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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很多人都已将她淡忘,甚至很多人都怀疑她早就死于非命,谁又能想到,赫赫有名的红袖刀谢二娘竟然委身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而且这文人是个官不说,谢二娘还是个二房。
杀手没有得手,林老爷却也不能继续过这逍遥自在的日子,便暗中让谢二娘悄悄的将家中一些值钱的东西变卖,准备二次迁居。这些时候,他那位原配夫人家的一房表弟因家道中落,无路可走投奔过来,林老爷没办法将他安置在府上,另一方面还是秘密的操持着搬家的事情。
这位原配夫人的表弟,实在不是叫人省心的人,成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家道中落也是必然。开始的时候他还谨言慎行装装样子,没几天便原形毕露,惹得家中上下十几口人都不大待见。
他自己可能也觉得出人家不喜欢他,所以就想着偷偷顺点值钱的金银细软卖点钱花花,再另做打算。
然后这位表舅老爷很不幸的就被别人给盯上了。
“哦?”尹月白表示怀疑,“是他被人盯上?不是他出现得正是时候?”
景三微笑解答:“据我所知,这位表舅老爷去我的当铺路上,曾经被人撞了个跟头,怀里揣的东西若是在那个时候被掉包,实在不难。”
“既然如此,林家不是还有内应。谁那么清楚这人拿了什么去当?”尹月白微微侧头思索道,“而且,也有可能是林家本来就有那件价值连城的玉器啊。”
“可是,月白,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轻易落在他表舅爷这个不招人喜欢不被人亲近的人手里呢?”景三道:“再说了,那位谢二娘可不是吃素的。蓝准都不是她的对手,表舅爷这个小混混能在她眼皮底下作乱?”
“你是说他这行为其实已经被默许了,人家不是不知道,而是懒得去理?”尹月白低下头,撑着下巴,露出孩子气的不甘来:“可是这个表舅爷真的没问题么?这玉器被掉包他真的不知道,在当铺拿出来的时候连看也没看?那未免也太混了。”
景三顿了一下道:“也有道理。一般人总是知道自己当的是什么,不过也可能这些东西来路不正,他急着脱手一时大意了。”
尹月白又想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嗯,也是。既然这样,势必要有大人物到这城里来了。不然这出戏折腾得如此热闹给谁看呢?”
“不错。光是县里州里要处理的话,也要个把月,再报上去到刑部,恐怕真有目的的人也要急死了。”
“那林老爷家里还有什么秘密呢?”尹月白翘起嘴角,颇有兴味,“比如,为什么会招来杀手?总不是因为谢二娘吧?”
景三四平八稳,不骄不躁的笑道:“自然是要紧的东西。”
“哦?牵扯到了宫廷秘辛不成?”尹月白眼睛一闪。
景三笑得越加开怀,戏言道:“月白好八卦。”
“八卦?阴阳八卦?卜筮?”尹月白微微一愣,即道,“我知道了,又是栗子那里冒出来的新鲜词吧?”
“就是好(四声)事的意思。喜好杂七杂八的闲事。”
“……这个词很形象啊。”尹月白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声,眼睛不自觉的撇到一边。景三见他样子,只觉得可爱极了,真是忍不住要扑上去揉他的脸。
当下连忙正色,忍住内心蠢蠢欲动的亲昵之意,说道:“据说是林老爷当年参与了皇家的一件秘案,还把当时重要的证据握在手里。本来是十分隐秘的,却不甚走露了消息,才引来杀身之祸。”
“第一次蓝准没有得手,其实可以再来第二次暗杀,找些更厉害的角色,杀个十次八次总会有中的时候。为什么却选了个如此麻烦的法子?”尹月白又陷入新的疑问了。
景三也有些困惑不解:“莫非对方知道有江湖势力介入了,打算以官场的力量来解决?”若非如此,必是有不可告人的缘由。
而宫廷与江湖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避开江湖上的麻烦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一次不得手,再出手想来是要一击必中,剪草除根。
“这些暂且不论,”景三抛开这个话题不谈,“我关心的是,东西当到我家,是刻意为之,还是偶然。”
尹月白神色一动,眉间浅浅的蹙起。
“月白先不要担心,我只是随便猜猜。”景三连忙做出随意的样子,一边挥舞袖子扇扇风,一边四仰八叉的往甲板上一倒,正好将摇摇摆摆爬来跑去的尹小越碰了个屁蹲,被一屁股坐在肚子上。尹小越顺势坐下去,还坏心眼儿的用了蹲了几蹲,景三就将他一捞,双手举过头顶,嘿嘿一笑,以示恐吓。一大一小各自翻着白眼,笑闹成一团。
尹月白无语至极,不再追问。早先景三也说了天参的情况,还说了当年那个小孩子也要过来,名字叫做小楼的,他也就微微放心了些。
第十三章
春日融融,阳光明媚。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在一条小船上悠闲的说笑玩乐,十分轻松愉悦。也有别的游船划过,偶尔有人望过来,也有认识的人同景三打招呼,尹月白忽然觉得,这种日子其实也不错。
“话说天参那个家伙,真是个美人啊……”景三忽然想起来这么一号人物,忍不住感慨一番:“还有栗子,难道现在的杀手都是靠脸蛋吃饭的?”
