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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并没有心甘情愿的接受钟鸣的托付,可事已至此,他与这孩童也勉强算是历经生死了,眼下也只得带着这孩童了。
“你若是不想管我便走好了,我自己也可以的。”钟墨似是看透了武樱的心思一般,道。
武樱闻言向对方看去,却见对方并不是耍小孩子脾气一般的模样,倒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之事。一个五岁的孩童,怎会有如此表现,武樱不禁心生疑惑。
“你家在何处?好歹我也会将你送回去,怎好教你独自一人。”武樱尽量让自己的姿态变得诚恳,望着钟墨的眼睛道。
钟墨闻言面上一喜,终究还是暴露了孩子的心性,道:“好呀。”
武樱微微一笑。
钟墨亦是一笑,道:“我家在南塘,想来离此地已是不远了。”
武樱抬手帮对方擦掉了嘴角的饭粒,道:“快吃,一会儿我们便启程去南塘。”
“店家,结账。”钟墨闻言从衣袋里掏出一小粒碎银子搁到桌上。
武樱见状不由张口结舌,正欲说什么,钟墨却道:“无妨,我家不缺银子。”而后又对店家道:“无需找了,再包一斤牛肉,拿些干粮。”
“你……”武樱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愣怔了半晌,见对方似是吃饱了,才认真的问道:“你几岁了?”
“五岁半。”钟墨抹了抹嘴回答道,随手便欲去接店家送来的包好的牛肉和干粮,武樱见状忙在对方之前接过。
经历过在船上被打劫一事之后,武樱自是不愿再坐船。虽然钟墨煞有介事的保证,靠近南塘之后水路比陆路安全的多,但武樱依然固执的选择走陆路。
武樱雇了辆马车,与钟墨一同向着南塘而去。一路都很顺利,并没有什么变故,钟墨在平时的状态也回归了一个五岁半的孩子应有的模样,这是武樱最为欣慰的一点。
没有人愿意和一个比自己小了近一轮,却出手阔绰,并且在心智上的差距远远小于年龄差距的人相处。好在钟墨只是偶尔展露他异于同龄人的心智,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合乎孩童的心智,否则武樱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半路丢下对方自己溜掉。
“樱叔,你去寻什么人么?”钟墨在颠簸的马车上睡了大半天之后,终于在午后吃了些干粮后恢复了精神。
“你如何知晓我在寻人?”武樱问道。
“你脸上写着呢。”钟墨若无其事的道。
“……”
“你寻什么人?”钟墨似乎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个对我极为重要之人。”武樱字斟酌句的道。
钟墨闻言皱眉思索了片刻道:“什么是极为重要之人?”
武樱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道:“极为重要之人,便是你许久不见便会挂念,对方若受伤你会恨不得代替对方,有何高兴之事都想跟对方分享……”
“想往后都能跟对方在一块,是么?”钟墨接口问道。
“是。”武樱微微一笑,面上略过一丝温柔的神色。
“你方才可是想到那人了?”钟墨嘻嘻一笑,问道。不待对方回答,他又道:“对我极为重要之人,便只有鸣哥,旁人我才不会挂念,也没有旁人挂念我。”
武樱望着对方认真皱着眉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想着钟鸣的模样,却是无论如何也记不清了,那少年匆匆一面,虽然给武樱留下的印象极深,可面目确是没有看清,只记得对方看上去是十岁左右,极为消瘦。
“再往前走,便快到南塘了。”钟墨喃喃道。
“你平日里经常出远门?”武樱问道。
钟墨面上浮起一抹笑意道:“都是与鸣哥一起,偷偷想了法子跟着他们,这次……半途遇上师父,实在是怕他发觉,才偷偷坐船想回去。”
“那……”武樱正欲追问,却觉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钟墨毫无防备险些飞出去,幸亏他手快,及时的捞住了对方。
“怎么了?”武樱忍不住一边问一边想要挑开车帘向外看。
“别看。”钟墨忙拉住他阻止道:“早跟你说了,陆路不太平。”
武樱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这钟墨倒真是个小人精,说起话来容易给人一副老气横秋的错觉。若不是奶声奶气的,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是个五岁的孩子。
赶车的车夫显是吓蒙了,坐在马车上既不说话也不动作。武樱小心翼翼的撩起帘子看了一眼,然后放下车帘,耳朵却认真听着不远处传来了打斗声,问道“你怎知此处不太平?”
