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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还没想到办法,罗大少爷你放心,天无绝人之路。”龚笑笑宽慰道,像是一名体贴的兄长一般,晃晃酒葫芦,“可惜这缝隙太小,不然就给你尝尝醉花沁的美味了。”
醇香沁人的酒气在空气中弥漫,连绵不绝,眼前仿佛出现似锦的繁花,一片绚烂。
罗言湛透过小小的缝隙,盯着外面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名字,罗言湛。”
“嗯,我记着了。”龚笑笑点了点头,倚靠在木门上,又问道:“你是怎么走到这片山林间的?我听说皇上南巡,钦点你陪伴圣驾,这时候你明明该在去往南方的船上。”
“陪伴圣驾多无趣,不如溜出来自个儿游山玩水来的逍遥。”
龚笑笑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违背圣意、任性妄为这种掉脑袋的事情,恐怕当今唯有这位在坊间流传不学无术、吊儿郎当的罗家大少爷敢做的出了。
虽然之前的对话挺是正经的,但现在看来,坊间的流言还是有一定根据的,他忧郁了,罗家大少爷实在太不靠谱了,说不定真能把自个儿的命也给搭进去。
龚笑笑正愁着,耳边又响起罗言湛的声音:“身处深山,与世隔绝,却又能掌握外面的动静,这个寨子还真是厉害万分。”
看吧,又正经起来了,这是想不通这个罗言湛到底是装笨还是真傻,或者只是无意中说起罢了……龚笑笑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觉得自己大概是醉了,醉花沁果然是后劲大的东西。
“真正厉害的地方你还没有见识的到呢。”他迷迷糊糊的说道。
“哦?”罗言湛的语气中透出极有兴趣的意思,“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龚兄弟说来听听,也免得我白费心思的乱猜。”
话题转了一圈子又回到寨子的秘密上来,龚笑笑目光深邃,若有所思的摸着唇上的一抹胡子,其实这件事情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万一这个不靠谱的罗大少爷不小心说了漏了嘴,是非死不可的了。
听外面久久没有声音,罗言湛试探性的轻唤一声。
龚笑笑应了一句表示自己还在。
“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罗言湛似是看开所有,不甚在意的说道:“这世上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我罗言湛一人。”
龚笑笑皱着眉头为难了片刻,抬头望向缀满星星的夜幕,忍不住还是说出来了:“其实我和你一样,是误打误撞到的。那日我随便乱逛,无意中走到这儿附近,看到草丛深处有一具尸体,虽然全身腐烂但依稀能辨认出是被乱刀砍死的。据我所知,这片山林人烟稀少,不可能有山贼抢劫杀人。
“事情蹊跷,我便偷偷的在附近搜寻一些蛛丝马迹,却一直没有什么收获。直到大半个月后,一队形迹可疑的人马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们一路走一路非常紧张警惕的查看周围动静,似乎很害怕被人跟踪一样。
“所幸我会些三脚猫的功夫,隐匿的极好才没有被他们发现,但一个疏忽,他们没了影子,怎么找也找不到了。我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下去,这一等就是整整一个月,终于等到了今天抓住你的那个大爷,他姓钱,寨子里的人都叫他钱爷,真实名字除了他本人没人知道。
“当时他带着手持砍刀的打手们,押着十几名用锁链捆绑手脚、黑布蒙眼的壮丁往山的深处走去,忽然队尾的壮丁挣脱了束缚想要逃走,一片混乱之中,我截下那个人,帮助他逃走,我自己则伪装成他返回到队伍中,来到这个寨子里。”
屋子里一点响动都没有,龚笑笑心里一惊,随后生出怒意,难道这家伙竟然听睡着了吗?
“喂!”他不满的喊道。
随即传来罗言湛的声音,“嗯,怎么了?”
