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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仆欲上前劝慰,却被她一把推开,却又没推开,反被葛仆拉住了手。
正在这时,美丽居走了进来,看到这等模样,不由得恼怒起来,骂道:
“好大胆子,竟敢在此私会,做出这等没廉耻的事来,知道的还说是你们不是,不知道的,却说是我管束不严,叫我脸面往哪儿搁?”
又对惊慌失措的葛仆骂道:
“没脸面的东西,什么时候亏待过你?竟敢做出这等不径之事,成什么体统?”
葛仆自是不敢言语。
云想早已羞得无地自容,想想反正是一死,又何必为难葛仆,不如自己承揽下来。遂横下一条心,说道:
“这不关他的事,是雪儿自己没廉耻,有辱主母了。”
说完这句话,云想一头倒在枕上,牙关咬紧。
美丽居没想到云想竟敢这样顶撞自己,便没了主仆情份。此时的美丽居,不大容易控制得住自己,看到云想不顺从的样子,如何再克制得住,便对云想骂道:“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不要脸的东西,我总不能让着你这样胡来,哪将成什么样子?别人不笑话,我都羞死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葛仆你听着,”美丽居又当着云想的面,故意说给她听,“你也别胡思乱想,我答应过你,将瑞兰许配给你,自然就会将她许配给你。”
“夫人……”葛仆有些为难。
“怎么,难道你不同意?”美丽居看着葛仆,不容他违抗。
“这……”
“真正是气死我了,难道你也想违抗我吗?”
“小人听主母的就是了。”葛仆屈服了,他从来不敢违背主母。
云想不说一句话,躺在被褥上,象死了一样,瞪着直直的眼睛。
此后,就没有一个人来看云想了。只有时荫妈妈,实在看不过去,还常常借送饭来看望她,并照顾她一会儿。每到这时,云想就抱着时荫妈妈痛哭不已。
美丽居有时还是会念着云想的,她也有清醒的时候,或是自省的时候。想到主仆一场,也很伤心。这天,她就这样来看云想,见云想这样气息淹淹,一把抱住就痛哭起来,其实,她最心痛的就是这云想。立即叫时荫妈妈去叫医匠。云想这野草般的女人,她野草般的生命,又顽强地生长起来。在这样的苦难之中,她竟奇迹般地复了健康。
美丽居也没把瑞兰嫁给葛仆。瑞兰的希望,在她看来是自己消遣的乐事。对葛仆她更是不满意。如今,她看不得别人快乐幸福。第二年,她生了个女儿,她叫她北门淑季。
五卷、一、秘室中
第 五 卷
一、秘室中
趁着夜色,一辆轻车,在蒙蒙细雨中,经过御史府,在那悠长的小巷中消失了。然后出现在赵成的府邸旁。这轻车并没有在赵成府邸的正门前停下,而是绕过赵成府邸的正门,朝西墙边驰去。那儿有一个不大彰显的边门。在此边门边,这轻车停住,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披着斗篷,一个提着灯。那个提着灯的人,来到边门边,叩着门,不一会儿,门轻轻地开了,二人进去。提灯的那个在门庑内坐下等候,那个披着斗篷的人,则由赵成府中开门之人引着,走进赵成府中的回廊,几转之后,来到赵成府中的书房前。
引路的仆人开了门,让这人进去,自己则去通报,
书房内,那人去了斗篷,明亮的烛火照着,显出一张饱满而又莫知高深的脸来。
原来却是赵高。
是的,此人正是赵高。赵高和赵成虽是兄弟,而且赵成府邸就在御史府旁,但他们不大来往。不来往并不是说他们彼此疏远,而是心照不宣。这正是赵高极有心计的地方。但他到赵成府中来,也不避人,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只不过这一天,下了一阵微雨罢了,给人一种神秘感而已。
赵成进了门,把门轻轻掩上,仆从无声地退下。
“什么事?”兄弟二人并不执礼,赵成开门见山地问。
“有一个叫单膺白的人,你可知道?”
“赫赫有名的上郡之战的功臣,谁人不知。”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他曾是你的部属,此人对你如何?”
