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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仪澜抿了口咖啡,下意识往窗外看。有一个人的背影很熟悉,好像是梓莫……不过瞬间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她应该在家的。
“澜……”
“恩,这件事情……寒,我相信我们彼此的感情,可这并非小事儿,你容我再想想,好吗?”
“好吧……”
游游荡荡的走到R,可Mary并不在店里,所以坐了不久就离开了。到家时,看到钥匙上许久没用过的地下室钥匙,突然鬼使神差的想去看看。反正也是破罐子破摔,吞下一粒帕罗西汀,下了楼。
这里是不足10平方米的储藏式地下室。开门后,摸索着打开灯。昏黄的灯光照着四周,异常的模糊。墙角结了好几个蛛网,地面上也是厚厚一层灰。空气里弥漫的是一股发霉了的水腥,夹杂着松节油和各种颜料的气味。除了通到墙尽头的画架这条路外,四周全是散落的成品半成品,颜料桶,亚麻布,小瓦刀。画架上的画是唯一一幅被白布遮盖好的作品。深吸一口气,点上烟。我朝着那幅画走去。
世人都认为Jane的遗作是那副《残翼的Gabriel》,谁可曾知道她临终前还在作画。并将所有的生命融到了眼前这幅画里。
扯开白布,红与黑的搭配,是最古老的永恒结合。没有用到一点红色的颜料,近2米长的画布上的每一寸红,全都是她的血……
“莫莫,我找到了一种让血液不变色的方法哦!哪怕画在作品上也丝毫不会逊色于朱砂或者1号红。且永不退色呢。”
黑色中浮动着红色,相互纠缠,渐变到天空,直至完全撕裂黑色的束缚在顶端开出一朵红莲。
“莫莫,跟你讲哦,盘古开天前,天地的确是一片混沌。那是血色和黑暗的融合,只有一株未开放的红莲存在于这个空间。盘古就孕育在红莲的花苞内……是不是有点像生命始源的子宫?胎儿看到的世界,也是黑暗中泛着红色的。所以黑色始于红色,红色也终将融入黑色,下一幅作品我想用这个神话故事作为基点来展开,名字都想好了,就叫《the lost paradise》,好不好?”
伸出手轻轻的触摸黑色的油画部分,异常粗糙却层次分明,看来是经过反复覆盖的结果。这是我第一次认真的看这幅画,将所有的不稳定情绪硬生生强制的压下去。试图将注意力分散到画中的明暗调子上。直到看到画面左下角的一行极微小的被黑色包围的红字。由于光线有限,拿出手机并打开了闪光灯手电。这才看清:T:862***97。k:the reverse side。
如果说T是TEL的缩写,那么K……一定是指钥匙。难道……
一把将画从架子上取下,仔细的在背面找了很久,终于在右上方顶端看到一个和背景一样颜色的黑胶布贴过的凸起。小心的撕开,里面果然是一把钥匙,柄端是繁复的梅花形图案。
想都没想就拨打了画上的号码。
嘟……嘟……嘟……心脏开始不规律的跳动,越来越快……
这时候:您好,这里是**私人储物所。不好意思,由于本所的工作时间是每天早上9点到16点,所以如果您需要什么服务请于工作日期间来本所办理……
挂掉电话,是人工服务台,只好明天早上亲自去一趟。
盖好白布,我环视了一周之后,便离开了。
这里是W市的金融商业街,我在某栋双子楼的20多层找到了这家私人储物所。从装潢来看,来这里的顾客肯定是非富即贵。毕竟,不是什么公司都能像银行一样雇得起如此大批量健硕的安保人员。
“您好,请问您是有什么东西需要存储么?”前台很有礼貌的询问。
我怕掏出钥匙给她看,并说“呃,几年前我朋友好像在这里存了东西。”
前台一看这把钥匙,吃惊了那么几秒的时间:“您稍微等等,我向主管请示一下可以吗。”
“好。”
10分钟以后,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朝我走来:“您好,我是本所的业务主任,很高兴为您服务。”
看了看他胸前的牌子,还真是主任级别的。
“你好……呃,是这样的,大概几年前我有个朋友在这里存了东西,这是钥匙,我想现在来取,可不可以?”
