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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一声,礼部左侍郎楚鹏飞大人手里的瓷杯跌在地上摔成八瓣。
右侍郎似乎是没注意,低头品茗,然后继续说:“这件风流韵事里还有一个角儿,左侍郎你绝对猜想不到。”
楚鹏飞两只耳朵都竖着,两只眼睛都钉在右侍郎身上:“是谁?”
“就是刑部那个姓柳的小子。”
楚鹏飞一愣,心里闪过那天在销金窟柳大人看台上姑娘的眼神,身上有些发寒。右侍郎大人接着说:“听说那小子对那个姑娘极为中意,包了一个月之后要给她赎身,钱都给了,人却飞了。那小子占欲极强,又是那般毒辣的角色,你说,他会怎么对付那个帮着自己女人私奔的小倌呢?”
楚鹏飞心里一颤,看向右侍郎,右侍郎两眼炯炯地盯着他,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楚鹏飞有些害怕右侍郎的这副模样,似乎是对自己的心思了若指掌,他干笑一声:“柳大人如何报复那小倌,与你我有何干。”
右侍郎呵呵一笑,点头称是:“不错,而且那柳大人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发起火来想必连他老子都不认,我想,必不会有人为那小倌出头,惹祸上身的。”
楚鹏飞陪着干笑,脸发僵,脊背上一片冰凉。
晚上,楚鹏飞换下官服,三步并两步地往礼部门口走,还没出去就被右侍郎拦下了,楚鹏飞陪着笑:“右侍郎,你有何事?”
右侍郎的表情在昏暗天色中看不清楚,只听他淡淡地说:“今天我请左侍郎你去销金窟快活快活,不过看左侍郎形色匆匆,是否另有要事?”
楚鹏飞被他抓住手腕,笑一笑:“右侍郎好意,我一定赏光。”
右侍郎呵呵一笑。两个人去到销金窟,右侍郎说要进醉翁亭,门口的小丫头脆生生地应答:“今天醉翁亭被别的客人包下了,扫二位老爷的兴了。”说着话,眼睛在两个人腰间扫过。
右侍郎明白,从腰间拿出钱袋,掂出一块银子,在丫头眼前晃一晃,丫头脸上浮上纯真笑容:“两位老爷随我来。”
两人随丫头上了楼,进了醉翁亭,里面果然是空无一人,右侍郎把银子甩给丫头,丫头在他耳边说几句话,右侍郎点了头,丫头才出去。右侍郎过去把门合上,回身拿开墙上书画,往里一看,脸色大变。
“好家伙,果然是那姓柳的小子。”
楚鹏飞忙凑过去看,只觉得身坠冰窟,浑身冰冷刺骨。
那边桌前正围着几个精赤大汉,冷清秋就□裸地躺在桌上,被这几个大汉操弄,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浓眉白眼的中年男子,正是上次见过的柳大人,只见他手里把玩着一只玉势,嘴角含笑,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楚鹏飞看冷清秋浑身瘀伤,双手双腿都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是被打断了,现在还被几个大汉蹂躏侮辱,脑子里只觉一阵眩晕,一阵血涌上头顶,回身就往门外冲。
右侍郎一把扯住:“左侍郎,你三思。那小倌和你无亲无故,你为他得罪刑部的煞星,不值得。”
楚鹏飞听得这一句,只觉一盆凉水从脑顶浇入。
无亲无故,不错,他与自己无亲无故,自己为什么为他出头?这种几乎每日都在听说的事情,自己不应早就习以为常了么?
他颓然止步,心中一片凄然。
忽然,隔壁传来一声嘶喊,两个人隔着墙壁也听得分明,面面相觑,均觉心中发寒。
那声音沙哑绝望,如癫似狂:“何如当初莫相识……此恨无穷!”
