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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人困马乏,由魏延选了依山傍水的所在,安置好两顶帐篷,然后照料马匹,王粲自去拾取干柴枯枝,刘琮则在溪边收拾路上射猎的两只山鸡。三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不多时,便都做好了手头之事。
“今天就不煮肉糜了,换换口味吧。”刘琮一时兴起,决定来个烧烤。
王粲笑道:“也不知你从哪儿学的,上次尝过味道真是不错。”盘腿坐在篝火旁,和魏延一起看着刘琮一个人忙活。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三人年轻人之间的距离更拉近了许多,王粲和魏延也不是真的当甩手大爷,两个人一个帮着刘琮打下手,一个另起了个石头垒成的灶台熬鱼汤,至于熬汤的鱼,自然是从旁边的溪水里去捞了。
刘琮一边转动着圆滚滚的山鸡,一边和打下手的王粲随意聊着,不时洒点盐粒,寻思着这要是再刷上点辣椒油什么的,就更完美了。可惜这个时代别说辣椒油,就连酱油都欠奉,可以用来调味的食料实在太少。
火光中,被烤得焦黄的外皮渐渐渗出油脂,滴落到篝火中发出“噗嗤”一声轻响,松枝燃烧时发出的清香和烤肉特有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令人垂涎欲滴。
不远处,小小的铁锅里水开了,咕嘟咕嘟地滚着气泡,鱼汤淡淡的鲜香也随着晚风轻轻飘荡过来。
“若是老之将至,在这样的地方修一个草庐,闲时读书,晚来听风,倒也不错。”王粲跪坐于地,双手扶膝望着月光下的景色,喃喃说道。
刘琮微笑,心知这家伙文青病又犯了,这会儿肚子饿也没工夫打击他,戳了戳烤肉却被烫得缩回手指,捏着耳朵大呼真烫!
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王粲和魏延先是一愣,继而相视会心一笑。
然而笑意还未曾从脸上散去,魏延便忽然在地上一滚,再站起身时,手中硬弓已张,箭搭于弦,指着树林深处喝道:“什么人?出来!”
他这一连串动作兔起鹘落流畅无比,待刘琮转头看去,只见朦胧月色下,一个须发皆白,猎户打扮的老者正用猎叉拨开身前野草,缓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诸位小哥,叨扰了。”老人鹤发童颜,身材不高腰板却很直,一时看不出年纪。他笑吟吟地拱手打个招呼,又让身边的孩子与三人见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一老一少,虽然拿着猎叉,腰挂短刀,却不像是什么歹人,刘琮给魏延使个眼色,后者便松了弦,放下弓,只是眼神中仍然带着一丝警惕。
“相逢便是有缘,何来叨扰一说?”刘琮正发愁这条樵夫指点的山路是不是有问题,现在见到老人一身猎户打扮,想来是当地人,于是高兴的邀请他们一同在篝火边坐下休息。
老人将猎叉依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方才盘腿坐下,肚子便咕噜一声,双眼更是只在烤鸡上打转。相比之下,那孩子反倒淡定的多,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只是好奇的看着刘琮,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大哥哥穿这么好看的衣服,用那么好的剑,却跑到这样的穷山沟里做什么?
“咳咳,三儿,不许无礼!”察觉到孩子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刘琮,老人咳嗽一声,板着脸教训道。
孩子听了忙收回目光,规规矩矩地坐好,脑袋微垂,双手按在膝前,那姿势比王粲还要守礼。
看到这一幕,王粲的眼中便多了几分思量。
“孩子好奇,多看两眼有什么打紧?”刘琮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老人嘿嘿一笑,吸了吸鼻子,赞道:“好香!小哥儿手艺不坏啊。”
话都说的如此明白了,刘琮要还是看不出来,那也太假了,不过人家真心实意的称赞,听起来还是蛮爽的。给王粲和魏延投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伸手将穿着烤山鸡的树枝递给老人:“山中野物,胜在天然,手艺倒是其次。”
老实不客气的接过来之后,老人也顾不上烫不烫手,一把撕下鸡腿大嚼,一边吃,一边哈着气,只吃的满面红光,满手流油,胡子上衣襟上,也沾了不少油渍,他却毫不在意,只顾着大快朵颐。
这下刘琮和王粲、魏延三个都有点傻眼了,特别是刘琮,心说您不是饿死鬼投胎的吧?这摸样,是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再看那孩子,仍旧规规矩矩的端坐着,显然家教甚好。可是这老丈的做派,又算怎么回事?
