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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凌扣风凝望纷纷扬扬飘飞落地的大片雪花,心想这种天气他哪里爬得起来。他的勤劳一向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还有自己三催四请!“算了,还是给他拿过去,省得他老是抱怨夜里睡不暖和。”
“是,陛下。”内侍赶紧半侧身子前行,不过天寒路滑,他摇摇摆摆哪里快得起来。
“好了。”凌扣风皱皱眉头,“你们回去歇息,不用侍候朕了。”言语刚落,他取过毛毡,身形一动像头大鸟无声无息划空而过,留下一堆猝不及防的侍卫伫立原地怔怔发呆……
很快来到已做斩云寝宫的偏殿,示意守卫不许出声,凌扣风慢慢走进去——殿宇内黑沉沉不见灯火,他早就睡下了吧?心里想着,小心翼翼推开大门——
忽听一声喘息,一声怒喝,“谁?”话音未落,扣风只觉一道极强的掌风逼来,分明要置他于死地。
心中急速转念,这人显然不是斩云,也没有听到斩云的声音,难道他……一念及此,凌扣风咬牙冷笑,侧身避开厉劲,手中毛毡闪电般吞吐而出,直袭那人胸腹几处要穴,同时燃亮火折,“斩云,你没……”话音陡然哽在喉头,与他对敌之人竟然是堂堂金骑将军,定国侯秦妃暮!更让他吃惊的是,秦妃暮脸色潮红,呼吸紊乱,全身上下除了一件显然匆忙间披上的外袍竟然再无寸缕,像是从一场欢爱中起身。
身子一震,手中火折掉落在地,室内顿时陷入黑暗。脑中混沌一片,凌扣风几乎立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闭上眼,好一会儿才冷冷的缓缓道,“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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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床榻方向传来小弟清亮但略带沙哑的声音,“我……我在这里……”
闭了闭眼,凌扣风说不清心底的是伤心还是失望,他陡然暴怒,“斩云,你好大的胆子!”
“原来是陛下啊……”殿宇里阴沉黯淡的光线朦朦胧胧拉出一道长影,秦妃暮柔和的声音缓缓响起,“不知陛下夤夜来此,臣有失远迎,望请恕罪,此事全是微臣过错,与赤王殿下毫无关系。”
长长吐出一口气,凌扣风冷笑不断:“好大胆子——燃灯!”
“是。”秦妃暮低声回答,点亮室内灯火。
晕黄灯光跳跃几下,渐渐变得明亮,此时凌扣风也看清室内情形:床上纱幔重重,隐约看得清一个人影用重重棉被包裹着,他不由暗骂斩云几句,再将视线转移地上,脸颊顿时如同火烧般灼热起来。
外袍,腰带,长衫,中衣,一件件衣衫四处凌乱甚至不及收捡,暧昧的重叠紊乱,不难想象当事人的急切。凌扣风瞧着不堪入目的一切愈加恼怒,他调开目光,深吸一口气,冷冷斜睨慢吞吞跪到地上衣衫不整的秦妃暮,每个字都自牙缝中逼出来,冷得似冰雪扑面,“秦将军!擅自留在皇城,惑乱宫廷,引诱亲王,随便一个罪名也能判你凌迟!”
秦妃暮垂首低眸,注视自己修长白皙的食指,漫不经心道,“普天之下还有陛下不能惩罚的人吗?”他自顾自的轻笑起来,“微臣知罪,只求陛下放过赤王,是臣欺瞒殿下年幼无知,所以……”
凌扣风冷淡打断他的话,“够了!”看他口口声声只为斩云辩护,心里越加不舒服,“穿好衣物立即给我出宫!”
“是,”秦妃暮悄然起身,毫不畏惧凌扣风似要喷出怒火的眼光,笑了一笑,径自着衣,然而衣裳遮掩的时候,他瞟往角落里的人影时,眼中一掠而过无法掩饰的痛苦——拉紧腰带,他几乎挑衅的与凌扣风擦肩而过,嘴角微微带笑,“臣——告退!”
