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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睛。
见匈奴人这样,洗心玉差点没笑出来。
见有人欣赏,老百贼更来劲。
“一次十个钱,上金也可以,呶,这里,挞爷。”他叫胡人“挞爷”。
那个百夫长,束着一头散发,带着胡天漠地的腥膻气。
“喏,你看,”老百贼伸出两个拳头来,拿着一个钱,眼花缭乱地倒腾了一下,伸到百夫长面前,让他猜。“猜着了,这钱——”他指着地上的十个钱,“归你。”
百夫长果然一猜就猜着了。
“挞爷,这归你。”
“哈哈哈!”百夫长和几个随从哈哈大笑起来。
百夫长顿时来了精神,蹲在老百贼面前,开始赌起来。不一会儿,老百贼面前的钱就多起来了。
开始,百夫长还有些迟疑,后来输得气也粗了,下的注越来越大,后来索性捋起袖子。
“这个,挞爷,你不行,”老百贼故意刺激他,“再来,你还得输。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万一惹你老生了气,我……”他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
“怎么,怕我会赖你不成,来,来,来,今天,我非要和你赌个输嬴不可。”
“这可是公平的啊,挞爷!好,既然挞爷如此豪爽,小人舍命陪君子,和挞爷玩个痛快。来,下注。”老百贼指了指地面。
百夫长摸了摸口袋,钱没有了。
“是不是,没钱了!”
“没钱了又怎么着,你记着。”
“赌场哪有赊帐的?没钱我就不来了。”
“怎么能不来!”那百夫长正在输头上,如何肯应。
“总得要有钱啊,没钱……。好,既然挞爷一定要来,我愿上挞爷处玩个痛快,舍命陪君子,挞爷如此豪爽,是难得的性情中人。”
“对,对,我们就上挞爷处。老爷子,真是难得,如此性情中人,不见个输嬴,岂不枉自走这一遭!”洗心玉撺掇着。
“走,走!”众匈奴人被抬举得忘乎所以。
果然如老百贼所讲,胡人憨直,又是这样一个老头,他们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来”那百夫长指着老百贼。
“这不行,总得有个见证,万一到了你们那里,把我赖了,连个见证也没有。”
“我们会赖你?”
“话不是这样说,有个见证,也是为了挞爷你好。等到挞爷嬴了,也堵住了别人的嘴,是不是?这是我老伴,”老百贼指着仓庚,对仓庚眨了眨眼,把个仓庚气得个直瞪眼,“这个是我女儿和女婿。”
那百夫长一眼看向韦蒲,彪形大汉一个,似乎存了点戒心。
“那好,来个老婆子吧。”他指了指仓庚,头也不回的朝堞楼走去。
老百贼朝仓庚使了个眼色,嘟嘟嚷嚷地跟了去。仓庚一边走还一边装着害怕的样子,说:“老爷子,还是不来也罢,别去了,我害怕呀。”一边止住洗心玉、韦蒲。
二人随那百夫长上了堞楼,绕了个弯,只见堞楼已开始掌灯。一些戍楼的胡人散漫地站在城门垛口处,挥赶着如阵的蠓虫,没有险情,军纪比较废弛。他们走上城楼,正是胡人用锅煮羊肉准备晚餐的时候。那股羊肉香味一阵阵扑来,引得老百贼直咽口水,他竟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差点被那羊肉香吸引过去。好在仓庚发现他走了神,黑死命地拧了一把,痛得他叫了起来。引起所有胡人的注意,把个仓庚吓出了一身冷汗。
“干什么?”百夫长怀疑的看着他们。
老百贼醒悟过来,赶紧说:“抓我干什么啊,挞爷又不是那种人,不会赖我们的,这老太婆。”他又对那百夫长说,“吓坏了,乡下人,没见过世面。”
引得众匈奴人得意的大笑起来。
果然,那百夫长走进内室拿了钱,众匈奴人见如此有趣,一拥而上,看希罕。
老百贼这下可机灵了,一连输了好几把,又嬴了几把。反正总不让那百夫长输得丧了气,但他也不肯让自己输得不成人。吊得那百夫长胃口高高的,输又输不了,嬴又嬴不下来,气极了,就骂老百贼是秦狗。
这一盘,他又输了,他一把把钱砸在老百贼身上,有点沉不住气了。
“秦狗,小心,你玩好了!”他恶狠狠地盯着老百贼,骂道。
老百贼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还以为是在中原,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也破口大骂:
“什么什么,你骂我秦狗?你才是胡狗呢,等一下,破了你们的城……”
“什么!”那百夫长一听此言,跳了起来,众匈奴人也一起跳了起来。仓庚一看老百贼说漏了嘴,紧张起来,急中生智地说:
“他是说‘秦勾’不如‘吴勾’”。
“什么‘秦勾、吴勾’?”