尹月白抽了一下嘴角,心道:“你管人长得如何。”抬眼就看见景三笑眯眯的冲着自己眨眼,当下很不客气的回了个白眼,却见景三乐得更欢了,把尹小三好一顿搓揉。
也不知道这一大一小怎么混熟了的,下船的时候已经和乐融融了,尹小三也很大方熟络的被景三抱着,手里拿着吃剩下的糕饼。
老板早早候在岸边等着,景三两个下船就被热情的请上二楼,伙计麻利的摆上午饭,都是店里招牌菜色,景三抱着尹小越坐下,招呼着尹月白,给他介绍桌上的两道热菜。
尹月白对那尾鲜香嫩滑、口味微辣的蒜烧鲤鱼十分中意,吃得甚是开心。景三更加眉飞色舞,眉开眼笑,殷勤备至。
吃饭的时候,就有其他的客人三三两两的上下楼,景三的座位对着楼梯,视野开阔,什么风吹草动都看在眼里。他一边给尹小越挑鱼刺,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就见有个人若有若无的关注着自己这边,样貌却十分陌生。又看他穿戴打扮,似是个远道来游山玩水的贵公子,长得是仪表堂堂,也颇有派头,眼神却有些复杂。
这人旁边还坐着个少年,顶多十六七岁,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看上去十分纤细瘦弱,风一吹都会倒的样子,在那边心不在焉的戳着碗里的饭菜,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这少年穿得十分清凉,洁白优美的脖子、漂亮的锁骨都露在薄薄的白衫外面,叫人不得不往偏的地方想。
景三不动声色,继续招呼着尹月白吃饭,不时询问要不要再加个菜或是菜色味道如何之类的。尹月白则是从心底对景三油然生出知己的感觉,只觉得这顿饭吃得实在是顺心顺意舒畅无比,从头到脚都说不出的舒坦,不由自主的就跟景三探讨起本地名菜、街头美食来,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两人从河鲜谈到山珍,从海味谈到家常小菜,什么高汤、勾芡、煸炒、清蒸、过油、过水,什么切丁切丝滚刀花刀,都实在的交流探讨一番,不仅互相交换了各自淘来的小吃美食的消息,还预备着哪天共同去体验谁家谁家的糯米汤圆,谁谁家的牛肉汤锅。
呃,在某种程度上,这两个也算是个吃货。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时辰,斜对面那两人也还没走,景三一面暗暗警惕,另一方面却也心花怒放,觉得和尹月白的关系大大跨进了一步,两情相悦指日可待。
就在这时,那名贵公子终于忍不住起身走了过来,转到了尹月白身侧,打量他良久,道:“这位公子?”
尹月白抬头,见他神色古怪,也有些疑惑,但是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便含笑有礼道:“先生找人还是问路?”
“月白?”这人面色惨淡,嘴唇抖了一抖,竟叫出了尹月白的名字。尹月白微微侧头,仍是毫无印象:“你是……”
“恒之……”这人仍不死心,向前一步,伸出手来要抓尹月白的双肩。尹月白心下大为反感,微一侧身就转在的景三身边,将尹小越抱在怀里道:“拓闻,天色不早,小越要睡午觉了。”
景三连忙站起来,吩咐伙计去找老马赶车到门口等他,又看看旁边这位脸色悲戚的公子,向尹月白递了个眼色,表示疑问。
尹月白很是随意,向景三低声道:“他好像认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