“您能把钥匙给我看看么?”
“哦,好。”将那个古铜色印有梅花花纹的钥匙交给他。他戴上了放大倍数的单眼护目镜,端详了钥匙许久,道:“您能借一步说话么?”
跟着他到了其私人的办公室。在给我倒了杯茶后,他问我:“您和这位钥匙的主人可曾相识?”
“她是我好友。”
“可否详细一点?”
“什么意思。”
“呵呵,您不用紧张,我们会为每一个客户保密,问您这些问题只是要核对客户提供的资料。您知道,光有钥匙是远远不够的。”
“她叫简妍,是个画家,7年前去世了。东西起码是7年前就存在这里了。”
“您贵姓?”
“荀,我叫荀梓莫。”
“您带了身份证之类的证明证件么?”
在看了我的身份证后,他满意的一笑,说:“荀小姐,您请跟我来。”
一共穿越了3个精钢制的铁门后,我们来到一个全是储物柜的房间。“第7个柜子是您的,简小姐生前特别交代,密码是您和她分别最喜欢的数字和最讨厌的数字。”
“知道了,谢谢您。”
“为了方便顾客,我们是不会在场的,如果您有什么事,请按桌子上的红色按钮。”
“好的。”
很顺利的打开了密码柜,苦笑了一下,看来下意识还是没有把她的一切淡化掉。
柜子里放着10多张羊皮纸画稿和一本日记本。那些画稿竟无一不是有关于我的。安静的时候,专心的时候,发呆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开心的时候……每一张都异常细腻真实,就像照相机刻录下来的影像。Jane……为什么你以要这样的方式把东西给到我手上……
离开储物所之前,那个主任问我,需不需要安保人员护送回家,好意拒绝后问他,这里的管理费怎么算。他说,年缴,每个柜子5000元的管理费。我笑了笑,又问,简妍女士付了多少管理费用?主任回答:10万。如果您现在退掉本柜,我们将把额外管理费用归还给您。
恩,暂时还是保存着,让我再考虑一段时间吧。
好的,您请慢走。
当太阳落下的时候;我总能看见一团一团烧红的浮云;从天的开端出现;消失在记忆的尽头.折翼的天使,从高空坠落,那些被血浸透的白色羽毛,散落人间,开出了永不凋零的鸢尾花……
在连夜看完她的日记后,我终于不再淡定了。另一个绝望的我残忍的撕裂开所有的禁锢,一连三天闭上眼的时候交织的就是那一抹妖艳的黑与红,还有简妍残破的笑容……所以决定不再睡眠。“Jane 从现在开始,我来继续你未完成的工作,尽管August已经死去了。”
待续……
第九章
section 9
看不见白昼与黑夜的交替,感觉不到阳光炙烤或是大雨倾盆。
没有时间概念。
在这个全封闭的地下室里,将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离。除了作画,我想不出能干什么。四周散乱堆放着各种画框,成品半成品散落一地。角落里是胡乱堆弃的用过的亚麻布以及被我折断的画笔。
“这里该是用红……不!是黑,是黑来渲染……也不对!到底是什么……Jane,告诉我,到底该用怎样的心情去画……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达不到,Jane,那个时候,你是什么样的状态……Jane……妍妍姐……”
咚……沉闷的声响来自于后脑和地面毫不留情的撞击,钝痛过后,再次陷入一片黑暗。这是第几次了?晕倒前我问自己。
也许只过了1个小时,也许是半天,也许更久。低血糖还是服药过量产生的昏厥已经分不清了。感觉不到饿,只会在胃部剧烈疼痛的时候往嘴里不停的塞压缩饼干,伴随着食道突然扩张的血腥味硬生生的吞下,直到干呕为止。看着左臂大小深浅不一的划痕,噙起一抹苦笑,再也没有下刀的地方了,下次换右手吧。
一箱压缩饼干在上餐被彻底消灭干净,纯净水也只剩2瓶。好像要出去一趟了。打开门,强光穿透24小时开着的昏黄灯光打在脸上,刺痛让我眩晕了一会儿。回家拿钱包准备出门的时候,照了照镜子,才发现那个人邋遢的像怪物一样。洗漱完毕后,选了一件长袖运动外套,这样就可以将划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