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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找回最初的恩爱,可起码她的心不会痛了……
一直到七年前,汤南庄一事。
在这之前,张氏知道侯府里有宴安这个人,也知道他气质容貌俱佳,颇有风骨,却从未留意过。
汤南庄突然遇匪,情况危急。相处多年,张氏早已不是当年的无知少女,她深知崔洛本性,让他像个男人似的站出来是肯定不行的,便提议自己带人做诱饵引开恶匪,崔洛带着儿子撤离。她知道,崔洛再渣,对自己的骨血还是知道保护的……
崔洛立刻答应,在她意料之中,可宴安自动走出来,愿意留下帮忙……她很诧异,宴安是个文士,再才高八斗,对上恶匪,也是没有胜算的。
情况危急,留下很大可能会死,少有人愿意主动留下。崔洛急着走,不管是谁,只要能留下他就很高兴,见人数不多,他还强令几个仆人留下……
崔洛离开后,张氏与宴安商量着,用所有能想到的办法与匪人周旋,身边人越来越少,到最后,竟只剩她们两人。
宴安在这段时间里,展现出的才能和勇气让她钦佩。他虽不勇武,在面对数十人的恶匪时,半点不慌乱,能用言语急智将人忽修走;他懂得各种办法,能在深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辨别方向,会寻找水源;能找到各种奇形古怪的吃食,还能把食物味道做的不错;能在别人都绝望时鼓舞人心,让大家不要失了心气,坚持就会有希望……
最重要的,有一日宴安下水捉鱼,取下了身上零碎之物,张氏看到了与她压在箱底一模一样的玉玲珑。
张氏当场就懵了,指着那个玉玲珑颤声问:这是你的?
宴安面上依旧带着平和温笑:是我师父留给我的,本来是一对儿,不知道在哪丢了一只。
随后宴安下水,张氏坐在原地绞着帕子,心内冰凉。
待宴安上岸,她咬着唇,看着宴安左眉的伤,问是怎么弄的。
宴安摸了摸伤疤,似有些羞愧:以前有次下水不注意,撞到利石划破了。他还一边说话,一边将草帘子转了个方向。
她问他做这干什么,他道:我听你声音有点哑,像是着凉了,得注意保暖……
那一刻,张氏背过身去,眼泪立刻决堤而出。
竟然是……如此……
竟然是如此么!
张氏回想以往,发现她记忆里宴安的身影很少,她对他几乎没有印象,就是偶尔遇到时,这个人会像所有君子一样,行礼,侧避,连正眼看她都很少,更别说有其它意思。
可认真想想,好像很多次她遇到困境的时候,就会听到这个名字。比如崔洛闹的太过分,她羞愤难当,气的不行时,杜妈妈会来传消息,说宴安把崔洛劝回来了;比如有桩麻烦事难解决特别发愁时,崔洛会很难得的出现,得意的说他有办法,她以为崔洛好歹是顾着这个家的,然后会有证明,这主意是宴安想的;包括她生崔治之时难产,性命危急,崔洛不在家,是宴安顶着大雪,请来妇科圣手,帮她过了那一关……
若这些都是有意为之,她很难想象,宴安为她付出了多少。
之前不谨慎,赔上了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张氏就特别想知道,宴安对她到底如何。可宴安表现极为平常,对她非常有礼,她一点看不出他心意。
直到有一天夜里,她半梦半醒之时,宴安替她掖被,颤抖着手指碰了碰她脸颊,又像被烫到似的飞快离开,良久,叹息着低唤她的名字:三娘。
……
张氏说到这里,忍不住偏了头,深呼吸。
她擦擦眼睛,平复情绪,才再次转头看向卢栎:“事情过去这久,提起来还能哭,你张姨也是没出息。”
卢栎握了握她的手,很是心疼。
宴安整个人身体绷的紧紧,震惊的看着张氏:“你早……知道了?”
