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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挑眉看向周福,说道:“什麽旧书?你以为是街上卖的黄历!那是有名的清源书院的刻本,纸好、墨好、字好,更难得的是敢录他人不敢言的东西。殿本还有其他有名的私刻本,在这不媚俗的一面都比不上清源书院。只是现在这些真才德没有,假道学满肚的大老爷们,像抢元宝似地抢清源书院的本子。还真以为这干净的书藏得多了就能掩了他们的污秽不成?”
周福没想到会引出少年的长篇大论,暗叹一声倒霉。万山望过来,疲惫地说道:“你父亲──”
少年跳起来,冷哼一声,拉著周福出了门。
万山听著门!的一声撞上,心里苦涩地想:“你若是肯放下仇恨,我愿意变卖家产,一半补给你,一半──无双那样的洁净一个人,必是不肯收了。”
万山又愣了一会儿,突然看见周福才冲进来说道:“二掌柜,不好了,出人命了。”万山心头涌上不详的感觉,想站却又站不起来,只能听著周福接著说道:“我刚到楼下,就听见有人给爷报信,说,说您的四叔过世了──”
万山用手扶著床头站起来,一双腿直发软。周福赶忙过来扶著他,说道:“爷说,要跟您一起到万府看看。”
万山浑浑噩噩来到楼下,周承元已经吩咐下人备好了马车。他看见万山,立刻拉住他,上了门口的马车。一路上马车颠簸得厉害。可万山眼前的景色却仿佛停滞在听到噩耗之前,四叔仍在废墟上像儿童一样爬著──
周承元叹口气,说道:“你叔叔的事,你知道多少?”
万山垂著头,说道:“无双和赵温树大人的事,都听说了一些。”
周承元问道:“那钱家村呢?”
“钱家村?”
“嗯,袁先生一家和钱家村关系匪浅。钱家村在袁无双祖父那一代就很出名。村中处处是印书的小作坊。一半以上的男丁都是作坊里的工匠。袁无双的祖父爱书成痴,痛恨这些小作坊里的书粗制滥造,就在这村中出银建了一家书馆。虽然仍是雇佣这村里的男丁,却专门请了京城著名书局的师傅来传授技艺。时间长了,这村里的工艺竟然比京城的印书馆还高明许多。”
钱家村感恩袁家,和袁无双父亲的交情也极佳。十年前,他父亲入狱後,亲友都袖手旁观,唯有钱家村砸锅卖铁也要为他申冤。可你叔叔害怕事情闹大,就诬陷钱家村印过不少反书。”
万山听到这里,浑身禁不住战栗起来。他双眼发红,牢牢盯著周承元,似乎要从这京城奸商的表情里找到破绽。但心底又有一种强有力的声音在大声叫道,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会──”万山喃喃说道,他几乎能够明白周承元接下来要说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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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天气凉爽,心情也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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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下令屠村。按户籍核定人数,老人妇女儿童一个都不许放过。”
大山压在万山的脖颈上,他听了这些,连呼吸都沈重起来。周承元却不肯停,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我在京城开的那家印书局,除了你和周寒两个掌柜,那些师傅夥计在十年前都是姓钱的?”
万山十分震惊,大张著嘴,再也闭不上。
“但你四叔害了袁家村完全是个秘密。我不清楚书局的夥计怎麽知道的。他杀了你四叔,然後跑了。”说完,周承元长舒了一口气,靠在车壁上,再也不说话了。
四叔──万山觉得一颗心沈沈地向下走,没入一片黑暗。听到那个夥计逃走了,他的反应竟然是松了一口气。因因果果报应不爽。听到四叔所作过的那些事情,他做不到大义灭亲,但知道四叔被人杀死,他虽然内心哀恸,却也做不到报复寻仇。站在理义之上,他没有一点点儿稳固的基础。走了也好,面对一个理直气壮,甚至还面带嘲讽毫不畏死的复仇者,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有什麽样的表情。
马车停下之後,万山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会给父亲去信。然後,要准备四叔的葬礼,京城,不能跟书局一起回去了。”即使一起回去又怎样,知道了真相的师傅夥计们再也不能容下仇人的侄子了吧,他呢,他也没办法和书馆的人在生活在一起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要是──”周承元说道一半,被万山阻止了。杀人偿命,四叔借刀杀人,夥计复仇夺命,杀来杀去,究竟谁来偿还谁?
