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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浮气躁的最后几个月间,唯一令我安心的是阿不思偶尔会出现在大厅用餐,看上去神情愉快、精神饱满,并且不介意在我看向他的时候眨眨眼;而斯莱特林学院里针对德拉科的批评少了许多——我相信这是因为他的言行举止确实比以前温和了。也许我付出失去德拉科友谊的代价,多少换来了一点成果。
对我来说,这一年里为数不多的安慰是西弗勒斯(如果把无止尽的斗嘴当作人们关系亲近的标志,那我和他俨然要好得蜜里调油),莱姆斯·卢平(通过陪同哈利的训练课程,我与这个温和睿智的男人逐步建立了友谊),以及布雷斯和卡特丽娜(他们在这一年里以令人惊讶的速度成长和成熟着,比大部分同学更快;理解的持续增多和观点的渐趋一致令我们之间的感情愈发深厚)。
然而学年结束后发生了一件令人遗憾的事:莱姆斯辞掉了教授的工作,离开了霍格沃茨。
“赫敏·格兰杰和卡特丽娜·加菲尔德根据种种迹象发现了我是狼人,她们在期末考试结束后私底下找我交谈了一次。”莱姆斯在暑假的来信里写道,“我很惊讶,但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我想实际上对我有猜测的人不止她们两个,但她们是唯二选择了直接来询问我的学生——她们具有令人钦佩的勇气。”
更令人钦佩的是,卡特丽娜坦率地劝说莱姆斯辞职。
“这个女孩向我展现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成熟明智。虽然在和她们谈话之前,在过去的整整一年里,我自己也考虑了许多,但她作为学生指出我离开的必要性让我下定了决心——无关我的意愿,狼人本身具有太大的潜在危险,与其发生什么意外(最糟的是有人因我受伤或死亡)导致我身败名裂、被迫离开,同时连累其他教职员工,不如我一早主动离开。赫敏对此不是很高兴,我想她情愿有个能教好课的狼人教授,但显然卡特丽娜说服了她,她们一起来找我,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话。”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直到莱姆斯告诉我之前,两个女孩没有透露一点口风,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迹象,我想不出她们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变得要好起来,又或者仅仅是针对莱姆斯的事情达成了默契;考虑到她们向来懂得如何尊重和保护别人的**,哈利、罗恩和布雷斯很可能和我一样毫无所觉,直到暑假来临才得知了莱姆斯辞职的消息。
哈利和罗恩比赫敏更加失望。他们最初知道莱姆斯是狼人时真正大吃了一惊,但冷静下来后他们并未责怪莱姆斯的隐瞒,而是对他表示了理解。他们真心喜爱莱姆斯和他的课,即使勉强认同了“狼人教师很危险”的观点,他们还是觉得西弗勒斯的改良型狼毒药剂足够解决这个问题。
“我想,不管我和斯内普再怎么相互讨厌,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帮助了我许多。一年级时他曾试图保护我免受伤害,而整个三年级他都为我父亲的好友、他以前的死对头熬制魔药;不管他是不是情愿做这些,起码我享受到了好处,也愿意看在这些好处的份上忍耐长期被他讥讽的待遇。”哈利在来信里这么说。
——自从一年多以前哈利有了一个“从监狱刑满释放”的教父,他的姨父姨母一家对待他的方式便比以前和善了许多:至少我在暑假里可以频繁收到他的来信了。
七月份的第一封信充满了不怎么真心的琐碎抱怨:“德思礼一家在我刚回去时试图旧调重弹,但西里斯像去年暑假那样再次登门拜访后他们就又乖巧了起来……原谅我使用这么恶劣的字眼,但我的姨父母和表哥实在是被西里斯和他的阿尼马格斯状态吓坏了——谁看见一个活人在自己面前变成一只大黑狗不会被吓到?何况西里斯变形的那只黑狗实在是大得可怕。”
第二封信则充满了赶快在亲戚德思礼一家住满一个月的期盼:“我发誓,只要一到8月1号的凌晨,我就立刻搬出来!西里斯答应了他会在半夜来接我,然后为我庆生;希望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不要为此太窝火。”
第三次,我在盖勒特的公寓里接到了哈利从他“真正的家”打来的电话,为他居然能神通广大地打听到这个号码而倍感惊讶,却不得不婉拒了他的邀请:“我会去看魁地奇世界杯,不过不能和你们一起出发——卢修斯两周前就和我约好了,他已经拿到了我的票。”
“哦,怎么又是马尔福!”哈利失望地嚷嚷着,随即电话被另一个人抢了过去:“安提亚斯,你就不能偶尔优先照顾我们一次吗?鼻孔朝天的马尔福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你和他们那么要好?”
