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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栎稍稍叹息,之前让胡薇薇回去的命令是正确的。虽然胡薇薇不忌讳这个,幼时也见过这种地方的阴暗角落,但她总还是个姑娘家,如非必要,卢栎还真是不忍心让她感受到哪怕一丁点不舒服……
赵杼见媳妇有些心不在焉,捏了捏他掌心,低头到他耳边轻语,“不准想别人。”
卢栎:……
因有赵杼平王身份,别管老鸨多么难搞,姑娘多么难见,他来了,任何事都要让位,三人很快见到了瑶情。
瑶情今日生病,未挂牌子接客,老鸨拐着弯提醒了他们好几遍,别累着她家姑娘……
做为上京城纨绔,沈万沙虽然不爱逛青楼,瑶情也是见过几次的,自认为是三人里最有交情的,第一个就推开房间,“瑶情我来啦!”
卢栎跟着他身后,很快见到了这位瑶情姑娘。
这姑娘腰纤纤手素素,身穿樱草色纹样月裙,臂挽软烟罗薄纱,烟眉水眸,琼鼻檀口,眉宇有种惹人怜爱的娇嗔,可谓是瑰姿艳逸。
见沈万沙进来,她展颜一笑,徐徐朝沈万沙行礼,姿态神情皆优雅迷人,尤其那眼神,饱含期待幽幽怨,仿佛一直等着沈万沙过来看她,终于等到这一天……
沈万沙怔了怔,脸色略红,“瑶情姑娘请起,咱们好生话说。”一边说着笑,一边解下腰间袋子,将满满一袋子金珠放在桌角玉盘之上。
卢栎:……
待赵杼进来,瑶情再次行礼,不过这次的礼端庄了很多,没有像沈万沙那样眉梢眼角都带着暧昧潜台词。
“王爷驾临琴烟阁,瑶情不胜荣幸,若有任何需求,但请开口,阁内众人万不敢怠慢。”
看来是被老鸨告知了他们来意……
卢栎细细观察着瑶情,她说生病,倒不是假的。虽刻意上了妆,还是能看出她脸颊过红,声音也有些哑,看起来像得了风寒。
几人入座,很快老鸨亲自送茶过来,来了也没走,直接跪在赵杼跟前,“不是我老婆子不懂规矩,只是瑶情的确病的厉害,王爷可能容小妇人在这里代为回话?”神情很有些恳切。
赵杼看了眼卢栎,卢栎微微点头。
前后两桩命案并非密事,很快整个上京城就都会知道。青楼多诡秘,说不定有什么暗道暗喇叭什么的,既然亲自过来问话,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赵杼颌首,“可。”
之后他就不说话了。
卢栎与沈万沙早习惯了他这性子,也不计较,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问。
沈万沙先开口,“良久不来,瑶情姑娘风采一如往昔,不知最近过的可好?”
瑶情笑意柔柔,“多谢少爷问候,瑶情一切都好。”
“昨日皇上带使团春猎,死了一个人,姑娘可知?”
瑶情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有所耳闻。”
“那位死者名叫没藏禄,很喜欢你,也常来看你跳舞,你可记得他?”
瑶情点点头,偏头朝老鸨做了个口型。
老鸨便笑眯眯接话,“少爷问的这个人,我老婆子知道!那个没藏禄啊……”
如此,打开了话匣子,气氛还非常舒适。
卢栎忍不住悄悄冲沈万沙伸出大拇指,少爷越来越厉害了,问话都这么有水本!
沈万沙得意的朝他眨眼,目光里全是开心。剖尸验死是个技术活,他学不会,可耳濡目染的,观察,问话总会学到点皮毛……
老鸨说,这没藏禄原来是隔街花为眠红牌刘怜儿的死忠,随使团一到上京城就看上刘怜儿了,经常过去,有时就算见不着美人面,也不生气。直到除夕夜,瑶情一曲凌波舞,让众人看直了眼,那没藏禄惊为天人,自此弃了刘怜儿,天天到琴烟阁报道,听瑶情弹琴,看她跳舞。
“若时间多,就整一天都泡在咱们阁里,时间少点呢,也必要过来看看,哪怕只看瑶情一眼,来了就走,也是满足的。”老鸨神色骄傲,“不是我老婆子夸,这整个上京城,没谁有咱们瑶情的本事,能收拾的男人服服贴贴,还一点没怨言。这没藏禄,可不是唯一被吸引过来的!”
“不是唯一……”卢栎神色肃然,“被吸引过的外族人很多?”
