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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那么,我又该说些什么呢?”汤川戴起了眼镜。
“你照实说就好了。之前你也已经说过很多次,或许你也会觉得有些厌倦,但我们还是得麻烦你,请你讲述一下从你第一天夜里去居酒屋时起的情况。”
汤川哼了一声,说道:“我的确已经厌倦了,不过也没办法。”
接着,他便开始讲述了起来。他所讲述的内容,与之前几次讲述的内容完全相同。当时,他让川畑节子带着自己去了居酒屋,之后就和节子一起喝了几杯。再之后,他就在居酒屋里遇到了成实他们,而泽村则是最后一个到居酒屋里去的。泽村到居酒屋之后,便告诉了汤川旅馆里的客人失踪的事情。在他回到“绿岩庄”的时候,那位客人依旧还没有回去……
汤川所讲述的一切,与之前泽村所讲述的弃尸经过并没有什么矛盾。西口暗自松了口气。如果汤川说的是实情,那么成实就确实是无辜的了。
“泽村进居酒屋时的样子如何?”野野垣问道。
“什么样子如何?”
“这个……”或许野野垣是想听汤川回答说泽村当时有些一惊一乍的,但如果这话是由野野垣自己说出的话,那么他的行为就属于是诱导询问了,“怎么都行。你就说说你当时的感觉就好了。”
汤川耸了耸肩。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答你说什么感觉都没有吧。毕竟当时我也是第一次和他见面。”
“那么,在你回到旅馆之后,第二天起的川畑夫妇的模样,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也没什么特别的吧。”汤川的回答依旧是波澜不惊,“我和他们夫妇俩之间也没多少来往。每天为我准备饭菜的人,也大多数都是成实。她应该和案件没什么关系的吧?”
那是当然。西口好不容易才把话给咽了回去。
野野垣并没有回答,而是站起了身来。
“谢谢你的协助。抱歉,打搅到你休息了。”
“你们已经问完了?”
“是的,已经问完了。”
看到野野垣朝着酒吧门口走去,西口也站起了身。
汤川突然问了一句:“你们做过试验了吗?”
野野垣停下脚步,扭头说道:“试验?”
“刚才你说过,你们估计会给‘绿岩庄’的老板定个玩忽职守罪。我猜你们可能是因为‘绿岩庄’里发生了一氧化碳中毒之类的事故,才这么定的吧?既然如此,那么鉴定人员一般是会来做个再现试验的吧?”
“一氧化碳中毒?此话怎讲?”野野垣装蒜道。
“难道不是吗?那你们为何会给他定个玩忽职守罪呢?”汤川故意摆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来。
野野垣睁大眼睛,张大鼻孔,深深地呼吸一口,说了句“感谢你的协助”之后,便大步流星地冲出了酒吧。
西口冲汤川点了点头,之后便匆匆去追赶野野垣了。这时候,只听汤川又说:“当时的情形,估计很难再现的吧?”
西口停下脚步,问道:“为什么?”
汤川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故意卖关子似的先往杯里倒了些酒。之后,他用两只手指捏住酒杯脚,轻轻地转动了几下。西口开始感到有些焦躁,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汤川突然抢先开了口:“就像你们自己也有着身为刑警的直觉一样,我们这些做学问的人也同样有着自己的直觉。”
说完,汤川把手里的酒杯端到了嘴边。
西口搞不明白汤川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感觉汤川却又不像是在揶揄或者取笑。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只能默默地迈出了脚步。
店外,野野垣正在用手机和人讲着电话。过了一阵,野野垣一脸不快地挂断电话,摁下了电梯的按钮。
“那家伙可真够惹人厌的。难道说,那些个学者全都跟他一样?”
“我感觉他似乎和常人有些不同。”
“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和他见面了。可喜的是,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有什么新情报吗?”
