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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显露出几分明显的异样。
苻宏心知他看到的是什么,只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而方一回头,却正好对上慕容冲望向自己这边的目光。
而他心知,慕容冲此刻目光落向的,必是自己身后。
“陛下,是苻坚!”与此同时,慕容身边的一名偏将也发现了苻坚的到来,“如何,可要趁势杀过去?”
然而慕容冲盯着那处许久,却在燕军的掩护下朝城门退出几步。然后回过头,对他低低道:“今日……先撤。”
“撤?”那偏将闻言有些诧异,他以为如此良机,以慕容冲之性,是断然不会放过的。抬眼看了看苻坚身后,又道,“苻坚今日只带了数人,若奋力一搏,兴许……”
“撤,立即撤!”而慕容冲却忽然打断他,低低地吼道。
那偏将猛然呆住,随即只得点头道:“是!”
很快,一支号火划破天际,燕军见状,纷纷掉头朝城门奔去。苻坚见状一怔,忽然一扬马鞭,人已然追了出去。
“追!不能让他走了!”
苻宏见状只得速速传令下去追击,自己也已然跟了上去。
慕容冲在人群中飞快地奔驰着,没有丝毫停滞。留在城门内的那些燕军,大都已死在了长安百姓的啃咬之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低头看了看,然而面色却始终冷峻如霜
“陛下,秦军快追上来了。”有人近身在旁道。
慕容冲略一迟疑,忽然驻马,一把夺过那人手中火把,道:“你带人先撤出!”
“陛下,你……”
“快!”慕容冲沉着脸,只是盯着远处。待到人马退去大半之后,在扑闪跳动的火光之中,他看见了策马而来的苻坚。
然而他没有动,单骑立在城门口望着苻坚。二人之间隔得距离太远,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却分明知晓自己在同对方对视。
忽然慕容冲面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他举起手中的火把,搭在弓弦上,然后拉弓如月,指向苻坚。
苻坚身侧的秦军立刻护卫过来,然而他本人却亦是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然而片刻之后,慕容冲手中指向苻坚的火把却忽然改变了方向,竟是朝着一侧的茅屋突然射了过去。
屋顶的茅草上很快燃起了火光,连带着相连的房屋一并燃烧起来。只在片刻功夫,街上便化作一片火海。
“苻坚,你给孤一箭,孤还你一箭。如何?”抛下这句话,慕容冲在火光冲天之下转身打马而去。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未作片刻停留。
周遭的秦军乱作一团救火,而苻坚却只是定定地立在远处。
他身后是无数的秦军,是冲天的火光,是十里的长安。可他却好似一个人立于空旷的长街一般。
许久之后,垂下头自嘲地笑了一声。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么。”
*****
慕容冲一路一言不发,带着残余的燕军,马不停蹄地奔回阿房城中。
此时天已破晓。韩延听闻了消息,急急出来迎接。心知此战不利,便安抚般笑道:“冲儿无事回来便好。”
慕容冲并不作理会,吩咐下去清点人数后,便径自下了马,朝自己的房中走去。
“冲儿……”韩延立在远处,低低地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他只能一叹息,转身意欲离去。
慕容
31、第三十一章 龙血玄黄 。。。
冲快步回了自己房中,然而在门边却低低地唤道:“韩延,进来。”韩延愣了愣,却也立刻跟着他进了门。
“冲儿,”他看着慕容冲慢慢地掩上了门,终是试探道,“……何事?”
