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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兰喊了两声,不见屋内有人回应,他奇怪地看著苏薄,蓝琪平时一叫就应,今天是睡著了吗?
苏薄不自在地道:“今天阳光不错,您再晒一会,等会我背您进去。”
银兰道:“不用了,我现在就想进去,你去把叫他来。”
苏薄手抵著腰,满嘴哼哼道:“他昨晚吃坏肚子,几次茅房受了风寒,我让他躺下休息。”
银兰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方才还神气活现的家夥,怎麽转眼就病倒了?
林仙寻冷哼道:“他病了吗?我怎没看出来?还以为他饮了牛血呢!”
苏薄尴尬地道:“年轻人好逞强,直来直往,不会说话,得罪大人还望海涵。”
林仙寻翻白眼道:“这家夥够蠢,哪些人出席庆典都记不得,真是有什麽样的主子,就有什麽样的奴才。”
连同绯翼一起开骂,在场的人听得一愣,幸亏体格健壮的蓝琪不在,否则立马跳起来拼命。
苏薄吓了一跳,将军剑师本就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以为自家主人会当场翻脸,谁料主人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就当作当没听到。
两个月前督军府喜宴,一位跟督军关系不错的朝臣,对不在场的将军语出不敬,结果被主人出剑教训。
这事让督军大为恼火,事後少不了绯翼从中斡旋,但主人此後不去督军府,对那名朝臣更是没好脸色。
苏薄心中不免奇怪,若在平时主人会一剑削掉对方眉毛,现在就算手脚瘫痪,也不会咽下这口气,依他宁可玉碎的性子,立马收拾行囊走人。
跟主人往常率直个性不符,莫不是主人跟将军在一起待久了,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梅风赶紧圆场,道:“不是谁都有过目不忘的功夫,你也别对人太苛刻了。”
香逸雪笑道:“有一句话叫天妒英才,仙寻若想长命,日後还得象你口中笨人学习。”
林仙寻嗤笑道:“哈哈,看到你的脸,我明白什麽叫天妒英才。”
香逸雪笑道:“天不妒我,天只是惩我。”
林仙寻拉长调子,戏谑地道:“打住打住,再谈下去,你又要来跟我谈佛理,我不是和尚,我还要吃喝玩乐跟人上床。对了,凤珠楼来了两名血族美人,晚上你们跟我一块过去?”
香逸雪揶揄道:“你饶了梅风吧,慕容韵知道,会一刀杀了他。”
林仙寻道:“啧啧,反正也就两人,他不去你去,正好一人一个。”
梅风反唇相讥道:“你饶了美人吧,他这张脸去了,还不把都人吓死。”
林仙寻皱眉,来回打量二人,冷笑道:“谁都看不得谁去吧?你们就在家做月子吧,我是要去找点乐子,要不然还真对不起自己。剑师大人,我请客,你要不要跟我去?”
苏薄吓了一跳,去那种地方?剑师腿脚好时都不去,现在瘫痪又怎会去?
林仙寻笑眯眯地靠在椅上,将银兰半环半搂,坏笑道:“凤珠楼的美人,伺候人的方式多的是,不管是瘸子瘫子,保管让他心满意足。”
银兰安静坐著,目光瞟著兰草,淡淡地道:“不必了,多谢你!”
看到主人无可奈何地遭人戏谑,苏薄眼神焦急,却又毫无办法。
就在此时,虎背熊腰、体格健壮的蓝琪,从门里走出来。
男人脚步轻灵,身手敏捷,精神抖擞,毫无生病的样子,一双眼睛虎视眈眈,表情很不友好。
他是将军府的家将,对绯翼忠心耿耿,深得绯翼的信任,所以才让他来照顾银兰。
苏薄赶紧道:“你起来了?大人想回房歇息,你带大人进去吧。”
蓝琪嗯了一声,弯腰托起银兰,轻松将人抱起,转身准备回房。
香逸雪瞟到对方手臂,眼神一紧,脱口道:“站住!”
蓝琪缓缓转身,跟香逸雪对视,瞳孔缓缓收缩。
身下肌肉鼓动,不属於自己的热量传来,银兰顿时觉得不自在。
那人还有话要说吗?银兰不喜被人抱在怀里,不堪姿势让人窘迫。
香逸雪没看银兰,而是看著蓝琪,沈静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人的喜怒哀乐,全都隐藏心里,不会轻易让人察觉。
蓝琪冷冷盯他,警惕目光过了头,好似仇家对峙。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香逸雪缓缓伸出手去,捋起蓝琪的袖子──一块黑色豹纹,显露在壮实的手臂上。
蓝琪狐疑地道:“你看什麽?”
