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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子期道:“可他却偏只告诉你,你父皇要杀的人是我。”
方星辰不禁问:“却是为何?”
元子期答道:“借你之口告知我此事。而后又借我之口拆穿他。使你知道他有危险,于是便来求我。”
方星辰又问:“那他为何不直说?”
元子期答道:“性傲之人,如何拉得下脸来?”思索片刻,又道:“不过,此事尚未有定论。”
负手于背,在房中踱步。沉吟道:“关于我二人功力高低。若圣上先开口问我,那么欲除之而后快的人自然是他。然而却是先问的他……”
方星辰眉头拧成乱麻:“师叔,我父皇……到底要除掉谁?”
元子期敲着指节道:“这便是你父皇的高明之处。即便杀意外露,也让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却终究,还是急了些……”
方星辰不解:“何事急了些?”
元子期道:“郡王、侯爷、边吏。若是接二连三的离奇死亡,很容易被人瞧出端倪。他竟也顾不得了。”
方星辰身形一震,轻声道:“难道……又是为了我?”
元子期深吸口气,答得铿锵有力:“他所做一切,只为留给你一个干干净净的朝堂!”
方星辰被惊得无法言语,好半晌,方嗫嚅道:“可我并不想……”
元子期止住他的话,语重心长道:“此话不可再对你父王说了。好好照他的吩咐去做,得空常去陪伴。他……许是时日无多了。”
方星辰急道:“怎么会这样?”
元子期道:“当初有人能给你兄长下药,令他疾病缠身,想必也如此对付过你父王。只不过未得逞罢了。或许那时便伤了身子。”
方星辰神色黯然,又道:“父皇行事如此迫切,那你岂不……”
元子期道:“放心。卓飞鹄任务完成前,你父皇不会有所动作。”抬手抚平他的眉,指间轻缓:“良宵美景,岂可辜负?我进来一趟,也不容易。”
方星辰偏头避开他的掌心:“师叔,我当真担心得很。”
元子期问:“为我?还是为你父皇?”
方星辰艰难道:“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元子期叹道:“苦了你了。最近这段时日,我还是少来些罢。你父皇需人照顾。”
方星辰不舍地抱紧了元子期:“师叔……”
元子期吻着他的额:“方才我来之前,你在作甚么?”
方星辰耳后微红:“我在等师叔……”
元子期勾起少年的下颚,寻到唇片,亲啄浅尝:“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方星辰轻“嗯”了一声,呢喃道:“在床上,脱了衣——”
话音刚起,身上一凉。长衫被扔在了地上。
“可是这样?”元子期柔声问。
方星辰接上未完之话:“裤……”
少年被扒个精光。被放置于床间,锦被薄薄盖上腰身。
“当真诱人极了……”元子期静静欣赏,除了自己身上的碍物。慢慢靠近。
两腿间情热似火,隔着软被蹭了两□下之人的突起,便不耐烦的一把扯开,极力相轧。
寻到密合处,来回擦触,直至润湿。
进入时,霸道又温柔。
吻至脖颈上方,咬耳道:“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碰……”
情到深处,方恨晚。
意到浓时,方恨少。
趁着尚未天明,将少年反复折腾了五回。
元子期方意犹未尽的离去。
☆、天命
方星辰近日格外恭顺。
早晚请安,午间打扇。对父皇一举一动,皆细细留神。
龙颜沉睡如水,察觉不出任何迹象。方星辰几乎要怀疑判断错了。
这日天气转凉。方择醒后,对爱子和蔼温言道:“夏日将末,我儿午时不必再来侍奉。好好回去休息吧,明日随为父一同上朝。”
方星辰讶然:“父皇打算让我参与议政?”
