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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信狞笑:“如果你要在这里,我也不怕。”蹲下去就开始撕初晨的衣服。初晨察觉到他意图,惊慌失措的挥舞着双手乱打一气,只是她的体力又如何是彦信的对手。“刺啦”一声,她胸前雪白的肌肤顿时暴露在空气中,彦信喘着粗气狠狠地搓揉她的左胸,声音嘶哑地道:“我要看看这里面那颗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就是一块石头也应该被捂化了。”
初晨泪流满面,他那样对她,刚刚还和她的陪嫁丫头好过,也叫做捂她的心吗?她从头上拔下一股金簪抵在彦信脖子上,冷厉的道:“拿开你的脏手!不然我杀了你!”彦信仿佛第一次认识她,眼里带了初晨看不懂的情绪,定定的看着她,反而把脖子往那金簪上递了两分:“你杀啊,只要刺下去,就一了百了了。”
初晨咬牙把金簪往前一使劲,彦信的脖子上沁出一颗血珠来,只要往前再送半寸,他马上就会倒在她面前,可是彦信那样悲伤地看着她,那是怎样的眼神啊,就是装的,也让她心碎了,初晨手一软,金簪啪嗒落到地上。彦信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向着内室走去。初晨再也忍不住,尖声哭喊起来:“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要碰我!”彦信充耳不闻,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门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打开,彦信神态疲惫,双眼血红的走出来,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径自去了。见他一走,众人忙奔进屋子,不由被屋里狼籍的样子吓了一跳,阿怜更是掉下泪来。只见初晨哭的两只眼睛如同桃子一样红肿,披头散发的,嘴唇也被咬破了,红肿不堪,手上,身上全是淤青,只披着一件白色的单衣缩在床角里。
众人低叹一声,王爷的脾气真是糟糕,说翻脸就翻脸,原本这么受宠的王妃,千娇百媚的人儿,被他给折腾成这个样子。待屋里重新收拾完毕,初晨的身上也收拾好,涂上了药。她看了看阿怜亲手递过的一碗粥,淡淡的笑笑,居然接过来喝了,沙哑着脖子道:“嬷嬷,谢谢您。”她这样平淡的态度,阿怜倒有些惊疑,道:“姑娘,您若是心里不痛快,就不要忍着。要多想些好的事情,少年夫妻老来伴,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时候?再说了,王爷虽然很生气,其实也舍不得把您怎样。您到底做了什么让王爷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老奴说不定也能为您排忧解难一二。”
初晨笑笑,他们的事情恐怕谁来也解不了,再说了,她们若是知道她做的事情,还不知道会怎样看她呢?只怕也会说她活该,说她大逆不道吧?便问:“润雨还在外面跪着?让她进来见我。”
上卷 庭院深几许 第七十章 声渐远(下)
柳叶嘴唇动了动,柳青严厉的瞪了她一眼,她方出去将润雨唤了进来。润雨自昨夜起便一直在外面跪着,因跪得太久,有些站立不稳,初晨道:“扶着润雨,给她看个坐。”
润雨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道:“姑娘,是奴婢的不是,奴婢鬼迷了心窍。”
初晨道:“从今天起,你就是姨娘了。叫你们将润雨姨娘扶起来,给她看个坐,没听见么?”回头对着润雨叹气:“看你说的,服侍爷原本就是我们的本分,你怎能说是鬼迷了心窍呢?以前我就问过你,你一直不肯跟我说,白白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姑娘,和其他姨娘一样,就叫我娘娘。你再住在这里也不妥了,回头我便让秦嬷嬷给你单独收拾个院子。”
她这是要断了和润雨十几年的主仆情分了,润雨张了张嘴,突然反应过来,扑上去抱着初晨的腿:“姑娘,奴婢错了,真的错了,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初晨看着润雨,润雨跪在窗前,几缕阳光透过窗棂,斜斜的照在她的耳旁,头发上,映出淡淡的一层金黄。在她耳后的发际上,有一条拇指长的疤痕,因年代久远而呈现出一种惨白色。可以看出她曾故意将头发往那边压了压,但始终遮不住那疤痕。看到那个疤,初晨的目光闪了闪,最终轻叹:“怎么会是你?”