“哈哈,乡野村夫,不懂礼数,让小哥们见笑了。”不大工夫,一整只圆滚滚,油亮亮,香喷喷的烧鸡便只剩骨架了,老者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笑道:“承蒙款待,告辞!”说完便站起身,拿起猎叉大踏步地走了,那孩子冲着刘琮三人一笑,露出满口白牙,紧跟着老人消失在山林之中。
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刘琮对目瞪口呆的王粲,面无表情的魏延无奈道:“还是本公子未雨绸缪,让仲业熬了锅鱼汤……”
王粲失笑,想了想说道:“真异人也。”
第七章 白云深处拜名师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刘琮依着惯例早起锻炼。刚钻出帐篷,睡眼朦胧中就见不远处蹲着只猛虎,在晨风中蠢蠢欲动。
唰地一下冷汗便打湿了脊背,刘琮强自定神,仔细一看,却见是张虎皮悬挂在树枝上。
“喂,不带这么玩的,胆小的岂不是会被吓死!”走到近前,刘琮取下虎皮摩挲着,心中腹诽。
比了比长度,应该是只成年虎,这要是放到后世不得判上好几年?刘琮估摸着,八成是昨晚那个老猎户送过来的。
一只山鸡换来这么一张品相上佳的虎皮,刘琮怎么算也觉得受之有愧,只是不知道那老人家在何处,该怎么送还回去?想了想,将虎皮先收拾到帐篷里,免得等会儿王粲起来撞见,吓出个好歹。
呼吸着林间略带潮湿却非常清新的空气,刘琮先热了热身,待筋骨舒展开之后,便在一片空地上打起华拳。
华拳属于长拳的一种,讲究“三华贯一”,在后世流传很广。刘琮前世少年时便开始学习,拳法套路已经深入记忆,只是穿越之后,和本主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融合,施展出来多少还有些别扭。
方打到一半,刘琮忽然心生警觉,似乎有人在暗中窥视,他稍一转念,不动声色地继续施展,眼角余光却在四周山林中梭巡,果然看到林中隐隐有个身影。
虽然一时看不真切,但刘琮估计应该是昨夜的老者,送了虎皮未及走远。这么一想,刘琮便收了拳势,向那个方向走去,准备将老者请过来,好还他虎皮。
林中身影似乎犹疑片刻,不过还是很快迎了过来,果然是昨夜大啖烤鸡潇洒走人的老者。
“虽然是长者所赐,但这虎皮实在贵重,还请老丈收回。”刘琮回到帐中取了虎皮,双手奉还。
老人看了看刘琮,眼神中很耐人寻味,不过却没说什么,接了虎皮收入皮囊。
刘琮因昨天老人走的太快,山路的事还没来得及询问,这会儿正好可以请教,一老一少便在帐外的空地上交谈。
“此去向东二十五里,便出了山。不过这路上有几处不大好走,几位小哥若是不嫌弃,就到老夫的茅舍休息一天,待养足了精神,才好赶路。”老人见魏延和王粲也过来,便笑着邀请道。
刘琮笑道:“如此甚好,只是怕叨扰老丈。”
“哈哈,小哥昨夜不是说,相逢便是缘吗?”老人大笑。
待三人收拾好物事,牵着马由老人在前面做向导,果然有一处山路颇为难行,好在有老人指点,倒也有惊无险。
一路上,刘琮便和老人攀谈,得知老人姓童,本是荆州襄阳人氏,因故搬到山中结草为庐,射猎为生。昨天那个孩子,是他孙子,小名就叫做三儿。
对于刘琮等人的身份,老人只问了姓名,并不问及其他,不过对于他们为何放着大路不走,非要跑到这深山老林里自找苦吃,颇感兴趣。
刘琮也不隐瞒,将自己想绘制地图道路的事说了,老人笑道:“这种山路其实算不得路,能派的上什么用场?”
“平时或许无用,若是战时,这样的路就很有用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精神矍铄,身强体健的老人给人一种很强大的气场,绝不是什么山村野夫,刘琮下意识的解释道。
老人很奇怪的看了眼刘琮,继而哈哈一笑,却没再就这个问题说什么,反倒关心起别的:“战时?这么说,荆州又要遭兵灾了?”
“如今天下纷乱,荆州又岂能独善其身?打仗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刘琮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