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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这些天然身处高位的人,乌鲁西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决定了他身后不会有什么家族或者势力,所以在民间的威望就会成为他重要的筹码之一,他一直以来都很注意在民众面前经营自己的形象。神殿中人常常会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同而显得极其倨傲,爱摆架子,喜好奢华不下于大贵族。在这个充满了阶级和特权的社会里,虽然人们认为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终归,在平民内心深处,依旧存在着某些不甘的种子。
就像是在埃及的时候,埃及的祭司一般情况下也兼任着医官的职位,然而要他们出手救治就必须奉上丰厚的财物。也是如此,对于一般的平民而言,他们如果得了重病,只能够用最简单的草药胡乱治疗,而无法得到祭司正确的照顾和治疗。乌鲁西并不是在这个世界长大的,面对埃及这个国家用强权和压迫来治理国家的手段,他知道因为这个国家长久以来的风俗这并不是一种错误,甚至很适合这个国家,但是同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谏言,并不是不适合这个国家。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的智慧,此时埃及的人还不能够了解,但是乌鲁西却知道很多例子,也绝不会轻视了民心带来的东西。
所以,他在人前的形象一直都是悲天悯人无比慈悲的,平时的装束也很注重让自己显得有几分圣洁温和的感觉,即使他的本性恐怕是和这种形象南辕北辙极度背离的,然而对于他这样的人,用面具掩饰真实的自己几乎已经算是一种本能了。
埃及太过强盛的阳光和干热的天气让乌鲁西厌恶,所以他很少出门,但是每一次乌鲁西出门,总是会去平民区转一圈,向平民们发放一些食物和清水,偶尔还会带来草药。只是乌鲁西每一次都掌握了一个度,他绝不会随意去医治任何人。并不是他不想这么做来换取更多的民众中的声望,而是因为祭司医治他人获得丰厚的报酬是神殿中的人很看重的收入,如果他免费地去医治了平民,那么贵族们会怎么想?他们会要求神殿中的祭司都免费医治自己,这样就侵犯了祭司们的利益。冒犯大多数人利益的人,总会被大多数人排斥甚至收拾。乌鲁西没有那么蠢,他要取得民心,但是同样他不可以被神殿的人所排斥出去。
对于人心,他懂得很多。就像是乌鲁西选择了平民而不是奴隶阶层,因为他知道在埃及奴隶阶层是多么被排斥的一个群体。自己予以平民善意会被人认为是仁慈,但是如果沾上奴隶,那就是自我轻贱。人们排斥奴隶阶层,但是一个人一旦脱离了奴隶阶层,他们会很快接受这个人,倒是显得很自相矛盾。然而乌鲁西曾经的奴隶身份还是一个污点,如果他去接触了奴隶,会有人抓住这个点说他骨子里还是奴隶的性格……那样,就什么话都说不清了。人们的态度决定了他必须如此行事。
不过,相对而言,在西台他要考虑的事情就少了很多。毕竟这里对于他的曾经的过去,就连娜姬雅也不知道。而参与了那些事情的另一方,苏皮卢利乌马一世,他根本就不会记得多年前的一个玩物!
