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
“你放弃了。”西弗勒斯表情晦暗不明,声音难辨喜怒,“困在这个世界十几年,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机会——很可能是唯一一次机会——回到原来世界,但你放弃了。需要我说出我猜测吗?”
“……不,西弗勒斯。我需要你来猜测我想法。我放弃了,这是我意志,我——”
“你——为了我——而放弃!”
西弗勒斯忽然爆发了。他狂乱地挥着手臂把我推开,陷入了一种巨大暴怒,神情却又无可名状悲哀:“你为我放弃了盖亚,你家乡,你做梦都在想念地方!”
“我没有!”我按住他肩膀,强迫他镇静下来,“我没有放弃盖亚,它永远都在——”
“你撒谎!你这个自我牺牲蠢——”
“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怒喝一声,狠狠瞪着他,用手按住自己心口:“我并不是为了你这么做,至少不全是!难道你认为我应该撇下你独自回到盖亚吗?你相信这就是我想要东西吗?我告诉你,你大错特错——盖亚是我最美梦,最好向往,是永远遗憾,放弃它让我痛苦,我知道我会毕生想念它;但你——放弃你等同死亡!我不是傻瓜,我决不选择让自己活在日夜不宁折磨中!”
我揪住西弗勒斯衣领,逼近他,直到鼻尖相抵,呼吸可闻:“你是我爱人,告诉我,是什么让你看不到我心意?”
西弗勒斯喉结耸动着,眼中充满痛苦和挣扎,许久后终于重新开口说话,嗓音微弱而颤抖:“我希望——我想要你幸福。我不能……我承受不起……”
我深吸一口气,手从他衣领滑到胸膛,贴上心脏跳动部位。
“我很幸福。现在。你给了我幸福,而不是夺走它。从来没有。”
西弗勒斯嘴唇发着抖,双眼一错不错地看着我,许久后塌下肩膀,呼吸混乱得近乎呜咽:“如果当时……如果我在那儿……”
“哦,求你,别让我更难受了。”我闭上眼,摇了摇头,半是苦闷半是调侃地说,“你整个生活都在这里。而十七年来,我生活也在这里。我已经体验过在一个完全陌生世界里生存下去是多么艰辛,相信我,我不想我爱人也有这样经历。”
西弗勒斯屏住呼吸凝视我,眼神专注得让我胸口深处隐隐疼痛。然后,他慢慢抬起双手,捧住我脸,用耳语般声音说:“告诉我要怎么才能让你好受些。”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慢慢展开一个微笑:“你能为我做什么?”
西弗勒斯微微勾起嘴角,语调平稳安详:“任何事。”
我短暂地闭起眼,承受着这句简单诺言分量,然后郑重地点头,伸手抚摸他脸,和他接吻。
在微风吹拂浩瀚林海中,在烈日当空无垠大地上,我们□。
西弗勒斯非常热烈。
我本以为在这样明亮白昼光线下,他会觉得不自在,会畏缩退让,但他没有。他任由我把他横抱起来轻轻放在草地上,任由我把他吻得窒息,几乎念不出最后一个隔绝咒语;他抱紧我,摩擦我,翻腾扭动,迫不及待扯开彼此衣服;他张口吮吸我耳廓,舌尖来回拨弄,然后双唇一路下滑到肩膀,到颈窝,到锁骨,到胸口,到小腹,再继续往下;他翻过身体,跪在我双腿间,用温暖湿热唇舌包裹我,挑逗我,舔舐啃吻,用尽手段,在我忍不住弓起脊背低叫出声时露出傲慢而邪恶微笑,随即又懒洋洋地躺下来,把主动权交还到我手上;他放松身体任我为所欲为,微微合拢眼睑,睫毛颤动着,不时用满足哼声提示我下一步动作。
这样西弗勒斯几乎是陌生。他爱抚坚定有力,声音低沉蛊惑,眼神深邃迫人,仿佛多年来笼罩在他身周阴霾云雾消散了,束缚四肢、压迫脊梁沉重枷锁解除了,只剩下某种黑暗而深沉魅力;他变得……惊人地**。难以置信地活力四射——他竟然催促我!当我提出询问时候,他说“好”;当我小心翼翼进入他身体时候,他说“是”;当我开始动作时,他说“快些”,然后又说“用力”;我变得汗湿淋漓,气喘吁吁,强烈刺激一阵阵冲刷着神经,让肌肉酸麻,耳朵里隆隆作响,而西弗勒斯把小腿交叠起来用力勾在我背上,双手搂住我脖子,下颌抵着我额头,用怠惰慵懒、致命性感嗓音拉着长腔说:“哦,操……”
我差点岔了气。
西弗勒斯说粗话!
