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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两人皆是束手无策的当口,听见一道十分好听的声音道:“楚兄,久见了。”
楚江开想不出
楚江开想不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倒是那群美人,一看到那人来,
竟然是自动退让出到一边,楚江开看清了那人,那是个男人,头发极长,用根乌木的簪子斜斜挽了一部分在脑后,十足风流。而他的样貌也是极好,眉目不似何人觉一般凌厉,如若江南的烟雨,弥漫着化不开的雾气,清秀,却又妖娆。轻轻笑起来,便能盖住在场所有人的风采。
但是,楚江开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你……”楚江开想问你是谁,那男人却挽住他的手臂,道:“楚兄,我在二楼有间雅间,你也一同来罢。”言毕,便不由分说地将楚江开拉着便走。
张小乙顿时紧张起来,扯住楚江开另一只手。
“哎?”楚大人觉得自己成了拔河用的那根麻绳,被两头拉着,进退两难。
“小乙!”楚大人并不知那男人的名字,不得已,喊了张小衙役一声,张小衙役却似乎误解了,甩下楚大人的手,一脸愤然,道:“大人你个渣!”
“哈?”楚大人还来不及解释,便被那不知名的男人拖走。
说起来,这男人还为楚江开结了围。楚江开却还不知如何是好,任凭那男人将自己拖到雅间。本来以为一定是有群姑娘候着,没想到进入了,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雅间布置相当简洁,任何多余的装扮都没有,中间一张圆桌上放置几味点心。
“坐。”男人随意招呼着楚江开,自己也往塌上斜倚,颇有些挑 逗的意味。
“阁下,请问你这是要做什么?”楚大人也不坐下,就这样站着与他说话。
“哦?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虽然是问句,但是男人并没有表示出惊讶的样子。
楚大人苦笑一声,道:“能叫云 雨梦泽的姑娘让道放人,又占着最好的雅间而不让姑娘陪,还不会被赶出门的,怎么想都只有一人吧,殷老板。”
男人终于露出惊讶的神情,道,“都说楚大人冰雪聪明,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在下殷未离。”
你才冰雪聪明,你全家都冰雪聪明!楚大人暗自腹诽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与之周旋。他道,“殷老板找本官来,是有何事情?”
殷未离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半垂着眉,道;“无事便不能找你么?别忘记可是我救你于水火之中啊。”说着殷未离站起来,走到楚江开身前,凑得是极近,连吐息都交织在一起。
楚大人向后退一步,端起架子,道,“本官是来寻人的。”楚大人平时是十分随和,但是紧要关头,还是可靠的。
殷未离见了他这样,不由得收起戏谑,道,“我知你要找的那个人是谁。”
“咦?”
“这几日总有官兵在云 雨梦泽的门口徘徊,云 雨梦泽又是人多嘴杂的地方,稍微问一下就知道了。”殷未离摆出一副无趣的模样,双手交在胸口,头微微倾斜着,漆黑的眸子却是看着楚江开,犹如,一只在看着猎物的猫。楚江开被看得有些窘迫,正欲说什么,适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殷未离扬声道。门被打开,门外站着一个少女,看不出来年纪,头上簪着碧绿的玉歩摇,手上戴着上好的羊脂玉明月环,腰间也饰有叫不上名字的玉器,似乎是极爱玉器之人。
“你是那花容玉姿?”见此情形,楚江开有七八分晓得那少女的身份了。
少女大大方方地看着他,毫不畏惧,也没有良家女子那种羞涩。
殷未离对她道:“这是滨洲的府尹楚大人。”
青玉走上来,双手握成拳状交叠在身前做了个万福,道:“小女子青玉,拜见楚大人。”青玉容貌纯良,粉黛薄施,肤如凝脂,又似白玉,怎么看都是良家女子的青涩模样,不似一般娼者那样风尘。
“青玉姑娘。”楚江开也丝毫不拖泥带水,开门见山地问:“你可认识这个玉指环?”他自怀中拿出一个深绿色的指环,递给青玉看。
岂知青玉瞧都不瞧,便道,“不是我的。”
楚江开见她态度不好,还是摆出君子的样子,再道,“青玉姑娘,着指环牵涉着一个人命案子,您还是仔细看了再下定论不迟。”
这一下,那青玉竟然是用力推了楚江开一把,将毫无防备的他推退了好几步,她道,“说不识就是不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娘们还婆婆妈妈!”
