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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棠一开了头,便说个不停。
“完了?”
李弘挖了挖耳朵,性子很好地问翊棠。
“完了。 ”
翊棠拧盖子喝茶。
“通话时间三十四分钟,我接是不用钱,你长途电话打起来倒是不手软。 ”
李弘悠然道。
“不怕,我回来后在行李箱里发现了一万元,大概是罗布泊的大神看我太穷,赠送我的。 ”
翊棠说得神秘兮兮。
“钱我收了,我不会跟你客气的,但有发掘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哦,否则我就把王陵秘密泄露出去,解晋要找人拼命也是找你拼命。 ”
翊棠贼笑两声,把电话挂了。
李弘摸了根烟点上,翊棠这样小儿科的威吓对他而言毫无杀伤性,倒是他喋喋不休,像唐僧一样时还有些威力。
和翊棠通过电话后,李弘在大厅沙发上坐了很久,他把玩手机,按着一个号码想打出去,又有些迟疑,最后李弘将是拨通了它。 接通的是位中年妇女,很和蔼可亲地问找谁。 李弘愣了会。 才吐出一句:阿姨,我找杨老师。 对方沉寂了好一会儿,而后才惊愕地问出一句:
“小李?是你吗?”
“是的,是我。 ”
李弘回答。
当年,跟随父亲进罗布泊的考察队有八人,失踪加死亡五人后,尚有三人活着离开罗布泊。 这三人便是:解向东、奥尔德克大爷、杨白。
杨白人住广州,曾在中国文物研究所里从事西域出土文书研究。 是佉卢文研究方面的权威之一。
十年前,李弘父亲失踪,杨白却活着回到了广州,从那一天起,杨白再也没肯见李弘,也不再肯谈及李维汉失踪时的具体情况。 在很多年里,李弘甚至怀疑这个需要对他父亲的失踪负责任。 因此他逃避了去谈论,而李弘也最终与他再无联系。
寂静的午后,孩子们在广场玩足球、追打,李弘穿过调皮地孩子,走至一栋楼房下,他按开了一户住户的门铃,这户住户门外种了排兰花,显得颇有些特别。 前来开门地位四十岁左右地妇女。 优雅、和蔼。 她笑着领李弘进屋,还问李弘什么时候回地广州。 李弘说刚回来,还问杨老师在吧?
“在楼上,这些天,他曾想找你,但是一直没有你的电话。 家里地号码也打不通。 ”
杨夫人的话语带着唏嘘。
“号码后来换过。 ”
李弘回答。
说完这话,两人都没再交谈,杨夫人在前头带路,李弘跟在后头,两人上了楼。
十年了,这户人家家里的摆设好多都没更变,李弘进入这间房,每走一步内心都有很多感想。
当年,他还是个小学生时,他每日黄昏都得登上前往二楼地阶梯。 偶尔还会抬头看墙上挂的绘画。 这里。 有着他很多的记忆。
上楼后,李弘发现书房所在位置仍旧没有变动。 杨夫人将李弘领到书房门口,就离开了。 李弘站在书房外踟躇,但最终他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或许对方并不知道自己心里曾有过怨意,有过一些可怕的质疑,一切还会回到多年前,一个是博学的学者,一个是聪明好学的学生,两人之间没有隔阂。
李弘进入书房,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茶桌前的杨白,他比十年前老多了,头发也有些地中海,但跟以前一样戴了幅黑框眼镜。
“小李,过来坐。 ”
杨白招呼李弘,态度并不生硬,他的笑容也很亲切。
“杨老师。 ”
李弘像以往那样鞠了下躬。
唤对方为老师,不是因为对方是位学者,而是因为此人确实当过李弘地老师。
“小李,坐吧。 ”
杨白扶住李弘,脸上流露出惊惶与感慨。
这一鞠躬,往日的那些猜疑与不理解,那些隔阂都散去了。
“我知道了维汉的消息,老解跟我说了,你去了罗布泊是吗?”
杨白边说边给李弘倒茶,神态自若。 多年没接触,但两人相处时并没有因此感到尴尬。
“我去过罗布泊了,刚回来。 ”
李弘端起茶,目光一直落在杨白身上,他端详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学者,想着这人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杨老师,为什么你当时不跟我说实话呢?”
李弘还是问出了他的疑惑。
这人为什么不肯见自己和母亲,为什么十年间一直都不再与自己联系呢?
