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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你的,就是让你生下来就看不见。如果真要追究责任,你老爹老娘,一人要担一半!而你老爹跑了,你老娘,承担了下来。所以,她没有对不起你!
“要指责我,行啊!”杨伯伯声调不高,语气不急,却颇有些咄咄逼人。“我是个男人,老婆病得不行。我要养家糊口,要养小孩子,要照顾病人。我很累,累到不行。你老娘帮我做家务,帮我照顾老婆,我付她钱,最初,就是这样子的。后来,我跟你老娘慢慢有了感情。我当然想跟你老娘结婚了,可是我老婆,也不能丢下她不管吧!我家小孩,我也得考虑她呀!好在孩子已经大了。她也晓得我跟你老娘之间的事情,她也不谅解,可是,她能怎么样?独自照顾我老婆吗?我呢?我也希望有人关心有人照顾……”
杨伯伯不算是个很会说话的人,可能也很少跟人说这些,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而且哭得那个惨哟,让我觉得,他比我惨多了。
新民哥搂着我摇啊摇啊,慢慢地跟我讲道理。那什么,讲来讲去,我慢慢地原谅了老娘,也慢慢地爱上了他……
等到我终于懂事了的时候,我才真正地认识了老娘。惭愧,自责,这些情绪缠绕了我很久,同时,我也自卑到不行。我等于是拖累了我老娘。如果他们生的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可能还是一家人在一起,不一定很快乐,可是肯定不会这么难熬。
“笨猪!”老娘拧着我的耳朵:“老娘这辈子做过很多错事,打错了很多算盘,唯一没有错的,绝对没有错的,就是守着你这个王八羔子!”老娘对我这么说过。
可是有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在想,如果我看得见,自己肯定快活得多。老娘,也肯定快活得多。
至于老爹,他是死是活,还真他爷爷的不关我的事。
后来,杨伯伯的老婆死了,他女儿去了别的地方读大学,工作,我老娘,就名正言顺地跟他住在一起了,不过一直都没有结婚。因为,首先,我老娘不肯。杨伯伯告诉我,在她心中,我,永远是最重要的。她怕,她再嫁人,我会受不了。
也许吧。潜意识中,我也不希望我老娘再结婚,那样,我就是真正的孤零零一个人了。新民哥对我很好。可是他有他自己的家。而我的家,只有老娘跟我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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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终于弄好了,可是还会时不时地,突然自动重启,然后又“从严重的错误中恢复”……晕菜。。。
明天,可能会更《债》
第 9 章
9。
又到上班的时候了。我把碗放好,擦了擦嘴巴,洗了洗手,穿好工作服,坐在位置上等我的客人。
今天天气不大好,似乎外面在下雨,可能还很大,我坐在休息室,都能听到雨点的声音。我听到同事们在抱怨。做我们这一行的,客人多,钱就多,可是会累得贼死。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候,会唉声叹气地抱怨。客人少,总算可以休息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那个份子钱也会随之减少,又心疼。总而言之,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抱怨的。
可是抱怨,也是一种调剂。同事们下班后还有地方可去,而我,就只有龟缩在自己的房间,有时候很是无聊。所以,说些酸不拉唧的话,也算是让心里舒服的一种方式。
我们从天气说起,说到伙食,又说到衣服,然后是男女关系,最后说到了阿标。那家伙此刻正在下面忙着干活,所以同事们说起来肆无忌惮。
他们说阿标可能跟他的男朋友吵架了,说阿标昨天今天都绷着脸不说话。说男人跟男人哪里会有什么前途,又说阿标的男朋友要相亲跟女人结婚什么的。
我沉默了下来。这种事情,似乎好像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却无不在昭示着我的未来。只不过阿标和他的男友,起码在我们店里,是名正言顺的,公开的。而我跟欧鹏……
正气馁着呢,服务台那边好像吵起来了。阿丽把韩叔叫了出去,不一会儿,传来韩叔气愤的声音。哎呀,可能是客人来找茬了。我正好想找点事情做让我不再胡思乱想,便摸着出去,陪着笑说:“韩叔,怎么啦?”
