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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殿,也真只有亦琛王兄一个治得住你。”顿一顿,“亦琛王兄是真正的有学问、有本事,否则父皇不会多少年始终倚重了他。”
“那是当然…………如果今天论衡台上不是苏远而换他来主持,就算其他人一个不变,论战也不知道能精彩了多少倍去。”风涪澍叹一口气,随手抓过桌上酒杯,另一只手刚刚拎起酒壶,猛地觉察到风沐霖一刻不肯放松的眼神,少年不由又是一声无奈长叹。“四哥,你这么紧紧盯着……就是亦琛王兄眼光也没你碜人!”
“能够在这一点胜过风亦琛,哪怕只是对你一个人,我也心满意足。”
风沐霖笑一笑,随即取过风涪澍丢开的酒壶酒杯,在少年惊讶的目光中将斟满的酒杯推到他面前。“其实也不是真的要禁你的酒,不过出门在外,总是精细谨慎的好。眼下嵇州城里文人士子正多,又是论文大会之后还在兴奋的时刻,万一你兴头上跟人嚷嚷对峙起来,我可没把握能补上这些娄子。”
知道兄长语言举动中真正的关心,风涪澍胸中温暖,接了酒杯,嘴上却只管小声嘟囔:“小看人……就算彻底喝醉了,这嵇州城里,也没人辩得过我!”
看着他动作,风沐霖微笑着并不接口,不想一个轻笑带嘲的男子声音突然响起,如丝线般细细滑滑的一缕,仿佛是被人直接送进耳中:“嵇州没人辨得过?这,才是真小看人吧!”
第五卷 归去来(云隐篇)
第十一章 … 碧天无际雁行高
“嵇州城里没人辨得过,这才是真小看人吧?”
猛听到这一句,包厢里两人同时霍地站起。但风沐霖两步到窗前,风涪澍却是一笑重新归座,拣桌上一只干净酒杯斟满,这才悠悠然开口:“有朋自远方来,君子之喜……但缘何行走于梁上?”
话音间一道人影已从窗口轻松翻进屋中。在窗前从容立定,灯光下青衣的男子皱眉眯眼,目光在屋中两人身上转过一圈,嘴角却是缓缓上扬:“恶毒嘴巴,只知道这厢占人便宜………但你两个真好大胆,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一口一个父皇、王兄嚷嚷得震天价响。就不怕隔墙有耳?出了事我看你们回去怎么交代!”
“嵇山会上一声没吭,这会子又有谁专一来听我们?何况以这纶明楼的人多吵嚷,能这样就听到我们关门说话的,世上怕也数不出几个,更别提还有你们前后左右地留心护卫着,我们只管放心大胆说话!”风涪澍轻笑着耸一耸肩,随即将酒杯往桌上一推,“喏…………这些天辛苦了你们,暗中护卫安全,还要分神听我们兄弟说话,注意着是不是合适、会不会引起麻烦事端。劣等的水酒一杯,不成敬意,请吧。”
“风、涪、澍,你…………!”少年言语轻快,动作表情更是自然之极,青衣男子忍不住抽一抽嘴角。“少装模作样了!暗中护卫……说得我影阁属下好像你家那些无用的私卫,还一副理所当然!不怕折了福寿承担不起?”
见男子眉眼神情间透露出真正的愤愤,再一瞥风涪澍没事人般的嘴角微扬,风沐霖心下轻叹,随即端正神色:“好了………涪澍。正经些!虽然不是外人。也别没轻没重!”见少年闻言收敛起表情,又转向男子,脸上却是带了笑容,“思诚,涪澍不过小孩子。向来也是闹惯了的,你要当真,还为他生气,可就没意思了。”
“小孩子,都行过簪礼了还是小孩子风沐霖,你果然是好哥哥…………但就是这样,这小子才被你们护得无法无天!”
“能指着一国太子、皇子地鼻子叫骂嚷嚷。岳思诚。说到无法无天,你好像也差不了多少吧?”
低低说一句,见男子顿时被言语噎住,风沐霖随即轻笑起来。伸手揽过岳思诚肩膀将他牵近桌边,然后一使力拉了他坐下,又顺便将风涪澍才斟地酒杯捞过来递到他面前,“半年不见,思诚还是一样的好精神,真让人高兴。”
“是是。半年不见,思诚一切可好?岳先生身体可还康健?还有红姨,霓裳阁是不是一切都顺利?我们出来两个多月,真是想家里得紧!”
“家里……霓裳阁和擎云宫还差着好几里地呢,你说到时候。最好少往一块儿搅和!”
