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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单筒望远镜,正向四下寻找。多小衮觉得那小个子眼熟,但距离有两箭之地,不太看得清。多小衮突然想起那匹花马正是张疆的坐骑,再揉揉眼睛细看,果然是张疆。多小衮怒从心起,恨不得立刻催马上去砍了张疆,但毕竟胆小,怕没跑到对面就被罗刹兵的火枪打翻,于是又耐下性子想办法。
忽然,沟上燃烧的火“呼”的一下沉了下去,随即,一股火星黑烟从沟里腾起。木桥被烧断了。
多小衮本想先结果了张疆和两个罗刹匪骑,再从桥上冒火冲过去,谁知桥早早地被烧断了。多小衮心里着急,心道:“干脆沿沟疾走,再找一个木桥。可是,只要纵马一近沟边,就会被张疆等人发现。他们若是在后面疾追,就算找到了桥也过不去。他们必然会趁我过桥时开枪轰击,还是不行。”多小衮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先除掉这三人再过沟才安全。
情势紧急,容不得他再耽搁了。多小衮拍拍白二的脖子,催马向那几人跑去。白二一出树林,多小衮右脚脱蹬,斜身片腿,来了个蹬底藏身,挂在马身左侧。白二是斜刺里向张疆等人跑去,张疆等只斜斜地看得到白二的右边。其实,这蹬底藏身并不能将人完全遮住,但却将人马的正常轮廓打乱,远远看去,仿佛一匹驮着包袱的空马在跑。两个罗刹匪兵见白二神骏,高声大笑,吹着口哨逗引白二过来。张疆看白二眼熟,但他对马并无太多兴趣,没有想起这匹马便是多小衮的坐骑。
多小衮的计策是,催马到三敌近前,飞身上马,先快枪挑死两个罗刹匪兵,再对付张疆。张疆没有火枪,虽然力大且步下擒拿短打功夫出众,但论马上长枪快刀地打,多小衮并不怕他。
多小衮的如意算盘打得可谓精细到家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跑了一半路程时,白二许是觉得多小衮坠在一边不大舒服,两条后腿同时发力跳了两跳,多小衮正思量着待会儿怎样出枪,一没留神从马上摔了下来。多小衮又气又窘,提着枪飞跑去追白二,心道:“他妈的!第一次上阵便现个大眼!”
罗刹匪兵见空马上摔下一个清军来,均十分诧异,又看那小子拎着大枪吃力地追马,知道他是因骑术不精从马上摔下来,不由放声大笑,连张疆也忍不住捧腹。多小衮顾不得丢人,脚下紧追,口中唤着白二,心里已将这两个罗刹匪兵加张疆的奶奶一一操了个遍。白二毕竟是匹训练有素的战马,见主人坠马,便渐渐收住了步子,多小衮追上去抓着鞍具纵身一跃,重新骑到了马上,策马直取三敌。
人在紧张时情绪最不稳定,一旦释放便很难自控。罗刹匪兵被多小衮追马逗得身子都软了,眼见多小衮纵马冲来,才手忙脚乱地准备火枪。这时候拼的就是速度。快一刻则生,慢半刻即死。多小衮备好长枪,双腿用力,口中急催战马。马通人性,白二知道该自己出力的时候到了,便翻开四蹄,骤然加速,发出“呼呼”的粗重喘气声。一箭之地,白二眨眼间就冲到了。
一个匪兵刚刚备好火枪,慌乱中来不及瞄准便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子擦着同伴的马耳朵射了出去。这一来,另一个匪兵本要据枪射击,坐骑却被吓惊了,尥起蹶子来。多小衮马到,一枪将正欲控制惊马的匪兵刺于马下。另一个匪兵自感再装枪子已来不及,抽刀应战。多小衮一枪刺入还未拔出,只得也抽腰刀相迎。两人就在沟边对砍起来。
富察氏腰刀钢口好,却略沉,那罗刹匪兵用的哥萨克马刀虽然样子怪异,但非常轻便、顺手,加之毕竟罗刹匪兵力大,两人对砍起来多小衮渐落下风。多小衮见硬拼不过,便虚招一晃,骗那匪兵一刀砍空,然后趁这空当斜刀一划,匪兵坐骑的脖子上顿时划出一道一尺长的刀口,马血登时飞溅出来。
那罗刹匪兵与人厮杀,从来都是只砍人,不砍马,绝未想到多小衮有此一招。马负痛甩头卧倒,那匪兵就从马脖子前扑倒在地。多小衮哪儿等他起来,从另一具死尸上抽出长枪,一枪刺入匪兵的脖颈。
