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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金银都管用!”
太子仰起脸,有些迷惑:“四弟为人端方,怎么会喜好听那些?”
康熙放下筷子,慢慢地说:“他同十四阿哥是亲兄弟,同是德妃所出,二人可亲近?”
太子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心里顿时明白了,再看向康熙的时候,眼光里多可些崇拜,添了些感激:“多谢皇阿玛指点,儿子明白了!”
康熙夹起筷鹿肉丝,抖落了上面的油滴,放进嘴巴里,品了品味道:“用人之道,贵在役心,你啊,还有的学呢!”
太子脸上的讨好很真切:“儿子巴不得跟着皇阿玛学一辈子啊!”
明明知道是假话,可是这样的话听起来还是好顺耳啊,康熙悲哀地发现,自己原来同那些人一样,还是爱听奉承话啊!
肃郡王回到府上,并没有像他父兄以为的那样,喝了碗稀粥就开始干活,他连水都不喝,就让人清查哪些家伙可以靠近他的书房!
拿着名单,肃郡王也没有论起大棒子,一个个打得鬼哭狼嚎,逼着他们供出幕后的黑手,他只是把名单交给福晋:“你去查查,这些人是怎么入府的,家里是什么情况,记住了,不许打草惊蛇!查出有不妥的,先告诉爷!”
福晋从来没有看见过肃郡王这样严肃的样子,比上次家里的格格弄了巫蛊更严肃,立刻把名单小心收起来:“妾身知道了,明儿就悄悄地去查。”
肃郡王疲惫地坐下来:“你娘家那边若是有可用的人,也可托了他们,只是现在内务府皆是凌普掌着,便是皇伯父,也不一定会帮咱们,你千万小心!”
福晋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可是这些人有什么不妥?”
肃郡王睁开眼睛,盯着她半天才说:“你我夫妻一体,荣辱休戚皆同,告诉你也无妨,这府里只怕有太子的人,他今儿找了爷去,拿着爷的东西争功,爷思来想去,当初李氏那事,若不是有心人诬告,只怕也不会闹成那样,想来我们的弘昀也会早早就去了!太子是什么人,若是不除了那眼线,只怕你我日后俱要受牵连啊!”
福晋咽了口口水,紧张地问:“爷,太子为什么要对付咱们啊?”
肃郡王冷冷地说:“哪个兄弟能干了他能看得过眼?个个都是他的对头,人人都想夺他的位置!”
福晋扯出个笑容来:“爷,他是储君,谁能动得了他?若是能表白清楚自然就好了吧,不然等太
子爷登基,日子多难过啊?”
肃郡王咬紧了后槽牙,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何必等他登基,反正也是在他心里挂了号的,不争一争,如何对得起他这般抬举?”
福晋听得这话,心头狂跳,忙站起来四处看看,还好还好,刚才已经被人都赶到外面去了,忙回身坐到肃郡王身边,低低地说:“爷,这话可不敢乱说,你是一时气话,何必呢?咱们如今也没有不好啊!”
肃郡王见福晋这般小心,蹑手蹑脚的样子颇像她刚嫁过来的时候,一脸天真,反而笑了,把福晋揽到自己怀里,咬着耳朵说:“爷还想着奋力搏一把,成全你做个皇后的,你居然不愿意?”
福晋依偎在他怀里,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声音里透着绵软:“爷,跟着你,妾身还想要什么呢?”
肃郡王哈哈一笑,把福晋揉搓了几把放开了,颇为遗憾地说:“可惜了不是晚上,让他买备马,爷要出去。”
福晋扶着腰站起来,抿了抿鬓边的碎发:“爷,你要到哪里去啊?”
肃郡王弹了弹腰间的荷包:“去定郡王府上瞧瞧,你放心等着,爷晚上回你这边来,可不许先睡了啊!”
福晋的脸更红了,轻轻打了肃郡王一下,肃郡王抓着她的手,重重捏了捏手心,这才转身出去。
垂柳在夕阳下袅娜地拂着额发,定郡王难得有时间在家里陪自己的家人,推着格格玩秋千,哄得小女孩笑出了眼泪,福晋在旁边看着,也高兴极了:“爷,眼看格格都大了,还不赐个大名?不能总是大格格大格格的叫着啊!”
定郡王把秋千索让给管事娘子,接过福晋递过来的清茶,一口饮尽,留下一堆茶叶:“名字爷早想好了好几个,等哪天有空了,拿着她的八字,送到凌空寺给主持算一算,挑个好的给她!”
