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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安得双全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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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旨太监头戴高帽,脚踩官靴,踱着方步来至琴台前,众人已然应声跪倒。那太监一脸得意,目带不屑地扫视全场,见得黑压压一片黔首,气焰更加嚣张。
  但转眼见接旨之人竟然没跪,面色立时一变,得意的笑容就要化作严厉的斥责,却被那人身上的清冽之气迫得不敢开口,又想起皇上吩咐不得稍有怠慢的话,悻然片刻,才展开三尺龙纹黄帛,恭声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越武帝昭和八年七月十三,值天子四十大寿,宴请百官,特召琴圣清扬入宫献曲,择日起程。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惜缘接了旨,朗声谢恩,众人也齐声附和,一时气贯长虹。
  
  越武帝昭和八年,六月廿四,无想禅院。
  “圣旨到!”
  这日,了尘颂完一遍《法华经》,正执了帚要去清扫中庭,便听到一阵叩门声。知道不是清扬——自从第一次离开时越墙而过,这一年他从来高来高去,寺门于他已形同虚设——便揣了几分好奇去开门,却见面前站着一个趾高气扬的太监,身后还跟了十来个披甲带兵的侍卫。
  “了尘接旨!”
  了尘闻言怔了怔,虽说熟识,却不知那三尺黄帛怎就突然到了这山野林间,正自踌躇,那太监竟已宣起旨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越武帝昭和八年七月十三,值天子四十大寿,宴请百官,特召了尘大师入宫说佛,择日起程。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越武帝昭和八年,七月十三,紫微临世,宜宴飨。
  韶光开令序,淑气动芳年。
  驻辇华林侧,高宴柏梁前。
  紫庭文佩满,丹墀衮绂连。
  九夷簉瑶席,五狄列琼筵。
  娱宾歌湛露,广乐奏钧天。
  清尊浮绿醑,雅曲韵朱弦。
  这六句诗出自唐太宗李世民之手,写了他春日玄武门宴群臣的盛景,用来形容越朝今上的生日宴飨,也倒宜情宜景。
  一轮明月高照,四面清风浮动。掌灯时分的御花园,失了平日的宁静空阔,热热闹闹挤满了或坐或站的人。细看,有危冠锦袍的王侯公卿,有身着朝服的百官列臣,有严阵以待的兵卒侍卫,有往来穿梭的宫娥太监,甚至还有高鼻深目的外邦使节。
  原来,越朝皇帝的四十天寿,不止百官公卿,就连突厥、吐蕃、靺鞨三国也在受邀之列。鉴于越朝的强大和妄图亲近的意图,三国毫不犹豫地立刻派了使者前来祝寿。
  然则,名曰祝寿,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却是比斗来了。
  既是生日宴会,可想而知,第一场好戏便是献礼。不说倾尽国力,也算使尽浑身解数,天山良驹,藏域宝石,貂皮鹿茸,长白天参……奇珍异宝,端的的应有尽有,三国使臣也个个洋洋自得,自信凭此就可讨了越朝皇帝的欢心,哪知却是大错特错。
  想是见惯了如是珍宝,又想是心中另有他事,对于眼前之物,越昭衍只淡淡瞥了一瞥,便吩咐该放哪儿放哪儿。
  等在座之人都献过礼,越昭衍终于舒了一口气,颇有些耐不住性子地低声问常明:“琴圣和大师都准备好了吗?”
  “回皇上,早准备好了,现下正在园子外面候着呢!”