乌鲁西很清楚这些上位者的心态,所以他才会选择到西台帝国来,却不担心被苏皮卢利乌马一世认出来。
当乌鲁西带着一行人漫步走进平民区的时候,他注意到娜姬雅和凯鲁都有着一些退避的小动作。娜姬雅直接把手搭在了鼻端,似乎是受不了这里的气味一样,即使平民区实际上没有什么味道。而凯鲁虽然没有这样的动作,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是的,他在民众中的名声不错,但是凯鲁毕竟是王子,他所习惯的环境是富贵堂皇的宫殿,即使是在军营中,旁人也绝对不可能亏待了他。太多上位者说是和军人们同吃同住,但他们绝对不可能真的和那些军人们是一样的待遇。
而夕梨,她表现得有些兴奋,四处看着,对着她从未见过的一切展现出充分的好奇。
乌鲁西淡淡瞥了她一眼,想起自己收集的关于夕梨的某些情报,再度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所谓的战争女神,或许是和自己有着相同遭遇的人,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但是她何其幸福?被人庇佑着,从未被伤害,即使被娜姬雅威胁也不过是有惊无险。
这样想着,乌鲁西觉得很讽刺,他的处境和夕梨的遭遇一比,他都想要嫉妒了。然而毕竟他本身就是不会妥协的人,如果像夕梨一样被保护被庇佑,这样生活对于乌鲁西而讲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终究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
乌鲁西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想要接近娜姬雅而已,只是用的手段并不是已经被用烂了的而已。常用的手段会让娜姬雅警惕,她是一个敏感坚韧的女人,理智决定了她会尽力避免过分让人疯狂的爱恨感情,如果她察觉了,那么乌鲁西的目的肯定就达不到了。只有在不知不觉之间慢慢让娜姬雅习惯才是最好的方法。
他移动几步,正巧站在了娜姬雅身边,所有人的一侧,看上去却似乎只是不经意的动作。然后乌鲁西一扭头,看向娜姬雅——虽然在旁人看来他的动作是看向剩下的所有人——然后他说:“我带来了一些物资,可以帮忙分发给大家吗?”没有指出是要谁帮忙,但是娜姬雅明明就感觉到他是对自己在说这句话,他的眼睛实际上是盯着自己的。
明明的针对性,然而其他人却完全没有任何察觉。
乌鲁西微笑着,眼里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情绪,那么干净。然后他接过替他们背东西的下仆手中的包裹,向着娜姬雅递过去。
娜姬雅并没有马上接过来,她垂眼看了一下那个应该放着财物的包裹,再抬眼和乌鲁西对视,面无表情,明显是不想动。
乌鲁西的笑容没有变,他的手保持着那个姿势,等着娜姬雅接过那个包裹。
有一段时间,他们就这么对峙着,不知道是一两秒又或者一两分钟,周围的人都等着娜姬雅接过包裹,在这样目光的压力之下,即使不情愿,娜姬雅还是伸手拿过包裹,然后语气不悦地问了一句:“这个,给谁?”
乌鲁西眉眼舒展开,明显是很开心的。
而在他们无法看见的地方,在看了一眼这场景之后,男人退回小巷内,隐藏了自己的身形。他皱眉,喃喃一句:“西台王妃娜姬雅?乌鲁西竟然会喜欢这样的……”这应该算是乌鲁西少有的主动接近旁人的举动吧?到了西台竟然会出现这种状况。现在还不清楚乌鲁西到底想做什么,总不可能是真的喜欢娜姬雅?
伪装出的平静
旁人或许不会察觉,但是他怎么会错看呢?乌鲁西现在的举动明显是在刻意地接近娜姬雅。如果是其他人,选择的方法一定是讨好那个想要接近的人,但是乌鲁西从来不会这么做,他绝不是会为了一个目的而压抑自己的人,即使想要讨好对方,他也不会委屈自己,反倒是更喜欢用强势的慢慢渗透的方法,让对方不知不觉离不开自己,不容许拒绝,不容许忤逆。
这样的手法,实际上也是拉姆瑟斯在乌鲁西那里学到的第一样东西,而拉姆瑟斯选择的第一个让他实践这种手段的人也是乌鲁西。这么几年的时间,他何尝不是压根不管乌鲁西对他多厌恶,尽力渗透对方的生活?不过,差别总归还是有的,乌鲁西可以完全不在意那么多情感上的问题,但拉姆瑟斯在那一次鞭笞之后,却总是忍不住在意乌鲁西对他的态度。
虽然自己明知这是关心则乱,甚至明知道自己的在意本身就不对,还是忍不住。甚至在知道乌鲁西打算到西台帝国来之后,就计划着潜入。而到今天,拉姆瑟斯终于实践了这个任谁看来都无比疯狂的计划。
乌鲁西到西台来,虽然同样也是很疯狂的举动,但是他的举动究竟是有奈芙提提太后在后面支持的,在埃及国内,乌鲁西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压力;而在西台,娜姬雅王后实际上也是乌鲁西的庇佑者。相比之下,拉姆瑟斯却是完全不同的处境。首先,在埃及他的身份虽然是贵族子弟,但是真要说的话他并没有身为神殿高级祭司的乌鲁西那么强势,在军队中他现在的身份并不是一方军团长之类不怎么受约束的身份,他也有上级。而他到西台来不会有人支持他,一旦有人发现……或许他应该庆幸自己平时就老是四处乱跑,常常失踪?
以乌鲁西的性格,就算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恐怕他也会很冷淡,先想到的是自己会不会拖累他吧?
再度不惹人注意地瞟了一眼乌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