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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曾经以为,已经忘了,多少年的岁月已经将那些冰冷的记忆忘却了。哪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古言,古……”听到外面来了的声响,男人急忙伸手想要擦拭脸上的泪水,但已来不及了。
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扬北本来愉快的心情霎时变了模样,“你,你这是在作甚?还是……你还在想那个混蛋吗?”
听到扬北恶狠狠地语气,古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是,有些难过罢了。”
“既然没有想他,你难过什么?”扬北大步跨到古言的面前,抢过他手中的镜子,一把甩到了地上。
知道扬北是在心疼自己,关心自己,古言抓住他的手,解释道,“我,只是发现自己似乎老了,以前的事情都记不清了,我只是在感慨时间罢了。”
“不会,你才没有老,你才三十罢了,说什么笑呢?”扬北弯下腰与古言对视着,然后伸出没有被古言抓住的另一只手轻轻地将古言耳际的边发卡入了耳背。
看着眼前的人,古言心中猛然有一种错觉。如果,这样的温柔是那人给自己的,那就算死,也无憾了。可惜,这不过是奢望。
放开扬北的手,古言起身拾起了地上的镜子,但此时,铜镜却映出了男人哀伤的模样。
“对了,古言,我有话跟你说。”
扬北虽然见不得古言那愁苦的样子,但也明白强逼古言忘记那混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行的。这都几年了,古言却仿佛越陷越深,在回忆里挣扎着,不愿解脱。至如今,扬北也只能让古言慢慢忘记那人,但有时看到那样的死灰的样子,还是不免心疼,又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干着急。
所以,只有变着法子来开导古言,譬如说,替他找些事做,省的他一没事就胡思乱想,越想越苦。
“嗯,什么事?”古言站起来将镜子放进了抽屉里,然后,死死地关上。
“晨曦说了,他书院的教书先生病了,让你去替几天,问你,方便吗?”扬北看着古言一脸寡淡不堪红尘的模样,就觉难受。
至于扬北口中的晨曦比起扬北对古言的关心,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古言那样如风而过的人,晨曦心中竟有一种怜惜的感情。不关乎性,不关乎欲,仅仅是一种莫名的心疼。似是敬佩,似是惋惜,又似是爱恋,叫人看不真切。
“好,什么时候开始去?”对于晨曦和扬北对自己的那份心意,古言其实并没有感觉。在他以为自己这样的人,能有如此的朋友,是自己的福气。所以,对于朋友的请求,古言当然十二万分的愿意。
“明儿个,就明儿个咱们就去。”扬北回答道。
“嗯,好。”古言点点头,应下了。
从遇见那个人开始,古言就开始明白他的幸福就像是受罪,但没有那个人,古言就连幸福都影子都摸不着。在那样漫长等待的岁月里,古言有时清醒,有时迷茫,但,终究还是迷失了方向,落入了万丈深渊。
“嗯,那你今儿个好好准备一下。明儿,我来接你。”扬北见着古言答应了,心情便畅快多了。
“好。”轻轻地应着,一张脸看不到什么表情。但那黑色的眼眸里,却是什么都看不到。这般的古言怎么看,怎么不让人心疼。
晨曦以前说过,古言像风。扬北以前不甚觉得,但此时看来,晨曦的确比自己清楚明白。他的心中隐隐带着些许不忍,想要将他搂入怀中,又怕这如风般的人拒绝的眼光。
所以,只能这般默默地看着。不知道,也不清楚该怎么做了。只求这教书的事,能让这如死水一样的人,稍微有那麽点波动。
“那今儿个你好生休息,我也回去准备下。明儿,清早你记到等我一同去。”扬北小心翼翼地吩咐道。
“好,我记着了。”古言回道。