  闻此,越昭衍脸上总算露出点笑意,随即面向群臣列使,只微抬双手再缓缓下压就止住了几近沸腾的喧哗,高声宣布:
  “开宴。”
  随着越昭衍一声令下,几十个宫女从园外鱼贯而入,莲步轻移,金盘银盏,美酒佳肴便已接连落在各人眼前。众人一一与越昭衍敬了酒,说了些祝皇上寿与天齐之类的话,才开始动筷。
  尝菜,油而不腻,嫩而不糯,咸淡适中,香气四溢,清爽可口,呀只有御厨才有如此火候与功力。品酒,辣中带甜,回味无穷,盛在琼玉碧觞杯中如青山四面,残阳西照,原是突厥国进贡的极品葡萄酒。
  俄而,座下已是杯盘狼藉,珍馐既尽。座上,越昭衍却只象征性地回了群臣的敬酒,心不在焉地夹了几口菜,便又静静地端坐着,一脸不容忽视的焦急,细看竟还有丝羞赧,像极了等待心上人的年轻公子。
  眼见座下众人已然酒足饭饱,自知主子等得急,也不等吩咐,常明早合掌而击,谈笑打闹的人群闻声立刻安静下来。
  目光犀利却不失温厚地扫视全场,越昭衍沉吟片刻,道:“往年那些陈歌滥舞,各位爱卿怕是都看得厌了,朕也不喜欢那一套,今天就为众爱卿准备了特别节目。想必众爱卿都还记得,八年前的‘论道大会’上,了尘大师力辩吐蕃活佛,不仅扼杀了吐蕃势力的渗透,一番话也让在场之人如醍醐灌顶。今日朕就请了了尘大师入宫说法,为天下苍生祈福。”
  一席话完,越昭衍也不顾吐蕃使臣忽变难看的脸色,径直宣了了尘觐见。座下群臣高声附和了一句“皇上圣明”,便也扭头向园门口看去,想一睹那少年得道的高僧风采。
  片刻,在众人还未看清他的身影前,了尘便已到得席前。却只向越昭衍微施一礼,就在早备好的蒲团上盘膝而坐,左手拈着佛珠,右手敲着木鱼,闭上双眼便诵起经来,自然还是他爱极的《法华经》。
  “咚——咚——咚——”
  木鱼声不大,却蕴着了尘二十几年的内力,破空迎风,众人只觉一声声都似敲在自己的心坎上,敲着敲着就敲开一条裂缝。再敲,缝隙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一颗心瞬时就被敲碎成无数块,碎片簌簌落了一地,似是转眼便会被凛凛朔风席卷而去。
  那袅袅不绝的吟诵,却又像缎带一般,三两下就把一地的碎片重又串连在一起,再造一颗新的完整的心,涅槃一样神奇。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满座寂然,那些平日里浮华已极的官员们都似茅塞顿开,堪堪沉浸于玄妙幽深的禅镜。
  只有一个人,眼神清明,意识清醒,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微微撩开笠上白纱,双目瞬也不瞬地盯着园中,所痴迷的,自与众人不同,却是某人专注忘我的神态。
  顾惜缘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园外,看着了尘盘膝而坐却不减伟岸的背影,目光闪烁不定,忽而欣喜,忽而好奇,忽而又转为带着些许哀伤的热切,面色却始终平静,看不出一丝端倪。
  直待了尘起了身,听见越昭衍宣自己上前,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一颗心却就此去了。
  
  “砰——”
  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款步从园外回廊向席中走来,白衣胜雪,衣袂翻飞,直如月华仙人悄然下凡,越昭衍惊得“霍”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广袖扫落盛酒的碧觞也浑然不觉,只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越走越近,越来越清晰的身影,神情复杂,激动里带着不信,和忽然而至的巨大失落。
  曼妙的身姿,清雅的气质,就连抱琴的姿势,无一不像极了心心念念了十八年,却始终不知该爱还是该恨的那个人,朝歌!
  可眼前这人,身量挺拔俊朗,清雅中还透着利剑出鞘的尖锐锋芒,眉宇间也溢满阳刚之气,分明堂堂七尺男儿,又怎会是朝歌!
  那人,早已不在,自己这是在作何奢望!
  “这个人真的是清扬琴圣?”
  “君无戏言,这个人肯定是清扬琴圣,看他白笠遮面,怀抱无弦琴就知道!”
  “平日里公事繁忙,总抽不出时间去金陵城听上一曲,皇上这次算是了了下官的心愿啊!”
  越昭衍还在桌后想着前代琴圣,座下众人已悄悄议论起来,语中有欢喜也有惊讶,嗡嗡之声就像整窝的蜜蜂都聚在了一处,围着峰后大献殷勤,喋喋不休。
  收拾好适才杂乱的心绪,自动忽略周身探寻的焦灼目光,顾惜缘也学了尘,只微一欠身便在园正中的桌前坐下。安置好琴,单手扣弦试过音,也不等园中安静下来便兀自弹了起来。
  却是随着他第一个音起,在座之人就像集体失语般再不说任何话,连尚自呆愣的越昭衍也被惊醒。正衣敛容,缓缓坐了下来,力聚双耳,双眼却须臾不离那袭雪白。
  清音入耳,如一泓山泉汩汩流出,翻过山林丘壑,越过通都大邑,一路淌至游人如织,明媚多姿的西子湖。
  东风拂面,燕子高飞,绿杨烟外晓寒轻。莲叶田田,菡萏夭夭,阴阴夏木啭黄鹂。桂子飘香,金菊透天,秋风瑟瑟细吹林。轻如鸿毛,柔似绢帛,未若柳絮因风起。
  琴声确实清幽绮美,秉承了那人的一贯风格,听得越昭衍恍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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