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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腰捡起那本杂志,拍了拍,送回到架子上——唯一正确的解释是,他显然是一个人利用书房的沙发和茶几睡着了。
他的确疲劳了,大概也过于放松了自己,卢修斯暗暗想道,继续伸了个懒腰。这座别墅里的书房,布局就跟楼下的餐厅和炼制间一样不正式——或者也可以叫作“充满了乡村的风味”。靠墙边摆着两个不同大小的书架,并非配套,里面没有超过三百页的任何簿籍,一眼就知道那都是些休闲消遣的东西。几张椅子、沙发和摆茶具的小桌子随随便便地环绕着房间中心的一块空地,如果再加上一件小木马,简直就像个儿童游戏场了。要不是亲眼所见,卢修斯几乎想不到纳西莎会弄出这种风格,虽然她的确已经把这别墅里的一切房间都布置成了类似的,毫无贵族身份的模样。
倒是很适合哈利这种喜欢把东西到处乱扔的人,卢修斯在心里补充着,同时发现这房间有一点小异常。
早春的夜晚应该是很冷的,而现在身边的温度……不太对头。
卢修斯走了几步,确认敞开窗户的书房温度比室外高出不少——在他睡着的时候,有人给他加了保温咒。
如果看见有人在沙发上睡着,卢修斯想道,比起保温咒,他更喜欢轻手轻脚地踱过去,给那人加上一件外套,并且一定不要把对方惊醒——然而曾经让他这样做过的人,也只有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当然,大部分巫师在这种情况下都会不假思索地使用保温咒——这会儿,哈利还不可能下床,肯定是保罗。
“史密斯先生?”环顾房间里没有别人,卢修斯试探地问道。
“哦?”披着一件深灰色外套的黑发男人从隔壁走了过来,在门口探过头,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起来与早上并无二致。
“喔,保罗,”卢修斯因为不小心惊动了对方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的保温咒。我一定是在这里睡着了。”
“长途旅行是会让人疲倦的。”西弗勒斯简单地回答道,转身要走。
“你吃过晚餐了吗,史密斯先生?”卢修斯饶有兴致地喊住了对方。
“没有。事实上,一小时前我也刚刚从懒惰的睡床上爬起来。”西弗勒斯抬了抬手,无声地撤销了他设下的保温咒。
“那么,我们不如就在这里开动晚餐,如果你愿意的话。”卢修斯突然提出一个完全不合常规的建议,“就在书房里。”
这个建议马上就被通过并且执行了:家养小精灵听从召唤去准备餐桌和饭菜。十分钟后,一张双人餐桌“嘭”地出现在书房中间的空地上,随后快速摆上了盛装食物的盘子和一瓶红酒。连晚餐也是简单的乡村风格,两个巫师面对面坐了下来,卢修斯尝试着用咒语在他们之间点燃一支魔法蜡烛。他确认自己在这里使用咒语毫无问题,不过大概是由于制造商的关系,这儿的烛光颜色比英国流行的更偏红些,悬浮在空中,像是一张橘红色的无形的网,严严实实地罩住了桌子边的两个人。
“真像是在卡蒂小馆。”想起他们的上一次会面,卢修斯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慨叹的意味。
“那餐馆的确不错。如果你还怀念那个地方,你随时可以再次光临。”西弗勒斯拿起面前的高脚杯,在开动晚餐之前便开始给自己灌酒。
“之后我还去过那里很多次,卡蒂?拉瑟福德夫人甚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相信你肯定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后来的事情,到现在都成了新闻。”卢修斯缓慢地抓起刀叉,“但是我很想知道,那天之后你去了哪里,保罗?”
“忙着给凤凰社做事的马尔福先生竟然还有时间关心一个哑炮的去向?”黑发男人不动声色地切下一块炸鱼。
“我甚至还没有机会感谢你为我们提供的线索,否则没有人会想到卡蒂小馆的秘密。”
“是么?对您来说,之后的事情其实很容易想象。”西弗勒斯吞下鱼肉,决定转而进攻盘子里的一棵小蘑菇,“我知道有人在跟踪我,那些人在美国就已经不停地跑到公司骚扰我,我知道他们是巫师。不过我恰好有个脱身之计,你知道的,当时我乘麻瓜飞机旅行,中间还在欧洲停留了一点时间,这足够我做出一些安排,比如说到附近的巫师邮局写封信。”
“我不希望是德拉科帮助你在英国找了个替身?”
