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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詹远帆来的次数太多了,每次来,一定要我服务,就算我没空,他也要等,等上个把小时是常事。阿标说。而且,詹远帆是个gay,他一看就知道。
“啊?”我更加诧异:“你这么猛,是不是gay,你看一眼就知道?不用亲身体验?”
阿标笑得那个令人毛骨悚然:“我们这类人,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说我们自己很容易分辨同类。比方说那位詹先生,看着你,眼睛直勾勾的,口水直流,那种爱慕,简直是,呃,路人皆知啊。”
我嘿嘿地笑:“路人皆知?你是说,阿丽阿荣阿洁他们都看出来了?老板娘也看出来了?”
阿标冷笑一声:“他们怎么看得出来?我说的是同类。就是我们这样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们,哼哼,一定要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才会觉得有暧昧。目光短浅之辈……喂,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无端端的我心情很好,便逗阿标。
“承认你跟詹先生有一腿?”阿标紧追不舍。
我装腔作势歪着头想了想,笑着说:“算是吧。我跟他正在谈恋爱。”
阿标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真的?你怎么会看得上他?从外表上看,你们根本就不配。而且,他做0号呢,0号长成他那副德行……不过,他确实比以前看上去顺眼多了,好像胖了,不那么像猴子了。”
我摇了摇头:“阿标,我看不见,你还记得这个吧?他长成什么样,对我来说,意义不大。人虽然瘦,可是很骨感,骨感摸起来,手感很不错的……问题是,你怎么知道他是0号?”这个问题着实有趣。在上詹远帆之前,我都不知道他是0号呢。
阿标□道:“因为他常盯着你的前面看,很少看你的屁股啊。我个人认为,你的屁股比较好看……”
我晕:“我记得,你好像也是0号吧,那么小鸟依人。”
阿标继续□:“我也喜欢看别人的屁股,比比看谁的更好。说老实话,我还是觉得我自己的屁股更加性感……他在床上怎么样?”
我一下子失了神。詹远帆在床上很主动,可是又不算是那么主动。因为看不见,总是有些地方招呼不到,他一点也不矜持,会告诉我先这样再那样,哪样舒服,哪样会不大舒服。不过等我入巷,他就什么都不管了,不吭声,只管呻吟。有时我说些调笑的话,他死活不回应,又显得那么的不解风情。不过正在热恋中的我,是不计较这个的。
而且,跟阿标说这个,太怪了。我低声说:“还不错。我跟你说,我们的事,你暂时给我保密,好不好?我家里人还不知道呢。如果店里其他人知道了,我老娘肯定会立马得到这消息……那个,就麻烦了。”
阿标连忙答应:“放心,我会罩着你的。鱼帮鱼虾帮虾,天下同志是一家。”
我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样好。阿标把我认作是一家,就会帮我打掩护。虽然作用不大,不过,鉴于我看不见,有个明眼人帮我总是好的。
阿标还要给我传授经验,被我婉言拒绝了。我能够理解他的兴奋。虽然同事们对他并无敌意,可是总有那种异类的感觉。现在,有了战友,感觉会有底气得多。
工作的压力,我还是不得不顾忌的。我的工作跟阿标的不一样。他做美发,我做按摩,我是确确实实用手跟客人的全身进行接触的,特别是精油推拿,几乎摸过客人的全身,除了重点部位之外。而且,我的客人,多半是男士,而男士当中,对同志的忍受力为零的不在少数。如果我和詹远帆的恋情曝光的话,会有客人拒绝我的服务的,那个,不仅影响我自己的收入,还会影响到店里的生意。
我发现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和詹远帆之间的恋情,不仅仅是我们两个的事。我老娘且不说,我有办法把她搞定。但是别人呢?同事,应该也不会太那个,因为阿标已经帮我探过路了,我在同事中的人缘,本来就是很不错的。但是客人,未必就这么包容了。我最担心的是熟客,如果他们因厌恶而不再找我服务的话,我的收入就会直线下降。如果因此而影响到店里的生意,我都有可能会被解雇。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换工作并不麻烦,凭我的实力,我应该不至于找不到事情做。可是住房怎么办?工作场所跟住处隔得远的话,每次上班都将成为一次冒险。詹远帆当然可以接送,可是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能靠他,也不可能靠他。否则,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独立,这下子又成了别人的附庸,岂不是白活了?