楚江开生生是被吓着,这看起来娴静温文的女子说话不客气,动作竟然也这样粗鲁。
那边殷未离沉声道,“青玉,不可无礼。”
“哼。”青玉冷哼一声,撇开脸。
殷未离接过楚江开手中的玉指环,仔细地端详一通,说,“我总觉得这个有点眼熟。”
青玉扭过俏脸,瞪着杏目,说:“现在的财主员外多戴着这个,您看着当然会觉得眼熟。”
“说起员外,我倒是想起来了。”殷未离将玉指环归还楚江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长长的指甲划过楚江开的手心,楚大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殷未离似有若无瞥了他一眼,却是对着青玉说话。
“这是城南陈员外的吧?青玉,他是你的老主顾吧?”
青玉神色有些怪异,道:“是。”
殷未离道,“这个玉指环,之前似乎见你拿过?”
“确实。”青玉对殷未离的态度与对楚江开的态度真真是大相径庭,她毕恭毕敬地说,“主人,前些日子,陈员外将这玉指环赠与奴家,奴家拿过把玩几日后便还他了。”
“哦,你不是向来喜好玉器,就这样还给他,甘心吗?”
“都晓得他家有只母老虎,要是让她知道陈员外拿玉指环赠我,还不扒了他的皮。”青玉扬起柳眉,说。
殷未离见青玉如此说,也不想为难,道,“既然这样,楚大人您怎么说?”
“嗯……”楚江开不置可否,又问:“青玉姑娘是哪里人氏?”
青玉扭头不屑回答,高傲的把下巴翘上天。
“青玉是从扬州而来。”殷未离道,“说来也是个可怜人,原来在扬州与一男人交好,为他千方百计来到滨洲,岂知那男人已经有了家室,鸳鸯梦碎……”他边说,边是怨怨地瞅了楚江开一眼,瞅得他头皮发麻。
楚江开不想为难这苦命女子,二来又是在怕招惹这个样貌阴柔的青年,只能道:“我姑且相信了,待有疑问,再来询问青玉姑娘。”
“未离欢迎之至。”殷未离又勾起一抹轻佻的微笑,男女通杀那种。
楚江开几乎落荒而逃。
出来的时候,估计是殷未离交代了什么,没人再纠缠他。出了云 雨梦泽的大门,就见张小乙一脸痴相忤在那里,脸上还有几个胭脂印子,似乎还被灌了酒,整个人醉醺醺,摇摇晃晃的,楚大人不由得掩面——果然不该带未经人事的大好少年来这种烟花之地!
回去府衙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府衙大门都关了。楚大人带着张小乙,要去爬墙不太可能,只好去敲门,很快地门就开了,穿着一身蓝色衣衫的何仵作站在那里,在楚大人开来好似谪仙。
张小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拉着他的衣袖子,说,“神仙哥哥,刚刚的神仙姐姐都哪里去了?”
何仵作脸色一冷,看得楚大人心惊肉跳,却也没见他又什么反应。
“去找青玉了?”何仵作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犹如春冰开裂一样,说不上什么感觉。
楚大人狂点头。
“被戏弄了吧?”
楚大人继续点头。
……
欲知后续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卷十 陈员外道破指环局
向捕头:难怪何仵作比较理你!
楚大人:哎?
向捕头:你说何仵作喜欢诗人,我是大老粗一个,又不像你探花郎会文的。
楚大人:囧TL我是说……死人。
何仵作走下台阶,走到楚大人身前,抬起手,以袖子擦去他脖侧一点红色的胭脂痕。
然后转身便走,到了门口,回头来问呆掉的楚江开,“不进来?”
楚大人顿时如梦初醒,说进!然后大步流星冲入府衙之内。
何仵作的唇角微微地扬起来。
隔天一早,楚江开便叫来两个心腹,稍微交代一下就让他们出门。
向捕头问药让他们去哪里。楚大人却是笑而不言。
下午时候,滨洲府衙来了一个意料之中的访客。
“陈员外,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吧,这里没外人。”花厅内,楚江开似有先知一般,泡好了茶,等着他来。
陈员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