结果了两名匪兵,多小衮正欲抬头寻找张疆,猛然觉得后背上被人狠击了一下,险些落马。原来,张疆趁多小衮不防,挥刀砍在多小衮的后心上。亏得有穆虎的护身锁子软甲,否则凭张疆的力道,一刀将多小衮劈成两截也不新鲜。不过锁子软甲虽然格挡住刀锋,却卸不了力量。多小衮受这一重击,只觉被拍得五脏六腑翻滚,力量传到马上,白二也不禁向前探了两步。
多小衮虽然受了重击,脑袋却一刻未停地飞快运转着。多小衮心道:“他妈的!这贼王八力量好大,两个我也不及他,若旋开马真格拼杀,我还真未必能赢他。现在我单枪匹马,若是时间一长,罗刹匪军援兵一到,于我就大大不利了。”说时迟,其时快。这些念头在多小衮脑中只瞬间便思虑齐了。多小衮拉回马,勉强笑道:“张把总这一刀都快砍死我了。”
张疆也正在惊愕不已。这张疆手下已有数十条人命,凭他手上的感觉,只用五成力量便可将人斩为两段,刚才自己发足了十二分的力量,却没砍动这小子,不禁又惊又惧。再者,两名罗刹匪兵都已被多小衮刺死,没了人监视,自己也犯不上再跟多小衮硬拼,突见多小衮用缓和的口气跟自己说话,便停了刀应道:“你也好武功啊。”
多小衮刚要答话,只觉嗓子一口血腥,急偏头啐出,却是一口血痰。多小衮嗽嗽嗓子道:“他妈的!小衮这金刚护体功练得还是不到家。虽说是童子功,可都怪我天性顽皮,不肯用功,练了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让张把总您见笑了。”
张疆本来就对那全力一刀没劈死小衮感觉惊惧,又听多小衮诌出一个子虚乌有的金刚护体童子功,深信不疑,心里盘算:“这小子还是真有奇功!反正桥也没了,谁也过不得沟去搬兵,我还是尽早脱身为宜。”便哄多小衮道:“你这功夫练得已经十分了得,真是后生可畏。你等殪虎考察均已通过,待我回齐齐哈尔禀明将军,你等便可入京师虎枪营了!”
多小衮心道:“操你妈!你个死乌龟烂王八,这工夫还在蒙我,看咱俩谁能把谁蒙了!”于是惊喜道:“多谢大人!”说罢扔枪翻身下马,给张疆深深作了一揖。张疆心中暗喜:“这傻小子,真是十分好骗。”笑着受了多小衮这一揖。
多小衮道:“张把总,小衮有些好东西要孝敬您,这些日子您旁边总有个王掌柜,甚是不方便。”说罢,多小衮弯腰,伸手进怀中掏取。
张疆大喜,在马上欠身看着。多小衮从绵甲内掏出一个物件,一挥手顶到张疆面前。张疆定睛一看,竟是一柄手枪。
张疆魂飞魄散,心中叫苦不迭:“他妈的!居然被这小子骗了!”可惜悔之晚矣。
多小衮洋洋得意,原想挥枪就打,现在看耀武扬威惯了的张把总噤若寒蝉的样子,十分受用,想多看一会儿,便没扣扳机,道:“下来下来,把刀扔了。”
张疆不敢反抗,只得照做。
多小衮和张疆面对面站着。多小衮低头盯着张疆面孔,道:“叫我爷爷!”
张疆已是惊魂出壳,思忖了一下道:“不知小爷令祖是……”
多小衮骂道:“他妈的!你管我爷爷是谁,我叫你叫老子我爷爷!”
张疆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叫道:“爷爷!爷爷!爷爷饶命!”
多小衮心中乐开了花,几乎忘了自己此行是要搬兵去。也巧了,就在这时,多小衮一抬眼,见远处路上腾起一片烟尘。多小衮对这景象太熟悉了,这是骑兵奔袭激起的烟尘。“坏了,罗刹匪的援兵来了!”多小衮顾不上再玩,对着仍不住喊“爷爷”的张疆扣动了扳机。
枪没响。
张疆和多小衮都愣了。张疆口中惯性,又叫了一句“爷爷”。还是多小衮反应快,那手枪有两个管,许是第一管卡子了,便又扣了一下。
枪还是没响。
张疆反应过来了,多小衮的枪坏了。张疆向前一冲,奋力扑向多小衮。步下的擒拿短打是张疆的看家本领,莫说是一个多小衮,就是再加上个曹童,张疆也能一并收拾了。
多小衮来不及骂,一个就地十八滚,躲开了张疆第一扑。多小衮余光一扫,见张疆正在捡刀。“他捡刀,我捡枪。”多小衮急忙冲向匪兵尸体,捡起一支长火枪,这时张疆挥刀也扑到了。多小衮心道:“他死还是我死,就看这一枪了。”眼见张疆挥刀照头劈下,多小衮举枪就打。
“砰!”一声炸响。张疆胸前被火枪轰出了一个血洞。
四骑罗刹援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