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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他救你没企图,等你睡过去,就後悔莫及了。大家都是光棍爷们,谁敢说自己那根东西不想操人,打死我都不相信!”
泉锡面色苍白,表情平静,镇定地道:“刀肆作恶多端,关在牢房里边,也是凶残蛮横武力逼人,我从未服过他,以後更不会!”
很久没用这种语气说话,让他几乎忘记了,他也曾是有尊严的人。
他相信那人,那人给他不一样的感觉,让他不知不觉就信赖对方。
就算将来真的不能保护他,他不会後悔今天的决定。那人活得象个人,他也要活出个人样。
在这片污浊的空气里,他渴望有一丝纯洁友情,仅为这个缘故,他就值得搬家。
毛子悠悠地道:“小泉,好久没听到你跟我打官腔了,我都忘记了,你曾经也是个小官儿吧?”
是官又怎麽样?还不是沦落到此,被我们老大当众奸操?
“老大对你很好,只是嗓门大了一点,你也太不给他脸子,总让他在外人面前下不来台,他毕竟是我们老大,没有威信怎麽服众。”
“你留下吧,我让他对你好点。我们老大认识的人多,外面也有兄弟,也想捞老大出去,你跟在他身边,以後没准还能出去。”
“听说你家中还有老娘,你舍得丢她一人在外,到死都见不上一面吗?”
母亲是他心头之痛,对方以此诱之,泉锡抱紧被褥,半晌之後,眼眶发红地道:“收起你的花言巧语,进来的人,没一个出得去。就算要给家里通信,我也不会卖身交换,你们死心吧!”
毛子说服不动,有点著急了,道:“你从我们老大身边,搬到那丑鬼身边,最後还不一样都是给人操?你跟了我们老大,我们老大还能罩著你,你跟那个丑鬼,他能给你什麽?”
“那人身上不干净,嘴上说是麻风病,还不知是什麽窑子里的脏病,你被他碰了,肯定也会传染上。”
“你看你跟我们老大,每天打饭是哥几个第一,别人来迟一点都吃不到,我们却能吃到尽饱。睡觉我们挑最好的地方,通风干爽,疖子也长得比别人少。干活也比别人轻松得多,谁敢给我们兜里装多石子,那他就不想活了。”
毛子把能想到的优点,都讲了一遍,还凭空编造出几点──什麽上茅房不用排队,跟牢头关系比较好,能够替泉锡跟老母通信呀,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连他自己都庆幸是刀王的手下。
泉锡正视著他,坚定地道:“他再丑,不会比你们老大丑陋!墙角的味道再难闻,也不会比你们老大身上味道更难闻。你讲的那些好,我一点都不稀罕。我杀了人,就该来此受惩罚,但我绝不做他的玩物!”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泉锡把铺盖放到香逸雪身边,香逸雪将他的铺盖挪到外面,自己仍睡靠墙那端。
泉锡迟疑片刻,道:“我睡那边吧!”
香逸雪已经躺下了,淡淡地道:“不用了,我曾在云蝶国做奴隶,已经习惯这种状况。”
隔著泉锡,元子探过身子,悄声道:“乡巴佬,乡巴佬,他们半夜会不会偷袭?”
香逸雪道:“要偷袭也是我,你担心什麽?!”
元子结巴著道:“谁,谁让你瞎说,我要挑战刀王?”
香逸雪道:“你这麽怕死,当初就不该干这断头的营生。”
元子哭丧脸道:“你以为我想呀,我要有个老爹养我,送我上学堂,供我吃喝,给我娶房媳妇,我也不用干这买卖呀。”
泉锡道:“你是孤儿吗?”
元子撇嘴,道:“有个老娘跟没一样,还给我生了几个混蛋哥哥。我小时候吃的苦,你们想都想不到。我老爹病在床上,家里的钱都被他吃药,後来他被我大哥弄死了。大哥二哥不是东西,打小就叫我和三哥偷东西,卖的钱给他们买肉下酒,有一顿没弄到钱,我和三哥就要挨揍!”
香逸雪道:“他们现在还能打你吗?”