一旦曝光,我将面临想得到想不到的波折。那可就热闹了。
所以说,谈恋爱,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钱,而且还可能威胁到生计,是不是有点划不来?
嗯,左思右想,我还是决定冒险将恋爱谈下去。因为詹远帆给我带来的一切,怎么想,都值得付出代价,哪怕是失去工作,失去朋友……
朋友?新民哥知道了,会怎么样?会觉得我很恶心吗?还是认为我无可救药?他不可能知道吧?他那么忙,到时候生了小孩会更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管我……可是如果三十岁我还没有女朋友没有结婚,他总归会知道的……到时候再说。我现在没有功夫想他,我要想詹远帆。
那个人……如果说新民哥将我从自我的厌弃和对命运的憎恶中拖出来的话,詹远帆则让我领略到了更多。生活的乐趣以及被人关心爱恋的满足。他跟我一起,浑不顾忌,把我当做了平常人,而且又不失关照。他……我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表达,就是一开始就不经意地,他就这么很随便的,不做作的,不紧张的,不计较地闯入了我的生活,将我领到一片新的天地。害得我一不小心就惦记上他,就喜欢上他……
越想就越糊涂,一笔糊涂账。
又得找老板娘请假了。远帆晚上要到我那里去,他打的电话,约了十点钟。他说他会带夜宵,问我能不能早点下班。当然能,我告诉他,洗好屁股在家里等我。那家伙啪的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真是的,一点都不解风情。
我偷笑着,跟老板娘说了,开始爬楼回家。此时刚刚九点,我回到家,足可以洗个澡,当他进门时,我就可以裸着身体迎接他……妄想而已。大冬天的,我才不想成为冻茄子呢。
爬楼爬到一半,接到电话。这家伙,迫不及待了吗?早就已经到了吗?我窃笑,接通,压低声音:“喂~~~~~~~~~”我假装很有磁性地道。
“阿劲,是我,老娘。”老娘的声音。我唬了一跳,拍了拍胸,幸亏没说什么肉麻的话。
“啊哈,老娘啊,呵呵,怎么样最近?天冷了,要加衣服哈。嗯,你们扯证扯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办喜酒啊?我准备好了红包在等着呢。”
“就是跟你说这件事的。”老娘清了清喉咙:“我们不打算扯证了。都这么多年了,不是过得好好的?算了,懒得折腾了。那就这样啊,就跟你说这事。这事,以后别提了。”
有问题。我一边爬楼一边问:“是谁说的?老娘,是你不想扯证还是杨伯伯?或者,是那个未曾谋面的杨姐姐?她仍然不肯原谅你们吗?”
老娘在电话那头哭了:“那也难怪……我跟你杨伯伯的时候,她老子娘还没死……她又是独生女,杨伯伯也怕那个……她威胁说要断绝关系,要到他们单位去闹……”
我冷笑了一声,刚准备说些刻薄的话,又忍住了。听电话的是我老娘,不中听的话,只会让老娘不开心,那父女俩又听不见。我咬了咬嘴唇,想了想,问道:“老娘,现在你在哪里?”
“在小区,我一个人在散步。你杨伯伯身体不大好,天冷……”
我明白了。老娘呢伤心,没地方说去,找儿子说话,又怕那个男人听到心里堵,所以十二月寒冷的夜晚九点来钟,她老人家一个人到外头散步打电话给儿子。我要是不能给她出头,我这个儿子,真是白养了。
“老娘,你给我个准话,现在,你们到底,我是说,你跟杨伯伯,到底想不想在一起,名正言顺?”一男一女,有情有义,又不是两同志,在中国这片大地上,难道还接不了婚?我还偏不信这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