听不出有半分困顿之意,龚笑笑发觉自己错怪人了,左右看看,一口干掉剩下的酒。
“你刚才不会是以为我睡着了吧?”罗言湛不给面子的指出。
龚笑笑的脸一阵红,搪塞道:“不是,我是担心你身上的伤,看样子你惹到了不能得罪的人。”
“这件事情,你若是想知道,我以后会说起给你听。”罗言湛大大方方,脑袋枕在手臂上,舒舒服服的侧躺在干枯的稻草上,“一个一个的来,你说完了换我讲。”
龚笑笑摇摇头,将酒葫芦拴回到腰带上,继续说道:“打一开始,我也以为不过是隐藏的太深了些的山贼寨子,但是万万没想到来了一两个月,没有出去打过一次劫,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会押回来一批壮丁。每天清早便有人提着鞭子抽人起床,去外面的空地上操练,一板一眼像模像样,很是像军营里面……”
话到此处,他又不自在的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而且,进了这个寨子再想出去就是难事了,每个出口都有人把守,我暗中看过,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还有就是总有人无缘无故的失踪,也不见有人去找,我想那日发现的尸体应该就是从寨子里跑出去,被人抓住直接砍死的。
“我意识到这里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山贼,于是旁敲侧击的向钱爷打听,可是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没有,也许连他这个手下管着不少人的大爷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寨子的情况。后来有一天,管事的天还没有亮就过来喊起床了,让我们整整齐齐的在寨子门口排好,说是有重要的人物到来,这个重要人物就是那个‘主子’。”
罗言湛咬紧嘴唇,会在深山老林之中,避人耳目又如此警惕、严格的操练兵马,无非只有一种可能……
门外的龚笑笑还在继续说着,打开的话匣子不容易关上,憋了一肚子的牢骚抱怨和猜疑,可怜他在这里待了许久连个真正能说话的都没有。
“主子是被人用轿子抬进来的,直接进了正堂,坐到珠帘和纱幔的后面,看不清楚容貌和年岁,吩咐事情也是由他身边的人来说,所以想从声音来辨别个年纪什么的也没可能了。主子时常会离开寨子,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正堂里不出来,我觉得他是在通过那扇小小的窗子偷看我们操练。”
罗言湛躺不住了,艰难的爬起来,盘腿坐好。
“龚兄弟这么聪明的人,应该已经看出这个寨子存在的目的了吧?”他问道。
“没有!”龚笑笑一口否定,手指攥紧衣角,脸色非常难看,他觉得自己不该和罗言湛说这些的,万一……
“哦。”罗言湛的口气带着巨大的失望。
他没看出来吗?龚笑笑心中释然,松开衣角,说道:“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应付卫小止,你赶紧睡吧。我在外面守着,你不用担心。”
“谢谢你,龚笑笑。”
一句话,让两人的心都平静下来,患难之中有自己人在身边是最好不过的了。
罗言湛没有再躺下,眉目间是挥之不去的忧心。
新的墙头,新的目标(下)
龚笑笑与卫小止各打的算盘在天一亮的时候,全部被一条命令给破坏了。
幸好龚笑笑在寨子里人缘不错,有人跑过来告知他“所有人到空地上集合”的消息,没让卫小止的奸计得逞。
龚笑笑假装检查锁链是否牢靠,眼角扫着好友的一举一动,压低声音偷偷的对罗言湛说道:“看样子是有大事,主子就算回来了也不一定能来审问你,更不会有人能有空闲来骚扰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的,我先走了。”
“嗯,我知道了。”罗言湛尽量的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出倦意,注视着门缝外的那一道模糊的声音,“龚兄弟您自己也小心。”
“龚兄,快走!”同伴没耐心的催促道,他生怕出来太久让上头起了怀疑。
“我也来了!”虽然知道罗言湛看不到的可能性更大些,但龚笑笑依然给了他一个坚定而安慰的眼神,随后转身与同伴一起离开。
四周又恢复了空旷辽远的寂静,罗言湛目色深沉,眉间是几道抹不去的印子。
再说龚笑笑随好友来到空地,这时候大部分的人已经到了,卫小止看到他,先是惊讶然后撇撇嘴,一脸不爽的转过头去和别的人说话。
“对了,”龚笑笑忽然想起一事,问好友道:“你知道稀罕是什么意思吗?”
“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