元子冷笑道:“早就不能了,我十二岁就在外面混了,认识一些道上的人,个子也长高了。有一次大哥跟我打架,我把他的头打破了,後来他再也不敢动我。”
香逸雪道:“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何崇拜刀王,这家夥够蛮力。”
元子道:“我的老大讲过一句话,当你把别人的脑袋踩在脚下,无论他心里服还是不服,他的嘴巴都是要服的。”
香逸雪似笑非笑地道:“嗯,那我今天再教你一句话,让别人恨你容易,让别人爱你困难。”
元子嗤笑,道:“你这个人就是怪,明明丑八怪一个,学大姑娘说话,什麽爱不爱的,不就是裤裆里面的东西。”
香逸雪叹息道:“你无药可救!”
提及家人,泉锡眼神黯然,道:“我家中还有一位老母……”
元子撇嘴,道:“我听说你的事情,你怎麽那麽笨呀,丢了那麽好的差事,真是可惜!”
泉锡眼角红润,道:“那个畜生该死,我妹妹才八岁,他怎麽下得了这毒手,畜生……”
讲到激动处,泉锡身子猛烈颤抖,连床板都在抖动。
元子叹息,伸过狼爪摸他背部,连安慰带吃豆腐,道:“年轻人就是冲动,年轻人就是冲动!”
香逸雪皱眉道:“你妹妹她……”
泉锡努力平稳心绪,呼出一口气,伤心地道:“死了,那个畜生杀人灭口,尸体藏入地窖里,我带人搜查之时,还有另外几具童尸。这个畜生拒不认账,被我命人当街打死,悬尸三日,街坊邻居,拍手称赞。”
死者妻子乃是缦族族长的外戚,扭曲事实呈报帝都检官那里,说他滥用职权草菅人命,渎职藐法鱼肉乡里。
呈报摆在先王案头,先王看後顿时大怒,小小乡官仗势欺人,职权杀人悬尸示威,当即批示严惩不怠!
王命一出,底下的人不敢懈怠,不仅定成死罪,还作为恶官典范声讨。
泉锡坦然接受,没按规制办理,他早有心理准备。
若按规办理,那畜生就死不了,保他的人一大堆,非但定不了罪名,自己也会丢官弃职,遭人报复横尸街头。
如此一来,他也觉心里平衡,一命换一命。
万万没想到,牢房如此污浊,面对一双双兽欲眼睛,他又觉不如横尸街头痛快。
第一天夜里发现别人干那事,惊惧得难以形容,躺在床上感到床板震动,卷进被窝还能听到声响,他窘迫到手脚不敢乱动,恨不得把耳朵割下来。
那两个人完事後呼呼大睡,他倒是缩在被窝里,一夜都不敢动弹。
第一次被刀王强暴的身心耻辱,伴随著一场几乎送他见阎王的自戕,最终还是渐渐愈合。
他不是愚钝的人,明白与刀王的抗争中,失身是迟早的事情。
刀王在凌辱他的同时,也在保护他免受更大的凌辱。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不是给刀王一个人吃,就是给更多的人轮著吃。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还没沦落到更凄惨的地步。
虽然每次也在抗争,但他自己也明白,那只是徒劳挣扎,为自己挽留一些自尊,为那人平添一些征服的乐趣。
时日久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趣,麻木得连寻死的心都没有了。
这种麻木的状况,一直到眼前这新囚犯出现,打破了一种平衡。
元子道:“百姓拍手称赞,你的官职革除,被人丢进大牢,还有什麽好赞的?”
香逸雪道:“有些事情,不可用得失衡量,你若觉得那畜生该死,做了便是做了,也没什麽好後悔!”
这一夜刀王并没偷袭,倒是泉锡半夜醒来,发现元子的手,正贴著他的大腿,往上摸去。
那种含著情欲的磨蹭,让泉锡顿时清醒,猛地往後缩去。
他本来跟香逸雪还隔著安全距离,现在倒觉得那人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二天晚上,他就跟香逸雪说要换铺位,让香逸雪睡在中间,靠著墙根闻尿味,要比靠著元子安全。
这一回,香逸雪只看他一眼,也没说什麽,任由他换了去。
元子看到後,脸上虽然挂著笑,眼光却阴沈的很。这种人并非善类,好似狼肩之狈,有些阴险歹毒的小心思。
遇到软柿就狠命捏,遇到硬骨头,自己就变成软柿子,说穿了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恶徒。
泉锡想跟香逸雪说要提防此人,想想还是没开口,毕竟自己才认识他几天。虽说一片好心,可总给人一种挑拨离间的感觉。
香逸雪虽然能打,好似不愿跟人交往,身边除了元子,竟也没有其他朋友。
在营房里面,不得人缘,很是吃亏。
转念一想,这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