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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说,本来红润的脸色显得苍白无力。
公玉一笑怕是出了什么岔子,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罗言湛摇头,“你还是快去祯元楼吧!这点事情,我应付的了。”
公玉一笑多看了他两眼,无奈的走了。
罗言湛扶着额头,闭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对罗万吩咐道:“小万万,给我准备一匹马。”
“少爷,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晚饭都准备好了!”罗万苦着张脸,虽然少爷在外面胡作非为的很无聊,但总比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好。
“我想去个很久没去了的地方走走。我要是很晚都没回来,你锁好门,好好睡觉。”
罗万看少爷心情不好,不敢多问,准备了马又进来说一声。
罗言湛骑上马飞奔而去,罗万苦巴巴的扒在门口看。等少爷的影子不见了,他回到厨房将饭菜吃了,然后坐在院子里等少爷回来。
这一等,就等了一夜。
罗万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他兴高采烈的以为是少爷回来了,跑过去门一开,看清门口的人,腿一软,跌地上。
一大清早出现在门口的,居然是景王!
情不自禁
颛孙苍亭找到罗言湛的时候,他正躺在湖边的草地上。
纷飞的桃花落在他墨色的发丝间和纯白的衣衫上,静静的,一动不动。
暗香浮动,远山苍翠,湖面如镜倒映着千里白云,山林间的这方天地隐秘而静谧。
这是属于年少时的罗言湛和颛孙苍亭。
数年纷扰,再回到此地,心思百转千回,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颛孙苍亭站在一棵桃树旁,如玉般温润的脸映入眼中,明明近在咫尺,却不敢上前。
他伤他太多……
五年前,那个风雨飘摇、电闪雷鸣的夜晚,火光明灭的宫灯下,罗言湛脸色苍白,微蹙的眉头显露出他焦急的心情。
那时候,他无法相信罗言湛——动机不明的牵扯出皇子间的恩怨,这要他如何相信?!
“若想回到过去,若要我信你,除非帮我谋得皇位!”他留给罗言湛的,不过是随口之言——他不认为罗言湛会真的出手,自身家族的利益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罗言湛不会为了他而选择抛弃家族。
然后,他决绝的离开,不再回头。
那夜,雨下的很大很大……
此后,他们再无交际,短短的相会只是如同陌生人般的对视,就算罗言湛住在景王府上,也不过形同陌路,从无交谈。
罗言湛没有丝毫的举动,他也早已忘记那个雨夜的话。
其实,每次看到罗言湛,他总会想起曾经的过往,那甜蜜的一点一滴,他从来没有忘记。
他想爱他,却不敢。
生怕谎言、虚伪与利用的存在。
这种复杂的心情与感觉,让他不知所措,踟蹰不前。
直到从宋尧的口中得知罗言湛所做的一切……
颛孙苍亭缓缓的向前踏出一步,张了张嘴巴却仍未能喊出罗言湛的名字。四周静的仿佛时间凝滞了一般,唯有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在耳中轰鸣。
罗言湛仿佛没有觉察到附近有人,闭着眼睛,细长而密的睫毛在轻轻颤抖,似乎在这个宁静的地方也得不到一个安宁的梦。
脚步在猛然间加快,颛孙苍亭跌跌撞撞的奔到近前,跪倒在罗言湛身边。
“言湛……”他握住罗言湛冰冷的手,眉眼间是从未出现过的温柔。
罗言湛微微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撞入他的眼帘,晃的眼睛有些疼,他不由地闭上眼睛,歪过头去。
颛孙苍亭注视着他的脸,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吻在他的唇角。
罗言湛终于醒了,待看清近在眼前的脸,眼中稍稍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对不起,言湛。”颛孙苍亭握紧罗言湛的手,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这五个字,可是他知道无论有多少个对不起也无法说清心中的歉意与愧疚。
罗言湛眨了眨眼睛,收起那份讶异,波澜不惊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颛孙苍亭,随后他坐起身子,“你来了啊。”语气平淡,毫无起伏。
甚至都不问为什么会来这里,又是如何知道他在这里。
罗言湛压根就不关心这些吗?