冷着脸。青衣男子随即硬邦邦,却是一句一句毫无花哨地认真回答少年连珠炮似的一串问题:“父亲身体康健。母亲也很好。霓裳阁一切顺利,京里没有出任何问题。”顿一顿,“还有,母亲让我带娘娘的话,正事做完了不用着急回家,到太傅跟前多伺候学习要紧!”
说到最后一句,男子表情已转到真正的严肃。而风涪澍风沐霖一齐站起身来,向东方承安京所在方向恭恭敬敬躬身行礼,同时口中说道:“孩儿谨遵母亲地教诲。”说完,两人重新归座,风沐霖随即转向青衣男子,“思诚,你确是从京中来?父皇母后都安好?你来这一路可顺利?这些天在身边可是辛苦了。”
闻言,那男子微微一笑,随即一一颔首以应。他正姓岳,是霓裳阁岳虔与花弄影夫妇次子。霓裳阁在承安京久负盛名,花弄影的歌舞、岳虔的剧作,便是擎云宫中也无人不知。三十年来每逢国家节庆祭典,霓裳阁必然被宫中点名演出。跟随父母,岳思诚自幼便在擎云宫中行走出入;而年纪增长,渐渐了解到母亲花弄影与太傅柳青梵、与大陆武林至尊的道门种种联系,之后更进入道门影阁随侍柳青梵左右,因此与擎云宫的关系也随之加深。虽不曾凭武技进入内卫到御前侍奉,却也是得到君王恩宠、予以信任之人,同天嘉帝的一众皇子俱是十分熟悉。尤其是年龄相同,又曾有整整一年时间同在柳青梵身边接受教导的四皇子风沐霖与五皇子风汐湛,关系更为亲厚。此刻见风沐霖一手端着酒杯,面上一副笑容儒雅温厚,另一手却是掩到身后不知与风涪澍牵扯动作着什么。岳思诚眼底光芒一闪,伸手接过酒杯,顺势斜了风沐霖一眼,又瞥一瞥桌对面笑得同样真诚讨好地风涪澍,脸上终于禁不住地浮出笑意。“你们两个,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地兄友弟恭,一搭一唱、狡诈阴险,真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听到岳思诚这一句评价,风沐霖只微微扯一扯嘴角以示回答,风涪澍却是不客气地大笑起来。见他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风涪澍随即又替他斟上,一边笑着道:“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时候就说实话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太傅教导过的……思诚在旁边听了很久?什么时候到的?”
“我不是要暗中护卫,注意你们说话还防止招惹麻烦,生出什么事端?”皮笑肉不笑地刺一句回去,岳思诚这才轻轻颔一颔首。“到你们身边已经十来天了…………从逛够了昊阳山景,终于取道嵇州的时候开始吧。”一边说着,一边向风涪澍腰间投去一眼。
注意到岳思诚虽言语轻松,目光神色间却十分郑重,风沐霖不觉低头思忖:道门试炼大会在三月三日春花朝,十天的大会结束后,除了取得紫虚宫正传资格的弟子,其余都是各自下山返家。而嵇山论文在四月下旬。除去从昊阳山到嵇州的时间。自己兄弟确实是在紫虚宫多盘桓了半个月。原因却是掌教柳衍留住二人,用二十天时间传授了一套剑法。虽然在皇族兄弟中自己与风涪澍都是少数不十分崇拜天嘉帝武功而在武学一道上用心专注之人,但是面对这位将近百岁高龄、辈分上更是曾祖的道门掌教,两人到底不敢有一丝轻忽随性,尤其风涪澍。紫虚宫中二十天习武更是从未见过地刻苦。只是回想当日柳衍提出传剑之议时神情,再想到更早几日,风涪澍十六岁簪礼仪式上,柳青梵为太子加簪后天嘉帝解下随身佩剑相赐地情景,联系到眼下同样身为道门正传弟子的岳思诚目光中不同寻常,风沐霖像是顿时明白了什么,却又觉其中隐约含混。殊不可言……
不过。无论那其中究竟有何联系深意,父皇、太傅、掌教,都是绝不会有害于涪澍的吧!想到此节,风沐霖心中倏地轻松,安然抬头,却见身边风涪澍抓过酒杯,表情郁闷地大口灌酒,同时语声含糊:“我非常清楚我在剑术上毫无天赋……想笑的话尽管笑。”
“青冥剑对道门弟子,尤其是影阁属下有着特殊含义。涪澍殿下请不要误会。”
突显出“殿下”两字地称呼,郑重语声透露出不同寻常地意味。风涪澍风沐霖同时抬头,凝视岳思诚双眼,一时却想不到去追究他直呼帝讳的不敬了。然而相对于两人目光中显出同样地隐隐紧张,岳思诚倒是轻笑起来:“不。没什么要紧大事。不过这佩剑是主上……青梵大人当年赐予皇帝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