“剑哪。”
“剑?”
“别、别管它,来,来来,挞爷,你下注。”老百贼说,“我是说,我能破了你的阵,嬴死你;老太婆是说‘我要输了’,她懂什么,一个乡下人,别去管她,我们来。”
众匈奴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老百贼说了些什么,反被他搞糊涂了,还以为他是在说赌局。
百夫长如何肯服输,又抓了一把钱砸在老百贼面前,把个老百贼吓了一跳。
胡息嘟嚷着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如何还敢再胡言乱语。
趁着老百贼和百夫长劲赌的时候,仓庚象个乡下老太婆一样,把个堞楼打量得一清二楚。这个堞楼就十来个人,站在垛口防守的也就那么十来个人,另外就是巡视的,而且都没有发现危险已近在眼前。堞楼中一巨大绞盘,用一根巨大的绳索分成两股将那城门吊起,再用铁销销上。她不仅暗喜,只要自己挥动匕首,用她那难以匹敌的内力将这绳索砍断,再跃起,一脚踢去那铁销,这巨大的城门就会直落而下,砸在护城河上。现在她只是在等单膺白的大军到来。
她也知道,韦蒲和洗心玉及那几个精干军士就在这内城下的某处等候着,只要这里一发动,他们就会立即冲杀上来接应。
三卷、十、榆中一战及其后
十、榆中一战及其后
赌局还在一把一把的进行。
时已进入子初,整个榆中城早已沉寂下去,只有惨淡的灯火闪着光亮。
这时,单膺白、曹简之率领他们七千轻骑,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榆中城外远远的山丘下堰伏下来。单膺白则带着十几名改了装的骁骑,驱着马群来到城门前的护城河边。
“谁?”城楼上,守卫的匈奴人发现了他们,举着灯火照下去,大声询问着。
“贩马的,”仓庚听见单膺白的声音,“进城哪!”他正在叫着。
“什么贩马的?什么进城!去,去……!”
仓庚一听这叫声,其间真是间不容发。她猛地抽出身藏的匕首,用尽内力砍向那绞盘上的巨索,再一跃起,一脚将那铁销踢飞。只听得那吊桥“呼”地一声,接着,就如同地动山摇一般“砰”地一声砸了下去,城门立即洞开。百夫长还没反应过来,老百贼的短剑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鲜血喷了他一身。匈奴人大惊。这时候,城楼下的石阶上,刀剑声“铿锵”一片,韦蒲和洗心玉率着他们的军士冲杀上来接应。
顿时城楼上杀成一片,锣声,叫喊声已经震天动地地响起来。
榆中城震动了。
单膺白一马当先杀进城来,紧随着他的是那几十骑,还有远处埋伏好的大军。突然象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不知有多少人马,只听得一片凄厉的战叫声和马蹄声震动了大地。那声音携带着风暴,携带着死亡,朝这洞开的城门,一拥而进。
堞楼上的胡人,见此光景,拼死抵抗。
踏着血迹,韦蒲、洗心玉杀上城楼。仓庚他们正在浴血奋战,他们的到来,立即控制住了局面。韦蒲踏着一个胡人的尸体,捡起地上的火把,在堞楼上放起火来。一时火光冲天。
曹简之带着军卒也已上了城楼,迅速肃清残敌。洗心玉追上仓庚、韦蒲,用力叫道:“姨、云中阳,进攻呼衍提梨的大将府去!”三人才转过身来,却发现老百贼不在。
“师叔呢?”
“什么?”
“师叔。”
“什么时候了,真是的!”仓庚一跺脚,转身进入堞楼。只见老百贼正一手拿着一壶酒,一手拿着一条羊腿,对着那百夫长的尸首说:
“来,来,挞爷,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哪,你老仁义,够朋友,我敬你一杯。”说着,把那酒壶递到那百夫长的唇边,“饮哪,饮哪,今儿咱们爷儿俩,不醉不散……”说着,把那酒倾倒过去,那酒顺着百夫长的唇边流了下来。
仓庚一见就来了气,一把把老百贼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