随手玩弄着挂在床头的剑,“可据我说知,死不了的医术虽然很高明,但他却向来不出山门。不入朝廷。而且,每日只有在晨曦破晓之时和夕辉出现之时才会施针救人。错过了这两个时间,就算是大罗神仙他也不会出手。”
“大罗神仙自然不需要他来救。”那个黑衣人说道。然后又随手从袖中抽出黑纱,蒙在了脸上,“我想今日暮色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