杨白望着一旁搁放在电磁炉上冒烟的水壶,他陷入沉思,许久才抬起头来,那副神情仿佛隔世。
“小李,老解都告诉你了吗?”
杨白声音很平缓。
“是地,我还找了奥尔德克大爷。 ”
李弘回答。
“当时,是我和老解决定上报国家,也决定了这一切将成为一个秘密。 ”
杨白叹息。
何止成为一个秘密,也成为了一个骗局,欺骗了其余遗留于罗布泊再没回来的队员们的亲人。
杨白与李维汉,是师兄弟,也是交情最好的朋友,他们师丛同一人学习梵语,他专攻佉卢文,李维汉精通粟特文字与吐火罗文,两人都是西域古文字研究方面的权威。
“杨老师,‘王陵’现在出现了,你知道吗?”
李弘不想谈及受欺骗的事情。 杨白很显然也是因为他骗了李维汉的妻子及儿子,因此他自此再无脸面见这两人,尤其是李弘。
杨白点了点头,神情凝重。
“老解跟我说了,还发了照片给我。 ”
杨白回道。
这些年来,杨白和老解一直有联系,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秘密。
“小李,我不知道奥尔德克大爷告诉你什么,但他可能没说到重点,这处遗址之所以决定不发掘,除了那些。 。 。 超自然的现象外,最主要的是文物的保护问题。 ”
杨白说至此手抓着桌角,神情显得很激动。
“那不是当年营盘彩棺干尸那样地发现,比那样地发现还要重要几百几千倍!”
杨白的声音带着颤栗,那么多年过去了, 当初那份震撼到现在还在,不,永远也遗忘不了。
李弘很震惊,握手中地茶杯几乎被捏碎了,他现在明白一件事,杨白也好,老解也罢,这两人有着多么惊人的自制力。 他们决定掩埋这秘密时,也放弃了名留考古史最辉煌一页的机会。 不只是声誉,是的,不只是声誉,一位考古工作者对于重大的考古发现的发掘念头,从来都比任何贪婪的盗贼来得强烈,这是他们本身的求知欲在起作用。
“杨老师,你当时下过盗洞是吗?”
李弘已经猜到当年父亲所带领的考古队下过盗洞,这事甚至连当时的发掘报告都没有提过。
“我们都下去过。 ”
杨白热泪盈眶,他始终记得那个时刻,他钻进木桩,看到那一切的时候。
“小李,即使到现在,我仍旧不支持发掘,这墓将像秦皇陵那样,永远保护好,是对后代子孙最好的交代。 ”
杨白心里有个顾虑,这个顾虑不是由定陵悲剧所引出的,而是由兵马俑等重大考古发现的一些失误所引出,考古需要技术,文物出土后的保护技术。 等到科学发展到那样的一天,不要再让一些东西于墓室打开的那一刻起消失殆尽,留下千古遗恨。
第二十章 shang头的决策
第二十章 shang头的决策
考古发掘;需要政府的审批;由来如此;即使十九世纪那些盗掘古埃及文物的欧洲强盗;也必然要跟当地官员打交道;当然这个需要小小贿赂一下。 这种小贿赂,带来了大收益,不仅极重要的埃及文物方尖塔能被完整的运往高卢国巴黎,连伟大的拉美西斯二世的干尸也被充当咸鱼干缴了税,成功出关。
考古史里,在其初始有着这么些让人感喟与惊愕的事情,大概在于它诞生于一个特殊的年代,那个新兴起的爆发富强国掠夺已衰老的文明古国,且名正言顺,不抢你抢谁的那个奇异的时代。
至少今日,中国再无需面临清末民国那样混乱的场面,新疆再没有毛子、日本、英法美等大爷正大光明的出入与盗掘了。 但文物被盗掘的情况并没有减少,而是猖獗得让人惊愕,盗墓贼根本不需要什么发掘审批,本来干的就是古今中外同样非法的营生,自由自在,无孔不入,神通广大,有杀错没放过。
早年,曾有个口号是:“要致富,挖古墓,一夜变成万元户。 ”生动明了,这还是N年前的口号,现在万元户不稀罕,随便一样好点的文物,何止万元的估价。
新疆盗墓尤其严重,主要还是在于文物遍布于荒漠的缘故,这样的地方几乎没有居民,甚至有好几处无人区,盗墓贼把天挖塌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当然。 盗墓贼这次把地挖塌了,被发现了。
挖塌“王陵”的盗墓贼,后来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