如果不是陷入了□高涨急需纾解境地,我一定会因为过大震惊而晕厥。
然而接下来那句话让我确实幸福得眩晕起来。
——极度快感爆发一霎那,西弗勒斯弓起脊背,头颅后仰,发出嘶哑低吼;他用十指死死扣住我肩胛,高声叫喊:“天啊,安提亚斯,我爱你!”
……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感官才从炫目极光里恢复过来。我从西弗勒斯身上翻下去,深呼吸了一阵,然后偏过头看着他:“坦白招供,你是谁?你把我西弗勒斯弄到哪儿去了?”
西弗勒斯斜睨着我。
“不满意?打算推翻重来?抱歉,这次你得花钱了。”
“……”
爱比嘉在上,那熟悉冷笑和讥讽又回来了。幸福果然是瞬间。
风拂过树林,发出飒飒轻响;残阳西坠,火红流云铺满天空,仿佛即将倾泻而下;所有人都离开后,霍格沃茨变得静谧安宁,透过轻轻晃动柳林枝条往外看,场地一片青翠,黑湖波光粼粼,俱是温暖宜人之景。
我翻过身趴在草地上,撑起手肘托着下巴,仔细打量着西弗勒斯。
“怎么,还在怀疑我是不是真?”
“不,多谢了,我还没那么傻!”
我笑了一会儿,然后收起乐不可支表情,认真地说:“这些年来在战争里牺牲人;曾经是你前辈、同学、校友,后来成为敌人人;身为食死徒,却把子女交给你教育和照顾人……西里斯和莱姆斯。詹姆斯和莉莉。伏地魔。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熬过这一切。”
西弗勒斯凝望了我一会儿,把视线转向天空:“你是怎么对待自己无法回到盖亚这桩事实?”
我愣了愣,了然地点头。
“我永远迈不过它。我只能学会接受它,然后习惯它。”
片刻寂静。
我向西弗勒斯倾身,他把我揽进怀里,让我倚靠在他身上,枕着他手臂。
生命里每一次痛苦和欢乐,都会在心上留下一条刻痕。时间不会治愈伤痛和遗憾,但它能抚平它们,直到我们能够直面和谈论,能够把它们埋在心底,带在身边。
在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中,我没有一天停止过思念盖亚。我清楚地记得三域每一块地形,记得它们轮廓,记得我极目远眺漫长曲折海岸线,还有站在高山之巅向下俯视一望无际森林和平原。
我能回忆起建立在古老辛西那西遗址之上阿斯达珂,清晨时嘹亮号角悠远传遍四周每一个村落,傍晚时白色高塔在辟雷尼余晖之中闪闪发亮,塔尖上旗帜随风飘扬;我也能记起宏伟达拉斯托在半山腰上俯视世人,庄重肃穆赤铜色大门永远敞开;还有以黑曜石铸就亚伯尼戈,高大险峻身姿宛如盘龙,在云海之中睥睨众生。
而其中我最不能忘怀,是拉克拉蒙。在萨美萨拉斯域南部,翻越天堑般帝法山脉,穿过广袤无垠那西耶森林,在仿佛永远不能到达尽头,安静地沉眠着我故乡,新辛西那西。近万年前爱比嘉女王带着所有瓦拉迁徙至此,终结了三域之战,也背负了“背叛之一族”永久骂名。
我永远记得黎明时分拂过脸颊第一缕微风带来拉克拉蒙半岛上特有西蒂安花朵香味;辟雷尼金光透过清晨薄雾洒在身上,暖意随着每一个早起族人问候溢满周身;晚上淡紫蓝色爱比嘉从北方天空渐渐靠近我们,银白色光芒与晶阵交相辉映,照亮篝火旁欢歌笑语瓦拉们脸庞。
每一丝色彩,每一缕声音,每一分气味,我都不会遗忘。那是我用双脚一步步丈量盖亚大地,那是我从出生起就观看、倾听、呼吸和触摸故乡。
“西弗勒斯。”
“唔。”
“……没什么。”
“别让我逼你。”
“只是句无聊话。”
“说。”
“真没什么营养,你肯定不乐意听。”
“说。”
“好吧。我爱你。”
“……”
“你看,我就说了吧。”
“……安提亚斯。”
“嗯?”
“我爱你。”
——'HP'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