作者有话要说:红烛泪:狂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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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现实如刀 。。。
楚鹏飞奔过去凑到窥洞上看,只见冷清秋浑身痉挛着,眼睛突出,直直地盯着屋顶,嘴里大声嘶喊,来来回回就是一句“何如当初莫相识”,到后来声音渐低,眼泪滚滚而下。他身上的大汉退出来,躬身跟柳大人说句什么,那柳大人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抓起冷清秋的头发,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那冷清秋忽然就发狂了一般地挣起身子,朝柳大人扑过去,可身子一动就被周围的大汉按住了。他身子动不得,一双眼睛却像是要从柳大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一样,柳大人好整以暇,笑眯眯地看着小倌狰狞的面容,手一摆,众大汉会意,将冷清秋的身子压倒在桌上,牢牢抓住四肢,把他双腿分开。
楚鹏飞见大汉下手粗鲁,冷清秋脸上冷汗涔涔而下,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心里不由得紧缩一团,想那分筋错骨的伤处,又被如此对待,痛楚一定非同小可,那冷清秋却一声未出,意志力非比寻常。
那柳大人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瓶,从里面倒出些液体来涂于玉势之上,抬眼看着冷清秋说了一句什么,就猛地将那玉势刺入冷清秋的□中。
那玉势有小儿手腕粗细,只见冷清秋身子巨震,拼命挣扎,周围几个大汉竟然差点被他挣脱,几个人对视一眼,眼神中也流露出惊怕之色来。柳大人脸上笑容大盛,将那玉势直推到底,几乎要没入冷清秋体内,又猛地拔出。
只见那纯白玉势上已沾满鲜血,变了颜色,楚鹏飞只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喉头,他转身干呕起来。
右侍郎过来,脸色也苍白无比,他伸手轻拍楚鹏飞的后背:“那姓柳的动用私刑,尚且如此,可以想象他审问犯人的狠辣手段,他如此损德,将来必不得善终。”
楚鹏飞好容易能够直起身来,回身抓住右侍郎的手,只觉两个人的手都冰凉濡湿,他张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语,最终还是蹒跚走到一边椅子上坐下,呼呼喘息。
右侍郎跟过来俯□子看他的神色,问:“左侍郎你身体不适,不如我送你回府休息吧。”
楚鹏飞点点头,被右侍郎扶着起身离开。
推开门,到处一片歌舞升平。
楚鹏飞脚下打着踉跄,以往眼中的繁华胜景现在幻化做一场荒淫戏剧,心里只觉得恶心欲呕,他忘不了刚才那叫冷清秋的小倌满脸血泪高声嘶叫的情形,忘不了那一句“何如当初莫相识”,忘不了那纯白的玉势上刺目的鲜红。他脑中一遍遍回放着方才的情形,身边的一切都一下子变得陌生虚无。
在楚鹏飞的人生中,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他高中举人之后,进京谋职,不久就因为过人的才识和俊秀的相貌被太师的女儿相中,入赘做了太师的女婿,之后他顺理成章地官运亨通,一路做到礼部左侍郎,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
他虽然也知道当朝刑罚严酷,也不时听说哪位大臣惹怒皇上被凌迟处死,株连九族,族中女子皆发付教坊司沦为娼妓,日夜被男人蹂躏践踏。但这些事情在当今乱世已是平常之事,楚鹏飞一个文官也从未亲见,向来只是道听途说,今日眼见冷清秋惨遇,方才觉得这等野蛮残忍的事情离自己原来只有那一墙之隔,而自己从来都只看到那表面上的粉饰太平,却看不见那背后的扭曲和黑暗。
就在楚鹏飞脑中黑白颠倒,过去现今的认知一片混乱之际,右侍郎已经扶着他气喘吁吁地挪到了一楼大厅中央,还差几步就到门口了。忽然从一边奔来一个女子,把两人撞倒在地。
右侍郎满身是肉,倒在地上正似一个肉球,滚了半圈也没能爬起来,倒是楚鹏飞晃悠悠地先爬起来,抓着那女子的手:“你……你别走,我,我问你一件事……”
那女子面上有面纱遮挡,眉目不清,此时急挣脱开,回身便走,可后面早追上来几个兵丁四下里围住,口里羞辱调笑不绝,其中一个□几声,扑过去一把抱住:“这黄子澄的妹子身娇肉嫩,滋味不同一般的姑娘,大伙可别浪费了这大好春宵!”众兵丁一拥而上,把那女子扔到厅中一张大桌上,剥去衣衫,竟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起那禽兽之事。
(历史上的黄子澄是明建文帝时的太常卿,燕王朱棣篡位之后,赤其三族,将他凌迟处死,并将其妹发付教坊司当做娼妓,由人任意践踏。此处借用历史人物,为剧情所需要,没有按照史实来写,希望大家不要pia我~~)
楚鹏飞手中还有女子手臂柔软的触感,眼前却是这惨绝人寰的情形,耳中听那女子惨呼声不绝,一声声如重锤捶胸,他睚眦欲裂,刚欲上前阻止,身子就被拦住了。
楚大人瞪着那人:“右侍郎大人,这等禽兽之事焉能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