福晋躬身福了一福,笑得甜美:“难为爷费心!”
定郡王笑笑:“自家儿女,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都是应该的!”
正说笑着,外面有人来报:“王爷,肃郡王来了!”
定郡王同福晋对视一眼:“料到他是要来的!”
第二日,肃郡王递了折本,要求亲自押送军粮入藏。
☆、272桐花万里丹山路(上)
外街的梆子敲过了五更;书白躺在床上;把身边的薄被掀开一点;已经立秋好多天了,怎么还是这样燥热?
外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定是琴褐那小子,最是爱洁;天天要洗上好几次;脸盆先尽着他去打水吧,自己也没那么爱干净!
帐子被撩起来;书白还是禁闭着眼睛,一双手就扑了过来:“还不起来?昨儿贝勒爷就吩咐了的,叫咱们尽早去见他;你还不起来收拾收拾?”
书白懒洋洋掀开点眼皮:“我是做饭烹茶的奴才,只管服侍贝勒爷的上面,又不管着贝勒爷的下面,收拾什么?我是比得上棋蓝娇艳,还是争得过琴褐温柔啊?只要我还翻得动炒锅,捧得住茶盘,这府里就不少我一口饭食,着急什么啊?”
画青懒得理他,继续努力把他拉起来,书白没奈何坐直了身子,瞧瞧外头,已经被人收拾地窗明几净了:“脸盆肯定在棋蓝那里,镜子估摸被琴褐霸住了,我便是起来了又能怎么样?先说明啊,我可不帮你抢衣服!”
:“拉到吧,我还要你帮忙?今儿棋蓝先把热水让给我用了,这会子我都洗完了,你且快点,棋蓝是个磨蹭的,你要不在旁边站着,他能洗上半个时辰,难道你就这样一连油光去见贝勒爷?”
书白没做声,画青看看他,叹口气,挨着他坐下,低低地说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是贝勒爷买我们进来这么久,给咱们吃好喝好的,不打不骂,管事的也不欺负,好日子过久了,谁愿意变动啊!可你也不想想,咱们是什么牌名上的人,这样的日子哪里就轮得到我们去过了?外头小门小户的儿子多有不如咱们的,如今贝勒爷只怕是想用咱们了,你有志气,想着凭本事吃饭,估计把自己往邋遢了扮,可也不能太着痕迹,万一被发现了,你小命还要不要?”
书白自嘲地啧一声:“编故事呢?我怎么觉得你把前头演的戏折子安我头上了啊?我有那么多心思吗?不过是懒怠点,就惹得你这么多话,我就是爱脏不行吗?”
画青气得照他头上就是一下:“就你不知道好歹,担心你这是我吃饱了撑的,快滚起来,去晚了可连累我们几个!便真有那些腌臜的也轮不到你,庄子上姿色好的男女多了去了,就你喜欢多操心!也不找块镜子照照自己什么摸样,配不配被人惦记着!”
书白也不反口,利利落落起身,挑了既半旧不新的天青色外衫穿着,头上规规矩矩把辫子盘起来顶在脑袋上,从棋蓝的洗脸盆里捞了把热水往脸上扑了几下,拍拍发肿的眼睛,就低着头跟着画青后面去前头见贝勒爷了。
前头贝勒爷的小书房里自然是画梁雕栋,黑檀椅子上坐的正是当今天子第九子——敏贝勒。
四个小厮咕咚咕咚磕了几个响头,齐声喊道:“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万福金安,福寿绵长!”
敏贝勒扑哧一笑,望着自己的管事就笑了:“这些都是些什么啊?你教的啊?”
那管事的躬身答道:“回主子话,一点子好口彩,博主子一乐罢了!”
:“这些孩子,可是你教导过了的?该学的东西都学了吗?”敏贝勒望望下面的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管事的挺了挺胸:“回主子话,接回来教导了一两年,都是挑出来的精乖孩子,学东西肯用心,拿出去定然不会给主子丢脸。”
敏贝勒拿骨扇敲打着手心,不再去看那管事,对着下面的孩子开了口:“都把头抬起来,让爷瞧瞧,若是长得吓人的就不要送出去了,没得给爷丢人。”
地上的四个人抬起头,敏贝勒逐一看过去,还好,都挺清秀的:“来,从左到右,自己说说擅长什么吧!”
左边的正是画青,他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发紧:“回主子话,奴才擅长针灸推拿,还会几个草头方子。”
他说完了半天,书白才想起来了该自己了,忙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