“西里斯……”我有点头疼,“你别介意我说实话,即便只算认识的年头,我喜欢他们也该超过你。”
自从我被哈利逼着改变了对他的教父的称呼,对方似乎就认为我不再介意他“也许有过的失礼之处”了,说话也愈发大大咧咧:“哈,我不介意!说实话,我喜欢哈利也远远超过你——”
“西里斯!”哈利吼了一句,然后是一阵噪音,我猜他试图把电话抢回来,“那么安提亚斯,至少我们在比赛开始前可以见个面——韦斯莱先生说魁地奇赛场设在远离城市的荒野里,我们需要一大清早就去指定的地点扎营,以便比赛结束后过夜呢!”
“来个帐篷聚会吧!”西里斯挪到了远一些的地方,但他快活的叫喊声还是能清晰地传进话筒里,“安提亚斯,比赛开始前过来和我们一起野炊,我们可以试试烤乳猪,一整只的!卢修斯·马尔福可不会愿意尝试这种好玩的事儿!”
“对,他不会愿意。”我微笑着回答,“他生怕油烟会熏花脸、弄脏手,所以他只愿意安安稳稳坐在帐篷里,看到烤乳猪的切片干干净净放在盘子里被端到餐桌上。”
“真没意思。”哈利喃喃地抱怨,“就算这样,只要他开口挽留,你还是会和他们待在一块儿。”
“是的,当然。不过我可以问问他们,如果没什么特别的安排,我就来找你们。”
“不会有什么特别安排的!”西里斯又靠近了,用笃定的口吻说,“我清楚老旧的巫师家庭那一套——在那里你什么都要学,什么都得会,就是不能找乐子。”
……
半小时后我挂掉电话,心想哈利在麻瓜社会长到十一岁也未必有多少和朋友煲电话粥的机会,这次莱姆斯在家里安置电话的决定绝对英明可嘉;但我不敢说那些电子游戏机也是好主意。不过西里斯可不在乎——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只要是正常男孩子该拥有的,他都要提供给哈利,一点也不在意大把大把挥霍自己的存款。
西里斯·布莱克在离开阿兹卡班后得知的一切信息都让他极大震惊。在阴冷黑暗的监狱里倍受煎熬的那些年,他一心想着自己愚蠢轻率犯下的错误,想着所有的“假如”,想着他误以为早在最后的决斗中死去的彼得·佩迪鲁的罪有应得,却很少想到波特夫妇双双殉难,留下哈利孤零零一人要怎么办。
当然了,他相信邓布利多、卢平和其他所有跟波特夫妇交好的人会照顾他可怜的教子,但他可没想到最终被赋予此项重任的竟然是莉莉·波特的姐姐和姐夫,一对痛恨魔法的麻瓜夫妻。在他看来,哈利除了勉强没有冻死饿死,几乎就是被虐待着长大;我曾听到莱姆斯说西里斯就此怒气冲冲质询阿不思当年的决定,得到的答案是“让一个注定成为英雄的孩子远离一切赞美长大更好,因为他不该尚在襁褓之中就为了自己不理解甚至不记得的事情一举成名,然后被虚名冲昏头脑”。
这个答案让西里斯无法继续质疑阿不思的初衷,但他依旧因为后者“在十年间几乎对哈利不闻不问”的做法而大发了一通脾气,然后悻悻地跑回来,发誓要弥补他能给哈利的一切,弥补他这十年只顾沉浸在自身过往中的该死疏忽;他要做这世上最好的教父、父亲和朋友,把过去失落的一切宠溺在一年之内堆积成山。
……
所以,我只希望如今泡在蜜糖里的哈利至少能记得完成暑期作业。
“打完电话了?”
盖勒特把所有的电视频道从头切换到尾,又从尾切换到头,终于熬到我可以和他说话,立刻丢下遥控器凑了过来。
“左手给我,我们继续。”
我叹了口气,配合地坐到沙发上,伸出手臂任他摆弄。
说实话,虽然我非常想取下那个已经戴了十几年的银蛇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