那是初晨八岁时,因学琴时总也弹不好一个音符而激怒绿绮夫人,绿绮夫人随手抓起身边的一个玉如意向她砸去,当时她本可以让开,但犯了倔的她就是不让开,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如意向她的额头飞来。其时十一岁的润雨刚好从外面进来,见此情形,想也不想就飞身上去挨了那一下,绿绮夫人那一下,力气极大,润雨受了一击,立时鲜血横流,晕倒在地。在初晨扑到她面前时,她还挣扎着道:“姑娘,不可再犯倔。”润雨在床上躺了二个多月才好,伤好后就终身留下了这个疤,她原本就不多话的性格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初晨垂下眼:“你放开,好歹我们主仆一场,你脑门子上还留着为我受的伤。这以前的事情就算了,我也没有什么能耐护得住你。你自求多福罢,下去!”润雨只是不放手,初晨皱起眉头喝道:“还不扶润雨姨娘起来?”
柳青上来扶起润雨,劝道:“姨娘不要这样,既然得偿所愿,应该高兴才是,好歹也留些体面儿。”润雨听了这话,看向柳青,见几个丫头脸上都是浓浓的不屑和轻视。她偷偷喜欢彦信很长时间了,如今可以说是得偿所愿,但她心头就像压上了一块重逾千斤的大石,想哭又哭不出来,想笑却又笑不出。回头哭道:“姑娘,您不认奴婢,奴婢还是要认您的。王爷他,真的是为了您好,您莫要辜负了他一片心。”初晨怒喝一声:“滚!”柳青忙将她拖了下去。
初晨闷坐了半晌,方道:“你们下去,怜嬷嬷留下来。”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还是柳青道:“娘娘和嬷嬷谈罢,有什么槛过不去的?若是有什么需要,奴婢们就在门外。”说着带了几个丫头下去,还体贴的掩上了门。
没有了外人,阿怜没有了那许多忌惮,上前一步拉住初晨的手,急道:“小祖宗!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了?昨儿不还好好的吗?”
初晨指了指凳子:“嬷嬷,你先坐下。”
阿怜虽然急,但也只有坐下耐心等待。
初晨道:“他是在怪我不肯为他生孩子呢,嬷嬷可知昨天他砸了的那粉是做什么的?想来你也猜到了。”阿怜既惊且疑,白了脸道:“姑娘,你做的这事情也太大胆,太,太大逆不道了,不怪王爷会生那么大的气。你这叫老奴说什么才好?”初晨若是想要平安的坐稳这个广陵王妃的位子,子嗣是绝对少不了的,姑且不论彦信是不是真的想要初晨好,但初晨有了孩子总比没有的好。
彦信的心思,她这几个月都是看在眼里的,就连彦信怀疑初晨动了手脚,总是暗暗让人监视搜查的事她心中也有数。她也曾经怀疑过,也偷偷查过,但也没查出什么来,便只当初晨真的是运气不好,没成想,初晨的胆子真的这样大,心思真的这样冷绝,竟然在每日用的香粉里下了避孕的药,就那样明目张胆的天天摆在众人面前,任谁也不会去怀疑那盒粉有问题。
初晨道:“嬷嬷什么也不必说,我和他,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和风氏的恩怨,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再瞒着我。他娶我不是因为喜爱我,我嫁他也不是我本意。他对我的好,无一不是在算计我。别的不说,我来了这府里,可有过半分的尊严?身为嫡妻的任何权力我都是没有的,不要说管家,就是我自己的嫁妆,我又如何做得半分主?就是打发一个丫头,也还得伸手向奴才要钱。”
“若是没有如他的意,我就合着该冷死,该被人耻笑?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只有讨好他,合了他的意,我才能过这锦衣玉食的好日子,我的一切,包括生命,家族的荣辱,都是他高高在上的赐予我的。而且,就算是我事事都顺从他,最后他又肯放过我吗?我也不是要和谁赌气,我只是觉得,若是有了孩子,难不成要他和我一样没有尊严,奴颜媚骨的活着?我既不能很好的照顾他,又何必让他来到这世上受苦呢?”
见阿怜想说什么,她又道:“你可知道,前些日子,我给他做了那件衣服,他说要赏我,带我去春游,其实是带我做什么去了?他其实是听说海澜万龙岛岛主的儿子白鸣灿带着一位姑娘那日要去游凤池山呢。还有元宵节时带我出去玩,也是为了和那姑娘搭上话。”
阿怜的脸突然白了,喃喃的道:“姑娘,他到底要做什么?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位,那位姑娘还好吧?”
初晨道:“你也害怕了不是?我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不过,这事本来就瞒不过有心人。她当年既然做下了,就应该考虑到总有一天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