第二天,周家的车队急匆匆地启程。除了万山不再出现以外,从京城来的仍然要回京城去。只是各人所乘的马车有了不同的安排。
凝脂原是周承元车里的,经过一场众人默认的失忆和认亲之後,这番回程周寒就理所当然把弟弟拉进自己的那辆马车。原本和周福同车的赵小公子,自从知道了掌柜竟然是自小仰慕的袁无双,边牛皮糖般粘到了同一辆马车。
周福一人一车。
周承元也是一人一车。
周福神仙般轻松自在。周承元仿佛坐牢一般坐卧不安。他身上好像了一块儿肉,躺著太咯,坐著太硬,心里又好像多了一团乱麻,想事糊涂,算账出错。百无聊赖之中,一脚碰到随身带来的木箱,里面的小玩意儿原是为讨凝脂喜欢而准备的。凝脂看著新奇,他自己瞅著却没有一点儿乐趣。他从中捡了几样,叫车夫停下车,钻进了周寒的马车。
他来得不巧。
凝脂正伏在周寒腿上睡得甜蜜,像个吃了点心的孩子一样,嘴角微微上翘。一旁困倦的赵小公子看见周承元就跟没看见一样,继续抱著腿打盹。没人招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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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写文好寂寞啊,所以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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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元坐了一会儿,觉得没趣。藏在袖子里的东西也没机会拿出来,周承元就悻悻地下了车,回自己的那块儿地去了。
在马车里摸出小玩意儿来,抛来抛去耍了一会儿,周承元越发烦躁起来。他靠著车壁小睡,梦里出现的竟然是凝脂。梦中的凝脂成了孩子性情,高兴的笑著,红豔豔的嘴巴咧得大大地露出里面雪白的牙齿,眼睛弯弯的像美丽的月牙。凝脂缠著他玩耍,钻到他的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暖暖的气息吹进他的怀里,热热的──
周承元睁开眼,浑身都是汗,而马车里面空空的只有他一个人。不用掀开遮著窗户的帘子,就能听到爽朗的笑声传来,周承元根本就听不出来笑的人是谁,却恼火的认定周寒的马车是罪魁祸首。他一肚子火发不出,更加不自在起来。眼前浮现凝脂满是笑容的脸来,觉得那小倌不过是中等样貌,也就皮肤白细一些,腿直一些。个性软弱,没有才艺。这样的一个人究竟有什麽好,自己就是在心里紧张他?
周承元哼了一声。他一句不认得把人推开了,可心里怎麽也放不下。跟以前相比,现在反而更难受一些。况且现在还有个袁无双,母鸡护雏似地守著凝脂,他就是想下嘴也没有机会。
当天晚上,车队到达投宿的客店以後,周承元表面装得轻松。他下车以後,用眼睛四处一扫却没有看见凝脂,不由得心中更加阴沈。他耐不住了,把管家叫来吩咐了几句。
吃过了饭,一个稚嫩少年就被送进了周承元的房间。他扯了少年的裤子,把人抱到床上。周承元的手刚摸上脚踝,少年就知趣得打开双膝,殷勤地解开周承元的上衣。头微微低著,眼睛却向上瞟,少年甜腻地叫了一声:“爷。”
正要进入的周承元顿时倒了胃口。他草草穿上衣裳,叫管家把少年送走,自己却倚在床上靠左手解决了问题。他又突然觉得,凝脂把一切都忘个干净正是一件绝妙的事情。既然所有都是空白,那就重新开始吧!周承元一面想,一面笑出声来,本应该无忧无虑地陷入沈沈的睡眠之中,可他猛然想起凝脂在袁无双腿上睡觉的情景,一股怒气又涌起。
他的人怎麽能够睡在别人腿上!周承元一拳打在床上。他生气生得理所当然,仿佛推开凝脂的不是他一样。可他不久以後就清楚地明白一切都不一样了,日後虽说後悔,却无法补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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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no问是不是要虐凝脂了,其实正好相反,以後就是周承元的苦日子了。请相信他会得到教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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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身边有一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