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与韩荻相比,自己也算是幸运的了。想到韩荻临死前的孤独凄楚,武樱心中不禁又升起无限感慨,心道,若有一天自己真的要死,那也一定要死在这人的怀中,如此想着,死也便没那么可怕了。
不过,此刻武樱还算清醒,詹荀等人都围在四周,眼巴巴的看着,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躲在对方怀里,于是他又开口道:“师父,我没事。”
玄麒闻言,终于缓过了神,放开对方,然后抬手抚上对方胸口沾着血的地方,发觉那些血迹是对方手臂上的伤口蹭上去的。
“小樱,你真的没事。” 詹荀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却有些难以置信,他方才明明亲眼望见武樱被飞刀射中,如今对方怎会没有受伤。
武樱将手探入胸口的衣袋,从里面取出一块白色的玉佩,正是云中天送给他的那枚云纹玉佩,只是如今那玉佩已经从中间裂开了。
玄麒眉头一皱,从对方手中接过玉佩,道:“来日我寻个人,将这玉佩镶好。”言罢便将玉佩装入了自己的衣袋中。
武樱见状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
经此一番,韩荻的棺木连同尸首被蒙面人抢走了,众人多多少少受了些伤,好在都没有危及性命。事后詹荀又在周遭查看了一番,发现对方是将马留在了远处,施展轻功突然出现的,抢到棺木后又原路退了回去。不过,对方既然是有备而来,去向自然是无处可寻。
缘溪医馆。
沈寂溪一边手脚利索的给詹荀背上的伤口上药,一边念了几味药的名字,嘱咐一旁的伙计去煎好了给武樱送去。
詹荀一脸的焦急,待沈寂溪帮他裹好伤口,便急忙起身,不料却被沈寂溪突然绕到身前,挡住了去路。
詹荀一脸不解的望着对方,眉宇间略有不奈之色。沈寂溪也不看他,只是严严实实的挡在他前面,认真的用手指尖,捏着另一只手指上因干燥而起的倒刺。
詹荀有些不耐烦,但无奈,他往左对方便往左,他往右对方便往右。
“你这是作甚?”詹荀的声音听来比外间的风雪还要冷。
沈寂溪不紧不慢的揪下一小块倒刺,不由疼的一咧嘴,忙往自己的手指上哈了两口气,然后才慢悠悠的抬头望着詹荀道:“你们北方当真是天干物燥,再待下去,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说着又有些偏执的继续揪另一只手上的倒刺。
“我是南方人。”詹荀面无表情的纠正对方。
沈寂溪头也不抬,径直坐到一侧的长椅上,依旧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道:“你是不是南方人,与我何干?”
“……”詹荀不由有些气结,却见对方又道:“那位小公子的体质,颇为奇特,恐怕世间除了我之外,尚无人能医得了他的伤。”
詹荀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是要去看武樱,却不料被对方一搅合,差点将此事忘了。
“你……”沈寂溪直视着詹荀,半晌见对方依旧一脸面无表情,不由有些无趣,便起身道:“再给我看到你这幅表情,我便不医了。”说罢便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詹荀,然后将门摔上,匆匆离开了。
詹荀一脸内伤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被对方没来由的一番搅合,他也有些悻悻,想着此人虽然为人古怪,但医术高明,武樱伤的又不重,应是没什么大碍。又想到玄麒,想来此时对方应正与武樱在一起,于是便打消了去探望的念头。
因有沈寂溪开的方子,是以武樱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纵然如此,玄麒依旧满心后怕,是以一整天都守着对方寸步不离。
当夜詹荀便接到何倚来报,不日大军就要启程,他当夜须得回营安排诸多事宜。
在回廊里徘徊了良久,詹荀终究只是远远的望了望武樱的房间,然后便要转身离去,却意外的发现沈寂溪正立在不远处静静的望着自己。
詹荀不便悲喜的走向对方,然后冲对方微微一笑,便朝前继续走去。可不知为何在沈寂溪看来这个微笑更像是苦笑。