方择颔首:“你在朕这看过不少折子了,对朝堂之事已有了大概了解。亲去听听,往后才好治法理国。”
方星辰低头:“儿……资质浅薄。”
方择眉间微动,似笑非笑:“你性本聪敏,只是从不在正事上花心思。若你一心另有所牵,为父会替你做出决断。”
方星辰胸口一紧,想起卓飞鹄的讲述,立马双膝跪地:“父皇,儿知你所指何事。那人……我已有月余未见了。”
方择弯臂将他扶起:“这便很好。”起身肃立在他面前。体态威仪,目光深邃。
方星辰竟有些胆寒生惧。
翌日。上了政殿,方星辰才意识到,父皇昨日对他不过稍作震慑罢了。真正的铁腕却用在政局。
例行恭礼后,突然晴天霹雳。数本奏折噼啪巨响,甩在地上。
武官低眉垂眼,文官瑟瑟发抖。
“胆大妄为!王侯丧命,你们竟敢疑到朕的头上?”方择狂风般咆哮,额间青筋暴露,面目赤红。
言毕,掩袖剧咳。
百官齐跪:“圣上息怒。”
方择顺下口气,接过侍从递来的锦帕,按了按嘴角:“都起来吧。”
方星辰立于父皇身侧,看得清楚。
帕上素净的褶皱中,沾着血丝。
心中一痛。
厉色压人,焉能长久?
下首之众虽面上唯诺,却个个口服心不服。
父皇一意孤行,将恶君之行做到尽绝。
原来……他为了铲除异己,用上了自损之法。却至始至终都没有考虑留条后路。
心思越飘越远,接下来的奏报也听不真切。
直至有户部官员提起北方旱情,请求开仓赈灾,拨出款项。
方择一一准下,略作思谋,又唤来钦天监。问天求雨。
监正患疾,缀朝在家。副职水平有限,推算半天,怎么也答不出具体时日。
方星辰不忍看他丢了官职,毛遂自荐道:“父皇,儿于玄学之道,亦会些皮毛。”
方择暗赞,百官微奇。
与钦天监布阵摆卦不同,方星辰以三枚铜钱抛币六次。即可得卦。
捻指排序而占。午、未、申、酉、戌、亥、子,最后定在子上。
拱手禀道:“吉雨应在本月子日子时。”
方择抚掌笑道:“如此甚好。只消再等两日便是。”
至亥日夜半,更漏交接,北面疆土上一阵急雨呼啸直下。
方星辰将时间断得不差分毫。他并未因此感到意外。自前回卜算师叔生死,已是全然相信这占卦之术。
倒是消息传来时,朝堂上亲眼见识过的官员无不钦佩有加,对他愈发恭谨。
那日下朝后,方择将方星辰带到上书房。
屏退左右,问道:“除了天象,我儿能否占事?”
方星辰答道:“只要事宜具体、事主明确,无事不可占。”
方择闻言笑得咳喘不止:“那……你替为父算算……朕这个鳏寡老头儿……还剩多少时日?”
方星辰大惊,跪道:“儿岂敢不敬。”
方择仰首忆道:“你娘亲去后,朕才渐觉活得无滋无味。本早该与她团聚,奈何撇不下尊荣权位,竟累她久等……”
方星辰扑上其膝,哀求道:“父皇莫要再说了……”
方择抚着他的头,又笑:“等最后一件事做完,也算对得起你娘了。为父便去寻她……来,替朕算算看,时间可够用否?”
方星辰颤手摸出铜钱,往地上一抛。
动作简单重复。
到第四次时,却记不起来前三爻的阴阳卦象了。
顿时心神俱乱,泣倒在地,失声道:“儿……实在做不到……”
方择长叹一声。无力挥手:“也罢……地上凉……起身回吧……”
☆、计谋
方星辰失魂落魄的出了上书房,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
景阳宫虽华贵,但没了父皇,整座皇宫又有甚意义?天下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那个被寻常百姓称作“家”的地方。
两月不见思念之人,一旦发作起来,便是要命。
方星辰不顾行止,不计后果。提脚飞奔。
穿过重重宫门,横过条条街巷,撞翻无数摊子,来到西四街前。只为望那人一眼。
——竟也不能如愿。
花满楼不知何故,店门紧闭。有护卫匆匆赶至,将他劝归。
方星辰回寝宫第一件事,便是命抚子出去打探消息。
“不必了。”方择踱步跨入,断声道“朕已勒令无极山将在盛京的产业全部撤离。”
“父皇?”方星辰一怔,十分不解。
方择淡淡道:“西南地界道路复杂,官府向来难以管制。无极山既已立足其间,朝廷亦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但倘若他们想将手伸到京城来,却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