颛孙苍亭扭头,在苍翠竹林的掩映中,看到一间小小的竹屋。
一切都和数年前没有半分的区别,只是人心已不在。
他攥紧拳头,猛然回过头盯着罗言湛。而罗言湛正望着平静的湖面,碧蓝色的湖水映在他的眼帘中,清湛无瑕,却也看不出有丝毫的情绪。
这让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过了许久,是罗言湛打破沉默,指着湖边的竹筏说道:“陪我坐会儿竹筏玩玩吧。”
“好。”颛孙苍亭先站起身,向仍坐在地上的罗言湛伸出手。
罗言湛看着他的手,好一会儿才牵住。
两人手牵着手缓步走到竹筏边,颛孙苍亭先踏上竹筏,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罗言湛上来。
仿佛回到多年以前,那时候没有任何隔阂和间隙——两个人甩开护卫,疯疯癫癫的跑到这个人烟稀少的幽静之地,用自己的双手一起盖起竹屋,划着竹筏来到湖中央,罗言湛枕着颛孙苍亭的腿,在交谈中渐渐睡着,做一个甜蜜的梦,全然忘却这世间的一切烦恼。
只要和你在一起便足够……
颛孙苍亭低下头,凝视着罗言湛。
清澈的湖水倒映着他们的影子,一黑一白,隐隐约约,随着细小的水波而晃动。
可无论如何,两种颜色始终无法交融在一起。
罗言湛似是猜测到颛孙苍亭的意思,在他将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说道:“金丝碧叶还没有开花吧?”
刚要问出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颛孙苍亭知道自己今天无法从罗言湛的那里获得任何答案。
就这样静静的待在一起也好。
颛孙苍亭努力的弯了弯嘴角,终于露出一个微笑。
许久未曾出现过的笑容,让罗言湛微微恍惚,伸出手抚过颛孙苍亭的脸颊,眼泪就这么不由自主地流出来。
颛孙苍亭轻轻的抹去他的泪珠。
罗言湛总是嘻嘻笑笑的过日子,就算有伤痛苦难也从不在他面前展露半分,强硬的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
“言湛……”他忍不住俯下身吻住罗言湛的嘴唇。
罗言湛抬手抓住颛孙苍亭的肩膀,试图推开他,却在一个动作之后改为死死的抓住,不放手。
压抑多年的感情,是理智无法控制的。
粗重的喘息声冲破了静谧,平静的湖面渐渐起了波澜,一圈圈的向外扩散。
颛孙苍亭解开罗言湛的衣带,洁白如玉的胸膛上暗红色的伤疤仍然是触目惊心,他的指尖轻缓的抚过那些伤疤。
罗言湛攥住他的手,“很痒的,不要乱摸。”说完,主动的迎上去,吻在他的唇边,深色的眸子里流淌着万种风情,光华动人。
颛孙苍亭俯身将罗言湛压倒在竹筏上,亲吻着,十指紧紧的相握,用力到关节发白,似乎想要将血肉连系在一起。
竹筏晃动的越来越剧烈,水波一圈接着一圈的扩散。
最终小小的竹筏承受不住两人剧烈的动作,一番左右晃动之后发生侧翻,两人猝不及防双双滑落进湖水之中。
满眼是宁静的幽蓝色,细小的鱼儿在远处游弋,湖底的植物随波摇曳,头顶是耀眼的光亮,似乎很远很远。
颛孙苍亭紧紧的抱住罗言湛,向上游去,脑海中闪现出的居然是多年前那个幽暗的井底。
仿若明珠般的少年,站在阴森的井底,在石壁上刻着字,然后回过头对他说话,可是他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无论如何回想,他未曾弄明白过。
此时此刻,那句话却无比清晰的在他耳边回想。
湖水隐去了他的眼泪,原来罗言湛早就说过这三个字,可是他却一直没有记起……
其实不用嘴上去说,他早该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