“放不下就去告个别,再见可就不知要何年何月了。”沈寂溪立在原地并没有回头看对方,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詹荀闻言停住了脚步,半晌后又抬脚走了回来,停在了沈寂溪身后。沈寂溪见对方也不言语,不由有些纳闷,一回头却见对方正立在自己身后,饶有趣味的望着自己。
“想去便去,看我作甚。我脸上有花么?” 沈寂溪道。
詹荀嘴角一勾,少有的露出了一抹笑意,看的沈寂溪一怔。尚未回过神来之际 ,沈寂溪便觉眼前一黑,唇间一热,然后脑中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和下下更分别为周日和下周二的11:00
另外:周日那一更,可能有糖掉落~~也许是rou~~呵呵
PS:最近系统抽的厉害~~上午十一点发的文,下午四点了还没显示~~已醉
不得已重新发一遍,希望这次顺利显示出来。
ps:沈寂溪和詹荀的坑在此
☆、初见
待沈寂溪终于清醒了些许之时,詹荀早已走远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上面好似还有方才那人的温度。
沈寂溪恍惚间抬眼,于视线的尽头却只见灯火,不见那人。他轻叹一声,露出一丝笑意,方才心里突然跳漏的一拍,便随着这抹笑意,被他强行抛到了脑后。
就如他虽爱极了北江的白雪苍茫,可他的身体始终适应不了这种气候,他终究是要离开这里。他心里知道,有些人,也是一样,不该动的念头,还是不动为好。
勿以所思为执,勿以所欲为念。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如此这般,毕竟当人陷入感情之中,所有的理智和矜持轻易间便会脱离控制,不知所踪。
夜已过半,玄麒依旧难以成眠,一墙之隔,是早已熟睡的武樱,哪怕对方如今安然无恙的睡在自己触手可及之处,他仍然不敢回想今日的险境。
以往他素来冷清果决,从未有过后顾之忧,也无人能让他牵挂到生死。可自从他第一次在武府见到武樱之后,便屡次为此人破例。
得闻武堂获罪当日,他跪在凝和殿外一整夜,才求得旨意,免了武樱一死。本来以为保住了对方的性命,便能心安,可在刑房内看到对方苍白的面色和倔强的眼睛之时,他又一次动了恻隐之心。
自那以后,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便注定要让他牵念终身。
玄麒既是全无睡意,索性便和衣起身,来到了隔壁武樱的房门外。他并没有打算进去,只是抱臂倚在房门一侧 ,面带柔和的望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
“师父。。。”武樱的梦呓断断续续的传来,玄麒犹豫了片刻,最终将门轻轻一推,轻手轻脚的向着床边走去。
屋内的光线极暗,不过慢慢的适应了黑暗之后,倒也能看清对方的轮廓。武樱不知是做了噩梦还是手臂上的伤口疼,纵使在睡梦中也依然紧皱着眉头,呼吸亦有些紊乱。
玄麒抬手轻轻抚上对方的额头,也许是感应到了他的存在,不过片刻对方便松开眉头,呼吸也渐渐平稳了。待对方终于睡熟,他便脱了靴子,小心翼翼的躺到了对方身边。
不知是巧合还是以前养成的习惯,武樱睡得极为靠里,外面刚好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床虽然不大,却足够两个人并排躺着。
玄麒侧着身子,借着微弱的光线,勉强能看清武樱的侧脸,这让他不禁想到了初见对方时的光景。
当时,适逢方敬言四处走动为厉王拉拢各方势力,而武堂驻守西南多年,戍边有功,军事才能又过人,是以成了方敬言要拉拢之人的首选。
玄麒当时负责暗中监视方敬言,对方频繁出入武府,是以他自然也少不了在武府来去,只是对方在明,他在暗。
有一回他趁夜潜入武堂的书房,寻找对方与方敬言的往来书信,正自小心翻找之际,却闻屏风之后传来了抽泣之声。大惊失色之下,他不由懊恼自己一时心急,竟连房内有人都未曾发觉。
当时李离登基不久,厉王的羽翼尚丰,麒麟卫的身份是万万不能轻易暴漏的,是以情况危急之时,未免身份暴漏,他惯常用的手段便是斩草除根。
他手中捏紧玄衣扇,绕到屏风之后,刚欲出手,却见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号的孩童,坐在榻上吸着鼻子小声哭泣。他收起玄衣扇,走上前,轻轻抬手卡住对方的喉咙刚欲使力,那孩童却突然抱住他的胳膊,用带着浓浓鼻音的童声道了句:“爹爹……”
玄麒心中一滞,不禁有些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