下一秒,香逸雪让开道路,淡淡地道:“没什麽,走吧!”
林仙寻眯著眼睛,望著蓝琪背影,调侃道:“何时对壮汉感兴趣?要不要查查他的底细?”
香逸雪淡淡地道:“不用了,我认错人,我们走吧!”
下晚,梅风真给苏薄找来一位年轻女大夫,二十出头,端庄贤淑,恬静优雅。她高明的医术,几根银针治好苏薄的腰,陈年痼疾一并医治,就连久医无效的胸闷,也得到暂时的缓解。
苏薄顿时对年轻女子尊重起来,央求她看看银兰的头痛毛病。
银兰一直有头痛的毛病,遇到刺激痛得更甚,痛到无法控制就会引发疯症。
岁无情留下的药丸,只剩下最後一粒,也就是说银兰的未来,只余一次机会。
几十年的漫长岁月,苏薄觉得隐患埋存,若是年轻女子治愈银兰头痛,杜绝引发疯症灶源,日後才能高枕无忧。
当然,苏薄没抱太大希望,被号称神医的岁无情宣判死刑,年轻女子恐怕有心无力。
苏薄把女子引进内屋,大夫在此不看白不看,治得好是遇上奇迹,治不好也不吃亏。
银兰躺在床上神思,等看清来人脸孔,惊喜道:“你……絮儿!”
南封夕身边的小丫鬟絮儿,她张大了,更漂亮了,眉目如画,秀雅绝俗。
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当年活泼欢快的小丫头,变成受人尊敬的大夫,银兰不由感慨时光无情,不知不觉七年过去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老了。
絮儿静坐床边,打开针包,道:“剑师大人,您的头哪里疼?”
她的语气很平缓,带著大夫一贯的温和仁爱,陌生人的态度又让银兰迷惑,她是认不得他吗?
不顾上回答,银兰感慨道:“絮儿,认不得我吗,我是银兰。”
絮儿静静看他,漆黑眼珠似水银丸子,那是看待陌生人的眼光。
故人相逢却不识,银兰失望地道:“七年前的恒瑞山庄,你家主人将我买来,又让你们来照顾我,一直到我离开龙城。当时我们也住这院,你、我、还有老管家三人,你记不得了吗?”
絮儿只是看著他,耐心等待他说完,眼中陌生未减,平静地道:“我记得您是谁,我的记性,并不象某些人那样不好。”
银兰一怔,对方话中有话,不知所指为何。
絮儿不愿多言,客气地道:“剑师大人,请告诉我您的头哪里痛,我好对症下针。”
银兰默不作声,就算他再迟钝,也明白她无意叙旧,甚至不想跟他多话,只是碍於大夫职责来给他看病。
除此之外,她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为什麽她变得如此冷漠,银兰失望之余,头反而觉得痛了。絮儿给他扎了几针,让他昏昏沈沈睡去。
过了几天,梅风带著岁无情、絮儿一齐来到左苑,虽然没有七彩道的独门解药,林仙寻从黑城找来一种驱毒药汁,可将千葫花之毒逼至任督二脉,絮儿的逆天神针导出毒液,再由岁无情的造脉之法打通经脉,令其恢复正常。
这是一个迂回复杂的过程,却也是七彩道久攻不下、解药无法获得的情况下,唯一能够尝试的途径。
结果证明,迂回法子,虽是慢了一点,还是很有效果。众人努力没有白费,三天之後,银兰已能下床走动,只是内力尚未完全恢复。
替代之物毕竟不是解药,无法一下子将毒清除,银兰心情倒是一天好过一天。
岁无情告诉他,再过一段时日,体内毒素基本清除,内力就能完全恢复。
银兰唯一要做的,就是配合大夫治疗,让岁无情把他泡在药桶熏蒸,再让絮儿给他施针逼毒。
这一日,絮儿给他施针完毕,按惯例询问:“剑师大人,感觉无恙?”
银兰动动嘴唇,道:“絮儿,不要叫我剑师大人,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絮儿扬眉,淡淡道:“剑师大人,尊卑有别,莫要折煞小女子!”
银兰黯然道:“你以前,总叫我大哥哥……”
絮儿面无表情地道:“剑师大人今非昔比荣耀尊贵,絮儿不敢逾越,也不敢高攀。”
银兰愣了一下,低声道:“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