张氏没理他,继续与卢栎说话。
之后,她大概猜到了宴安想法。宴安救她时受伤破相,怕毁她闺誉,急救过后,见她将醒匆匆离开。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她生情,但此事后,她很快与崔洛定亲,成亲,宴安看到结果,便什么都不能做。
崔洛……崔洛没亲眼看到宴安救她,但他认识玉玲珑,又有几分小聪明,惯会哄姑娘,顺着话头就知道怎么表现。当时他急需要一个名声很重的妻子,张氏身份地位都不错,人也长的漂亮,既然有机会,当然要利用……
崔洛得意取到了张氏,又不高兴张氏记着以前不放,所以才常闹。至于与宴安么……
张氏冷哼一声,“这就是个白痴,抱着见鬼的信义不放,也不看看他付出的对象是谁。”
总而言之,就是崔洛以小人之心,愚弄着君子之气,有些古板的宴安,又将张氏玩弄于鼓掌,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非常厉害。
……
沈万沙听的直拍桌子,“这崔洛真不是人!”
张氏表示,她喜欢错了人,做错了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她已配不上别人,不想别人也被困住,别人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另起炉灶娶妻纳妾儿孙满堂……
她装着像以往一样,不知道宴安心思,不给他好脸,甚至面对他时会变的格外刻板凶戾,想各种办法赶他走,可这人死心眼的很,就是不离开。
张氏知道宴安留在侯府并不是真的想和她怎么样,因为礼教不容,世俗不容。他是君子,克己复礼,不欲自己难看,更不会伤害别人,尤其喜欢的人……他只是想离她近一点。
张氏赶不走他,就想先这样吧,她继续冷下去,宴安总有一天会淡,等他想开了自己离开,比她逼他离开可能还要好些。
“我夫虽是畜生,可我儿子没错,我不能对不起他。”张氏眼眸微阖,声音寂廖,“我害了宴安一生,无以为报,只希望尽所有努力,让他过的好。”
“我希望有一天,他想通了,能笑着过来与我道别。我希望他离开侯府时,无牵无挂,潇潇洒洒。我希望他日后有钱傍身,有地位无忧,有妻有子,儿孙满堂……”
张氏垂眸看着手里帕子,声音很轻,“我这一生,只希望他与治儿快快乐乐,平平安安。他们是我活下去的勇气,是余生的慰藉……所以有人想对他们下手,我怎么能不气愤?”
“我恨不得活撕了那些人!崔洛是自己作死,痛快的去了,若是他继续在府里瞎折腾,欺负我欺负治儿欺负宴安,我也会杀了他!”
这一番表述,卢栎几人都懂了。
张氏之所以以侯夫人之尊,亲手做这些事,还做的这么残忍,是因为别人碰了她的逆鳞。
“我对这件事反应这么大,是因为高诚的表现很不寻常。”张氏声音冷厉,“五年前,我曾机缘巧合救过一个姑娘,那姑娘将死,求我替她给她家人寄些钱财。她知道我是侯夫人,担心我嫌麻烦不答应,与我说了一些事。”
“她说她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暗桩,姐妹们少量在青楼,大部分都是伸入各层官家内宅做妾,应主子要求,在找一些图纸。她们主子神秘厉害,有庞大背景,少有人能惹。主子铺了一张大大的网,往官员内宅放小妾,外院放管家,控制掌握,侯府这样的人家,早晚会被找上来……”
卢栎听到‘图纸’这两个字,心中一跳,图纸……什么图纸!
他迅速与赵杼对视一眼,赵杼也双眼微眯,眸色冷厉,显然与他想到一起去了。
卢栎本想细问,可考虑到宴安在这里,他想了想,决定稍后与张氏单独相处时再问。
不知道张氏是不是理解了他的意思,对这个组织说的很少,只说那姑娘告诉了她一些组织的人特点,然后最近两个月,她发现高诚举止不正常,与这些特点相符。
“这背后内幕,我不知道对方具体想干什么,但高诚明显是要拉拢宴安。”
宴安眉心微蹙,“我不过一介夫子,无权无钱……”
沈万沙拍拍宴安的背,“夫子不要妄自菲薄,你很才的。”
“他拿崔汾开蒙之事试探,是在诱你,只要你能上船,就证明能被攻破,他们会缓缓拿捏左右你,让你慢慢堕落,最后身不由己。”
张氏声音冷静,眉眼透着坚毅:“出事肯定有商有量好办,但这里面水太深,知道的多可能会有危险,如果要死,我一人足矣,遂我并未与任何人提过此事。”
“我小心翼翼护着头顶这一片天,解决高诚,一切看起来理所当然最好。我知道庞氏一直疑我弑夫,前些日子她又找到了小南,以及所谓的砒霜证据……我便借此想了杀人之法。”
张氏表示,做为侯府主母,府里没有任何事能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