话毕,扬北便离开。古言看着扬北慢慢的离开的身影,望着,望着,越来越远,而微风似是又再拂过,荡开了一波又一波的树条。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时日没有上过街,没有看到这般繁华的景象。以前的时候,是被囚着,被别人囚着,没有机会;后来,却也是囚着,不过是被自己囚着,没有那般心情。
现在,再次看着这样的浣京,古言有着不知该如何诉说的苦酸。为着什么,却是道不明的。
从扬州到浣京,古言明白,这里面有害怕,有担心,但隐隐地却带着更多的期待。但到底是期待着什么,古言知道,扬北知道,晨曦也知道。但,这样的期待不算是期待,那只是古言的幻想。不可能实现的,永远。
晨曦的手段有多厉害,只要家中稍微做点生意的人都清楚。在知道自己对着古言有那麽一份别样的感情后,晨曦明白,只要自己想,得到古言并不难。那样受过创伤的人,只要那一点点温暖就足够融化他了。
但晨曦更加明白,得到的古言却并非是真正的古言。看似已经忘却那红尘旧事,一身清雅,却不过是那人封闭的假象。晨曦要将古言的所有希望,所有幻想都打碎,在支离破碎后,再一点一点将他拼好。而那样的古言,便真正成了晨曦的古言。
而扬北也同是想到了这,才会带古言重新回到浣京。但所有人却都没有想到,有一个人,早已变了心。
对于古言而言,教书并非什麽难事。昨儿个刚来浣京,心中免不了有所感触。但如今,看着那些个个鲜活的小人儿,古言的心里却洋溢起了多少年来从未有过的愉悦。那是一种憧憬,将自己的美好愿望寄托于他们身上的憧憬。
“啪”此时正是下课时间,古言刚坐下想要歇息,便被人给打断了。看着一大群气势汹汹的来人,古言不漏痕迹地皱了皱眉。
还未等古言开口,来人却抢先道,“先生便是古言吧!”
肯定的问话,表明来人早已清楚他便是古言,便也容不得古言狡辩。
“在下正是。请问,兄台是?”对着眼前的人,古言是没有记忆的。
“在下火炼,咱家主人想请您聚一会。”来人一身红色,年纪轻轻,却不容小觑。
“恕在下冒昧,你家主人是?”古言实在是不记得自己见过眼前的人。
“炎津。”火炼一双明目盯着古言,瞧着古言听了火炼二字后煞白了脸,眉头竟微微皱了起来。
再次听到那人的名字,古言发现曾经的千回百转,早已烟消云散。有得,只剩下疑惑。对于那人而言,自己早已没有了任何价值。而那人是断不会留没有价值的人在身边的。
微微地点了点头,古言开口道,“可否请你暂待一时,容在下向馆主说声,便跟你走。”
“那在下就在这候着先生了。”火炼对古言甚是客气。
这么轻易就答应,不外乎是因为五个字——天下第一门。这天下第一门要的人,谁也抢不了,谁留不了。
得到了允许,古言便走出了房间,向馆主请了假。顺便,也托他跟晨曦和扬北说声,自己遇到故人,要他们放心。
交待好了事情,古言便同火炼离开了书馆。走出书馆,赫然进入古言眼睛的便是那八人大轿。其轿豪华异常,上成古木而造。两面雕刻着第一门独有的标致,双龙在天。
仅仅是欣赏了轿子的气派,古言便绕开了轿子走了去。
“先在,请!”看到古言没有入轿,火炼快步跨到他的跟前。伸出手,请古言入坐。
不可思议地看了看火炼的脸,古言没有想到这顶轿子,竟是给自己坐的。想想,从入了那人的魔,自己便再也不是什么剑公子。只是一个贱奴,便再也没有坐过这般的轿子。
想到平生竟还可以坐上它,古言死水的心,轻轻地荡了荡。好久以前,以为这是那人的,便就是自己的;好久以后,知道这是那人的,便只能是自己奢望的。如今竟突然实现了这奢望,古言却没有了那曾经想要坐上它的喜悦。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古言猛地收拢了手指,豁地跨进了轿中。
“起轿!”刚入轿子,火炼高亢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这么多年后,古言没有想到自己会再回到第一门,而且还是带着比曾经更高的待遇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