“哦……不,不。”西弗勒斯看了金发男人一眼,“我想在我离开英国之前,您的家人没有插手这件事,何况他们当时都在意大利。”
“或许如此,”卢修斯决定暂时撇开这事,“全英国的巫师都在为你受到那几个食死徒的残忍攻击而感到震惊,麦克道尔那一伙人除外。”
“他们为之感到震惊的恐怕是另一个人,卢修斯。”西弗勒斯不置可否地微微耸了耸肩,伸手去拿酒杯,“在英国没有人知道哑炮保罗?史密斯。”
“一个名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人,霍格沃茨前任校长,有不少人称他为魔药界的无冕之王,但是很可惜,我竟然不记得这个人。”卢修斯微微摇了摇头,“按他们的说法,你和他的外貌非常相似,每个人都把你们联系在一起,不管是凤凰社成员还是麦克道尔。”
“要说,我……的确借用了他的……某些东西,以便我从英国逃走。”说起这事,黑发男人显得有些犹豫,不愿多谈,“但我可以确定,他不是我的双胞胎兄弟。”
“能够通过尖叫棚屋的魔法阵的人为数不多。”卢修斯尖锐地指出这一点。
“关于这件事,我也无法解释,也许因为我是个哑炮。”
真是个绝妙的理由,卢修斯打扫掉盘子里剩下的汤汁,心里暗想。他无法反驳保罗,因为费尔奇或许从来没有打算试一试,哑炮能否顺利通过尖叫棚屋的防护魔法阵,再把那个叫西弗勒斯的家伙从石棺里拽出来。照这么说,没准那个备受尊崇的男巫还能在黑湖里最纯洁的小人鱼的亲吻下睁开眼睛呢。卢修斯从小就认为,这类可笑拙劣的传说都是由最不靠谱的人类大脑产生的,作为一个清醒的,有理智的马尔福,当然不应该相信它们。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向您请教,”卢修斯扫了扫桌上的残羹剩饭,叫来家养小精灵收拾,而自己陪着保罗到了走廊上,然后继续开口了,“那一次你给了我一个贪吃玫瑰的种子,很抱歉我至今都还对它的作用迷惑不解。”
“您已经看到效果了吧。”
“是的,种下它以后,整个花田的玫瑰都长得非常好,比我之前看到的所有时候都要好。”卢修斯赞扬道,“可是,那棵特别大的玫瑰吃奇怪的食物,还吸过我的伴侣的血,这把我吓得不轻。”
“这真是不巧,贪吃玫瑰被宠坏了。”西弗勒斯试图解释,“那是一个来自中美洲的法术,我不清楚它源于阿兹特克人或是玛雅人,或者其它的什么古代文明。那些文化普遍有使用鲜血和人体的某一部分献祭的倾向,正如我们对灵魂的偏好一样。我想贪吃玫瑰养成这种习惯并不奇怪,不过之前我只让它喝啤酒和咖啡。”
“贪吃玫瑰或许并不只是一个让玫瑰长好的法术?如果有可能,我很想去美国或者墨西哥查查他们的记载。”卢修斯边走边问,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那么你将会很困惑,那些记载全都因人而异。”西弗勒斯仰头看了看寒冷的星空,不打算搭理卢修斯隐秘的探询眼光,“我不知道贪吃玫瑰最早是被怎样培养出来的,总之它更喜欢吃人类的食物而不是花肥。现在的北美巫师,通常单纯地把它当成促进玫瑰生长的方法来使用,虽然据说是两百年才能出现一个,但是整个美国有那么多的玫瑰花圃,总体来说,这样的种子也不一定很稀罕。在古代,有些巫师认为它可以作为重生的方法之一,不过就我在美国的经历,从来没有听说用贪吃玫瑰复活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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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在门边的哈利?波特裹着长袍,侧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只肩膀靠着墙,拉伸脖子,尽量把耳朵凑近门缝。
他不曾想到自己竟然还有精力从床上爬下来,不过行动力也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