野野垣点了点头。
“警视厅的人似乎已经找到仙波了。他现在正在调布的医院里疗养。被害者生前经常会去探访他。他现在的模样,肯定是不可能行凶的了。”
电梯门开启。两人走进了电梯。
刚开始的时候,川畑夫妇的供述中确实存在有不少费解的地方,但再加上之后的泽村的供词,之前那些矛盾的地方也就全都解除掉了。剩下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冢原会到玻璃浦来了。而听过刚才野野垣的一番讲述之后,感觉这似乎也就不再是什么问题了。或许正如野野垣所说,眼下事情确实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可是,西口却依旧还在为刚才汤川说的那句话耿耿于怀。
在对川畑重治一家人展开审讯的同时,今天白天,鉴定人员也在“绿岩庄”展开了再现试验。据审讯中途传来的搜查本部发出的报告来看,“海原之间”的墙壁上确实存在有龟裂,锅炉的一部分废气确实会侵入到房间之中。之后的事,就是要确认一下当锅炉处在不完全燃烧的状态时,房间里的一氧化碳浓度了。
可是,试验进行了几小时,却依旧没有传来再现成功的消息。而负责人对此的回答,却只是一句“原因不明”。
53
打开铝合金窗,一阵带着海潮香气的暖风立刻吹进了屋里。路灯的照耀下,堤坝和街路的轮廓浮现眼前。远处的大海一片漆黑,完全无法看清。
成实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到夜里九点了。
门外传来一阵冲上楼梯的轻快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就被猛地推了开来。永山若菜手里提着便利店的袋子和便携冷柜,走进了屋里。
“让你久等啦。呃,不过却也没啥好吃的,就只有些三明治和饭团子之类的。然后还有些速溶味噌汁。对了,我还买了些下酒菜。”若菜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地放到榻榻米上。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成实连声致歉。
客气啥?若菜的脸被太阳晒得黝黑。她摆了摆手。甚至就连那条胳臂,也是同样被晒得漆黑。
“有麻烦的时候,就要互相帮助。而且,你来找我,我也很开心啦。房间不宽,不过你要不嫌弃的话,就多住些日子吧。给。”
“谢谢。”
“怎么办?要是你喝不惯的话,那我就下楼给你倒些温开水来。”若菜端起了速溶味噌汁的杯子。
“嗯,不必了。我说,有什么喝的吗?”
“当然有。”若菜打开冰柜,“啤酒、烧酒苏打,你要喝啥?”
“有茶吗?”
“茶?有啊。”若菜拿出了一瓶绿茶来。
成实两眼望着窗外,用冰凉的绿茶润了润喉咙。回首今天一天里发生的事,感觉就像是在做噩梦一样,总觉得有些不大真实。
夜里八点多,成实才离开了玻璃浦警署。听取了泽村的自供后,警方虽然打消了对成实的疑心,但之后却一会儿让她重复讲述,一会儿让她白白地等着,浪费了不少的时间。离开警署的时候,成实累得就只想原地蹲下了。
可是,成实却也不能就这样回家躺下。因为眼下“绿岩庄”已经被警方封锁。不光如此,那些刑警还趾高气扬地命令成实,说让她找到地方落脚之后就要立刻通知他们。而关于父母的情况,警方却连一句话都不愿告诉成实。
成实左思右想,最后她决定联系一下Malin Sports的商店里打工的永山若菜。若菜在念东京的大学,而到了夏天,她就会到那家店里去打工。两年前,若菜曾经考过自携氧潜水的教练,而当时指导她取得资格的人,就是成实。
成实给若菜打了个电话,包括父母遭到警察逮捕的事在内,她把所有的情况都告知了若菜。听过成实的讲述,若菜说她“随后就到”。半小时后,若菜便驾驶着店里的面包车到警署接走了成实。在车上,若菜也并没有缠着成实问东问西,相反,她似乎更关心成实的身体状况。成实觉得,跑来投靠若菜,还真是没找错人。
回过神来,成实才发现若菜也拿起了一瓶绿茶。
“若菜,你不喝酒吗?”
其实,若菜是个嗜酒如命的人。
“呃,这个嘛……”
“你就别管我了啦。你总这样的话,反而会让我觉得心里不安啊。”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若菜把绿茶放回冰柜,拿出了一瓶罐啤来。说了声“我开动了”之后,若菜揭开易拉罐的拉环,连带喷涌而出的泡沫一起,啜了一口。她轻声地念了一句“好喝”。
看着眼前的若菜,成实心里却想起了汤川之前说的话。你似乎并非那种甘愿舍弃繁华的都市,选择大海的人。如果当时汤川面对的是若菜,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