“最近使团来访,那些蛮人没见过咱们瑶情这么漂亮的姑娘,当然有惊艳的不行,上赶着来花钱的。”老鸨重点强调了两个字,“很多。”
卢栎又问,“这些人里,有没有一个叫白河大石的东瀛人?”
老鸨愣了愣,“有……可是您怎么知道?”
沈万沙神色微凝,“因为他死了。”
“死了?”老鸨掩口惊讶,“怎么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沈万沙却不答,只问,“你们最后一次见没藏禄与白河大石,是什么时候?”
“五天前?不,不对,好像四天前晚上他们俩也在……”老鸨有些心慌,一时思绪混乱,确定不了自己的记忆。
瑶情素手端茶润了润喉,“三日前下午,申时,我梳妆好时,看到没藏禄在大厅,之后未有注意;四日前戌时,白河大石来听我弹琴,一曲后离开。”
……
几人交流时,卢栎一直注意瑶情,这姑娘长的非常漂亮,相当吸人眼球,她还极擅使用各种表情,让人对她心起各种美好感觉。而当男人们对美女想入非非时,总会忽略表情背后……真实的瑶情,其实很聪明。
虽然她一直保持温婉聆听的姝静形象,姿势表情一点未变,卢栎还是从她眼里看到了略显复杂的情绪。惊讶?不解?担心?害怕?
种种种种,可惜卢栎不能解。
正想着,沈万沙朝他抛来个眼神:普通人会把客人来往时间都记的那么清楚么?
卢栎微微摇头。瑶情一点也不普通,她是妓人,每日里客人来往,头脑再清晰,再聪明,也不可能记住每个客人出现的时间,除非……这客人很特别。
卢栎有此疑问,便直接问了出来,“这两个异族人,有何特殊之处,引得姑娘如此关注?”
瑶情微微咬唇,神情似有些苦恼,像在考虑说还是不说。
老鸨一直很害怕赵杼冷脸,生怕不配合没好下场,咬咬牙,拍拍瑶情手背,“咱们跟前坐的是平王,有什么好隐瞒的?”
瑶情微微阖眸,长长呼口气,朝老鸨点了点头。
老鸨也跟着叹息,“咱们如今不是官署教坊司,得不到官方保护,受欺负的事……就多了点。异族使团过来,不但给我们带来丰富收入,也带来了风险……”
前言说过,瑶情气场特殊,极受上京人追捧,却没谁想替她赎身,这样情况对于她来说是不幸,也是幸事。没有人愿意赎,她就不会起无谓心思,安安分分的赚钱做头牌,存傍身银子将来自己养自己,没什么不好。可异族人观念与上京人不一样,他们喜欢瑶情,还想把瑶情带回家!
这瑶情就不愿意了。她不能让上京子弟喜欢到想娶,过不了贵夫人日子,可能只会有些不甘心,可跟着异族人去别的国家……她更不想。
瑶情母亲不是大夏人,父亲虽然做过官,结果也不是什么能拿出来说的好事,这样的身份很有些敏感。皇上对异族使团态度宽和,若那些异族人上书,说要一个姑娘,还只是个身份低贱的青楼里妓子,出身敏感……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皇上都不会不答应。
所以瑶情最近心事连连,特别关注这些异族人。
卢栎侧头,眼神微闪,“你这种不安……熟客会感觉到么?”
瑶情眼梢微垂,“笑脸迎客是我们做这行的基本标准,便是心情不好,我也尽量隐藏,但琴声舞姿需得沉浸方能做好,所以……有可能。”
沈万沙有些不明白卢栎意思,赵杼却敲了敲桌子,“对你特别好,舍得花钱,花力帮你解决困难的客人,近来都有谁?”
沈万沙眼睛一下子噌亮,他懂了!这桩案子,有可能是别人为了保护瑶情做下的!
老鸨有些忐忑,“很多……”
瑶情握握老鸨的手,“王爷说近来——只有那几个人了。”
老鸨叹口气,不敢欺瞒平王,缓声道,“对瑶情好的人多了,但近两个月,有这几个……”
她一一讲述,头一个是薛俊达。
薛俊达最近为了瑶情,几乎都不着家了,天天都要过来混,任何瑶情的要求,他都会为其达到,不惜得罪任何人。
第二个是瞿九,瞿九是第一个想为瑶情赎身的人,真心想帮她出去过好日子,当时一掷千金,非要把瑶情带走。不巧薛俊达正好在,两个人直接在阁里大打出手,二人身上都挂了彩。
第三个是寿安伯嫡子郭阳。郭阳常过来找瑶情,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