钟墨撇了撇嘴,道:“不是说了么,我与鸣哥时长偷偷想着法子跟着他们。”
“他们?”武樱疑惑道。
“对呀,镖队。”钟墨道。
镖队?
武樱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钟姓镖局,南塘,原来钟墨是忠义堂的人。此番师父来南塘,定然会牵扯到忠义堂,自己找到忠义堂,便也算得上是找到玄麒了。
钟墨见武樱伸手从衣袋里取出了几枚玄衣扇,不禁赞道:“好精巧的暗器,是黑金所制吧?”
武樱一本正经等着应战,便随口应了一声。
“你能打得过么?”钟墨又一脸期冀的问道。
武樱略一沉吟,道:“不知道。”
“噢。”钟墨应了一句,面上闪过一丝失落,而后又道:“也好,如此便能见到鸣哥了。”
武樱闻言眉头一皱,随即便见对方轻轻挑开了车帘。
“你认识打斗之人?”武樱道。
“一伙是金门的人,一伙……好像是鹰叔的人。”钟墨小声道。
“忠义堂的金门?”武樱问道,见对方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他又道:“你既是忠义堂的人,金门的人八成是来寻你的。”
钟墨闻言面上并没有喜色,反而有些失落的道:“师父才不会派人寻我……金门的人也不会听鸣哥的。”
武樱闻言心中不由泛起了疑惑,忠义堂下有金门和清门,前者主陆路走镖,后者主水运。他倒是听说过,忠义堂对门下弟子的遴选极为严苛,凡选中者,须得自愿改名且更姓为“钟”方可正式加入。
可是钟墨只有五六岁的年纪,纵使心智高于同龄的孩童,也远远及不上十多岁的少年,怎么可能顺利通过忠义堂的遴选呢?
先前武樱还道钟墨是钟家的小公子,但对方口口声声对钟家的主人唤作师父,如此他应当确是忠义堂的弟子。
“你不想回忠义堂?”武樱望着一脸失落的钟墨问道。
对方闻言,认真的思索了片刻,道:“也不是……回去也好,鸣哥不在,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武樱并没有再言语,因为此时前面的打斗声已经停止了。他轻轻挑开车帘往外看了看,随即钟墨便探头在他旁边也往前看了一眼道:“金门打架,都没输过。”
钟墨言罢便坐回了车里,武樱继续往外看,便见远处有一个腰间挎着刀的人朝着马车走了过来,想来对方应是金门中人。
先前一直沉默不言的车夫,见对方走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边磕头边道:“大爷饶命……”
那人既不答话,也不看那车夫,径直走向车门处欲伸手挑开车帘,却见那车帘抢先一步被人挑开了。
“甫叔。”钟墨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望着对方道。
“下车,跟我回家。”那人道。
钟墨闻言回头看了武樱一眼,武樱起身先将钟墨放下马车,自己又跳下去,对着那人道:“在下坐船之时,遇到钟鸣,他将钟墨托付于我。今日,既然你们找了来,便将他带回去吧。”
武樱舒了口气,心道终于也算是不负所托的将钟墨送回来了。
“有劳公子了。”那人点了点头,又道:“还要劳烦公子陪在下走一趟,否则在下回去不好交差。”
“恐怕要让阁下为难了,在下尚有要事在身。”武樱一脸的不悦道。他本也无甚大事,但对方的态度颇为傲慢,他不禁有些反感。
“那便请恕在下无礼了。”那人握着刀柄的手轻轻动了一下,武樱见状不禁有些皱眉。他身手不好,若是与人交手,只消对方稍有武艺,他多半难以讨到便宜。
钟墨立在一旁,一脸的尴尬,道:“樱叔,你便与我们回去一趟吧,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显然钟墨知晓武樱若拒绝会发生何事。武樱闻言略一沉思,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便淡淡的道:“好哇,那便走一趟吧。”
金门的众人都骑马,武樱和钟墨依旧坐回了那辆马车,只不过车夫换成了方才那人,那人将车帘整个掀开,然后自己坐到了车前赶车。钟墨唤那人“甫叔”,他名为钟甫。
钟甫临走前,扔了一小锭银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