而慕容冲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按住侧腰重重地靠向门后,然后整个人力不能支地滑了下去。
韩延大惊,赶紧冲过去扶着他靠坐在门后。拿开捂在腰间的手,掀开长袍的一角,发现腰间一侧,一片伤口已是血肉模糊。
仍有血顺着伤口流出,流过之前已然干涸痕迹流过,染上新的殷红。半边腰腹已几乎是浸染在血中,在血迹斑斑衣衫的遮掩之下并不易看出,而此时一看却分外怵目惊心。
“冲儿,”韩延心头一紧,不由抬起头颤声道,“你这是……”
“替我……替我请个大夫……”慕容冲面色惨白,连唇边也褪了色泽。微闭着双眼,话语在断续喘息之中显得含混不清,“不可声张……此事……万不可……不可让人知晓……”
然而话音刚落,他紧紧攥着衣角的五指便忽然松开,整个人重重地栽倒在韩延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5Q,够厚道了吧=皿=
快帮我祈祷刚考完的那门千万别挂了!!!
32
32、第三十二章 箭在弦上 。。。
苻宏射出的那一箭并未落空,实则伤在了慕容冲右侧腰腹。大力之下,几乎将彼处洞穿。然而慕容冲翻滚下马之后,却是借着夜色的遮掩,悄然将箭簇生生拔了出来。
然后他抬起头,便远远地看见苻坚立于月色之中,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于是他知道,无论伤口如何疼痛,血如何流,自己都不能露出半分痕迹。
毕竟他是燕军的统帅,他若倒下,必伤全军士气。然而这却并非全部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慕容冲绝能不容许自己在苻坚面前,显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孱弱之态。
过去在宫中的那两年里,自己在他的各种凌虐和折辱下尽失了高傲和自尊,在他的胯…下颤抖过,哭号过,哀求过,求他放过自己,甚至求他杀了自己……而那只是过去了,此时此刻的自己决然不复当年。他要做的是高高在上地将对方踩踏于足下,又怎能容忍自己在他面前显现出半分不支来?
更何况,他心知只要自己露出分毫受伤的破绽,苻坚便定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正如同他无论如何,也不甘愿在杀入长安城之后,那般生生地撤退出去。
可是腰腹流出的血液,无时无刻不将他周身的力道一丝丝抽走。他深知,自己无法支持太久,哪怕是多留一刻,自己便有可能生生昏倒在这里。
不,这是他决然无法容忍的。所以纵是有千万种不甘,他还是下了撤退的命令。
然后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一把火点燃了长安南面的长街,阻住了秦军追击的脚步。
再如何遗憾,今日也只能至此地步了。
*****
韩延请来了大夫给慕容冲包扎好伤口,那大夫看过之后,只道伤口十分深重,虽无性命之虞,却着实需要好生静养一番。
慕容冲靠在床边,面色里仍是没有什么血色。微闭着双眼听着大夫的叮嘱,却自始至终只是沉默。
伸手慢慢地按在右侧腰间,疼痛随之散漫开来。五指缓缓上移,抚上右胸那一处跟随自己太久的旧伤。不知为何,腰腹间的疼痛,似是也随着自己五指的移动蔓延到了右胸。
这些年来,那亲手洞穿自己右胸的那一刀并未真正地退出自己生命而痊愈。实则每逢天气寒凉的时候,右胸口便会有些隐隐作动,然而这种疼痛分明存在,却又不着痕迹,仿佛早已融入自己骨血之中,无法轻易地分离开来。
时日久了,便也已然习惯。
可是今日,右胸口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只觉得用力呼吸之下,竟也会连带起几分隐约的疼痛。
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莫非是前日收的那新伤,竟再度牵动着旧伤复发了?
五指不动声色地在按住那旧伤疤,面上却仍是平静如常。
而面前的大夫仍是滔滔不绝地叮嘱着休养事宜,慕容冲此时方才侧耳细听,半晌之后打断道:“孤何时能重回战场?”
那大夫闻言笑了起来,道:“陛下这伤……十日之后方才能下床走动,若要尽数痊愈,只怕需得半载的时日。至于上战场……一时半会儿万不可心急。”
慕容冲听出他话中之意,只是默然颔首。实则这伤有多深重,他自己心里亦是明白。只是……摇头轻笑了一声,只对大夫道了声“有劳了”,便将人辞退出去。
大夫推门而出。一直候在外面的韩延引着他从后门离去之后,片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