“对我不错。”
“他升迁至我这里,任内侍,掌管着皇官内的一部分门禁,你说这人是否可以信任?”
“对皇上可以说,至于对我,虽然在他许多危难的时候,我替他说过话,对他有影响,但这人是个死心眼。死心眼的人,没有一个不可怕。”
“只要对皇上忠心就可以了,”赵高说,“我们不也是只对皇上一人么?”听赵成这样说,他已把单膺白排斥在他的心腹之外了。但对于掌管了一部分宫廷门禁的人,他必须尽量拢赂之。他就不相信,以他一个深得皇上信赖的人的身份,还有拢赂不了的人。
赵高并没有什么狼子野心,在始皇面前,他连想都不敢想。但身处高位,一步不慎遭至灭门,这样的事,他看得太多了。单膺白的突然闯入,确实令他不安。他知道单膺白曾是弟弟的部属,赵成也不止一次地在他面前提起过此人,知道赵成颇看重他。而如今……,他必须要了解透这个人,不要让他成为自己的对立面。
“皇上近来可好?”
“不好,他只信那些方士,服用金丹、丸药,想不老长生。可这些方士都不是真正的得道之士。又叫博士作《仙真人诗》,配以乐谱,叫人传唱,我看都有些走火入魔了。”
“那你为什么不劝劝?”
“劝什么?谁敢?老了,我看都有些老糊涂了。只喜欢听好话,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谁要是拂逆了他的心,就是一片忠心……。你以为现在的皇上,还是当年的皇上吗?反复无常,喜怒不定,上次为冯丞相车骑一事,杀了那么多内侍。这一次,又因东郡坠星石,这你是知道的,又杀了那么多人,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赵高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想起了《韩子》的“变偏而心急,轻疾而易动发,心(山且)忿而不訾前后者,可亡也。”不过也仅仅是在心中想了一想。嘴上可没有这样说。
“这如何是好?”
“除非他自己醒悟过来,要不,就是遇到一个真正得道的真人,得到不老神药,否则,真不敢想,要是万一……”
“你是说皇上……?”
“你想想,万一皇上去了,扶苏当上了皇上,他与你我不是同一种人。”
“我们又没做过什么错事,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值个屁,谁能揣摩得透他们的心思?皇上是皇上,当年武安君就是样子。我只是想,如果皇上真能长生不老就好了,总比扶苏上来强。”
兄弟俩为皇上,也为自己,处在一种深深地担忧之中。突然赵高又想起了赵成曾对他说过:青城身边多了个老妇人。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问道:
“对了,你说,青城身边的哪个老妇人是怎么回事?你是说,她深得公主信任?”
听长兄问起此事,赵成才想起盈夫人,他皱了皱眉头,说:“我正为此事烦恼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才知道,她是燕姜夫人的陪嫁,我查清了,她是授衣。
“授衣我认识。”
“可她毁了容,你怎能认识?”
“这还了得,谁让她来到公主身边的?”
“这事不要提。”
“怎能不提,要查出来!”
“查什么?是胡亥。”
“胡亥!”赵高顿时住了口,心中虽然堵得慌,但牵涉到胡亥,也就不愿提了。
燕姜的陪嫁来到了青城公主身边,简直就是一场恶梦!
“真后悔当年不听你的。”赵高想起了当年,赵成曾极力要除去季姬。
“说它干什么?都过去了,再说,那也是天意,重要的是现在。”
“抓起她来!”
“不是碍着公主吗?”
“是啊,还公主呢?哪么公主一定是知道了?”
“八九不离十。”
“这事就不好办了,她还每天持剑站在陛下身后。”赵高一想到这情景,心里就一阵发紧,“这事必须要尽快查清,太令人担心了。”
“谅她也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为?”
“也有可能。”
“我就想起了,当年依梅庭出逃,也和公主有关,——你别响,听我说。在依梅庭出逃的前几天,我亲眼看见公主和他在一起,关系不一般。现在想起来,这就对了,一定是公主走漏了消息。”
“可公主不知道我们御史府的事?”
“我们又怎能知道呢?她可是青城,不是还有胡亥吗?”
“这么说,公主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