也不理他,凌扣风一步步走向床沿,愤怒的拉开纱幔,瞪着眼前惊慌失措却清俊秀美的脸庞,“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眨了眨眼,凌斩云神情惶恐,目中却闪过一缕倔强,“知……知道。”
“知道?”凌扣风痛心疾首,“你知不知道他是朝廷重臣,你是龙腾皇储,你又明不明白你们这种关系会遭天下人耻笑,你清不清楚一旦朝野得知此事,会掀起多大风波……”越说越气,兼之想到秦妃暮向来野心勃勃,小弟懵懂不明事理,也不知哪天会遭遇不测——凌扣风心里又急又怒一把抓过斩云,准备好好教训他一顿,但——忽然间他呆呆怔住,斩云白皙的身体上,床单上留下分明欢爱后的点点痕迹……
拼命蜷缩身体,凌斩云似乎认为这样就可以湮灭一切,“……大哥……”
气得头晕目眩,凌扣风抓住斩云一个翻身,狠狠扬手就打了下去,“你越大越不象话,把大哥再三叮嘱的事情抛在脑后,我没有你这样淫乱无耻不知羞的弟弟!”凌扣风力道极重,两巴掌下去已见红肿,但凌斩云罕见的只紧紧抓住床单,咬住嘴唇不发一语。
直到扣风打得累了,他才放手退坐旁边,有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为什么?斩云,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亲眼所见远远胜过耳闻的冲击,致使他几乎想粗暴的湮灭一切恢复他那天真幼弟——向来无邪可爱的斩云,何时有了如此可怕变化,是《九转玄天》?他机伶伶打个寒颤——
每隔几天他都会用内力慢慢拔除缠绕小弟体内的力量,可是,还是不够吗?想了想,凌扣风站起来,故意不看斩云满是泪痕的小脸,扳过他的身体目光径自落在光裸的小腹,黑色线条已经明显淡下去了——扣风皱皱眉,拉过被子盖在斩云身上,深吸一口气“说吧,究竟为什么?”
凌斩云颤抖着望向兄长,看似在笑却也像在哭,“凡事……都要有原因吗?”
微微一怔,第一次看到云弟用这种不屑回答的神情与自己对视,心里恍惚有点失落,毕竟身为君王后跟小弟分开已过七年,尽管再过七十年,凌扣风还是会将他看作自己爱哭爱闹,毫无自保能力的幼弟,然而,斩云呢……
凌扣风沉默着,自以为熟悉的兄弟之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陌生,那渐渐弥漫的压得心头有些沉重的感觉让他忽然间不知如何开口,“我不会道歉!”他说得有些生硬,心里其实忐忑不安,以往无论做得对错总会在小弟哭闹下屈服,但是——
“我不会为这件事道歉!”凌扣风略微愤怒的重复,心中却有些慌乱了,其实巴不得他跟平常一样,大哭一场甚至大闹一场也好,就是不要像现在,近乎惘然的看着自己,冰冷的凝视却不发言语——“你应该明白,这种事情一旦传开,于你,于秦将军的名誉都是极大损害……”
凌斩云侧了侧身体,抱住被子忽然出现一种极其厌恶的神态,他无礼打断他的话,“大哥,是因为我不再是你手中听话的娃娃生气吗?”
震了震,扣风甚至来不及发火就被尖锐的伤心堵住开不了口,他转开头,不想让斩云发现自己失态,暗地里深吸好几口气,才勉强压抑喉头罕见的硬块,“我,我是为你好……”
凌斩云咬住唇角看来有点后悔,但一听这话,立刻冷笑一声,眨了眨眼,目中的水汽凝作泪珠缓缓流下脸庞,在烛火下竟也惊艳,“是啊,大哥从来都说为了我好,我可不明白好在哪里呢?哼,不错我是赤王,享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自然在别人眼里就是大哥的宠弟;事事依附你,需要你的同意,大哥啊大哥,我这么一个听话的弟弟可满足你不少虚荣呢……如果,如果当初是我留在母亲身边……”他咬着牙冷笑,忽然瞥见兄长前所未有的悲伤和惶恐,他全身都在颤抖,仿佛被一个最亲近的人狠狠背叛的孩子——
眼里尖锐和许多情绪陡然消失,斩云一震,似乎此刻方才醒悟,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无法言喻的自责涌上心头,他连忙起身,“我……”
猛然后退,凌扣风有些失态的急速转过身,手指伸了又屈,最后狠狠握成拳头,力道之大以至于指节泛出一种青白色,他呼吸变得急促,甚至夹杂微不可闻的哽咽,扣风背对着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多大变化,“你……你也大了……是我没有好好教导你……”浓重的喘息像要吐出心头压抑深深的流露出来,“从今后,我会派人好好管教你,绝不会让你……成为虚荣之下附属品……不过,在你尚未成年,没有真正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之前……我绝不允许今次事件的发生。”
凌扣风一边说一边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拾起掉落地面的毛毡,“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