韩叔还没有开口,我就听到剧烈的咳嗽声,然后是擤鼻涕的声音。乖乖,这个客人,感冒很严重啊。
“你们骗人,说什么按摩可以治感冒……咳咳,我怎么越来越严重了?”那个声音简直不能听,哑得就好像那什么,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吐词都不清楚了,而且夹杂着咳嗽声,然后又是吐痰,又是擤鼻涕。
“是这样,”阿丽插话说:“这位詹先生,两天前来我们这里做全身穴道按摩,后来韩叔说他有伤寒,就特别给他做了那个按摩治疗,结果这两天他咳得更加厉害,身上痛,有……浓痰……”仿佛为了验证,那位客人又在清喉咙,又吐痰。
这声音听着真是让人不舒服,不过我终于弄明白了,这个人,原来就是两天前中午跟欧鹏一起来的那个朋友。对哦,当时韩叔说他染了风寒,所以改了服务项目。那家伙可能以为,要么没有效果,要么会好转,没想到,浓痰和浓鼻涕……恶,那家伙这个德性,还真有点恶心。
不过,他是客人,又是欧鹏的朋友,怎么着,也忍耐一下吧。不过这个人也好笑,这么不舒服,不知道呆在家里,或者去医院,反而跑过来算账。天,还真难搞的一个人呢。
我听着声音,一伸手,准确无误地搭到了他的肩上,笑眯眯地说:“原来是詹先生啊,对不起啊,刚才没有听出您的声音。是这样,伤寒,不治疗的话,憋久了,说不定会转肺炎呢。韩叔觉得您的情况有些严重,所以才给您推拿,把寒气发散出来。这个,就跟拔火罐类似。您瞧,您现在看上去症状比以前严重了,实际上是因为寒气发散出来,身体会一时难过,不过,很快就能好的。如果不治疗的话,会有比较长的时间吃苦头呢。”
詹远帆又咳嗽了几声,然后推开我的手,哑声道:“又在瞎说。你是医生啦?治疗治疗的,说得蛮像那么回事。”
我对阿丽说:“有单间吗?我还帮詹先生做一下,减轻一点症状……韩叔,您去忙别的,这位客人我来服务……詹先生,我们虽然不是医生,可是正规的按摩师,多少学过一点中医的,而且我有一哥哥,是医生呢……您请这边……很抱歉我们没有办法让您立刻恢复健康,不过,可以想办法让您舒服一点……请您趴下,脱了上衣吧。”
韩叔的推拿肯定有效,詹远帆的难受,也不是假的。估计这家伙不但被感冒折腾得够呛,身上的穴道周围,恐怕也在痛。那家伙虽然欠调教,不过毕竟是欧鹏的朋友,他如果在欧鹏面前说三道四,欧鹏恐怕会觉得我不给他面子。
欧鹏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阿丽进门,送上水果和羹,把推拿油递给我,又陪着笑安抚了詹远帆两句,这才出了门,把门带上。
我手上涂了推拿油,开始给詹远帆推背。
这家伙瘦啊,背上都是骨头,硌手得很。不是曾跟欧鹏是同学吗?岁数应该差不多大吧?话说,欧鹏多大?我不大清楚,听声音,听他讲的话,可能二十几三十吧。再话说,这个年龄的人,是不是该结婚了?欧鹏有没有结婚?我不知道哦。没有问过。不过听他说话,似乎并没有家庭的样子。不过话讲回来,风流的人出去玩,就算结婚了,也不会说吧?不过最初他应该没有想要跟我怎么样,和他朋友聊天的时候,似乎也没有涉及这方面的内容。不过有提到女朋友什么的。哦,我记起来了,似乎目前他还没有女朋友,似乎是跟以前的女朋友分手了来着。
我汗了一把。眼睛是瞎的,怎么心也是瞎的呢?要跟他怎么样怎么样,不是应该先搞清楚他是不是还单身吗?做了第三者,就没有意思了。不过,以后……
不想这个啦。把心思集中在小床上的这具身体上吧。如果是三十左右的男人,又有一些事业的话,不是应该要发福了吗?或者,生意不顺?
詹远帆又剧烈地咳了起来。我伸直腰,从茶几上拿了餐纸递给他。他又擤了擤鼻涕,小床发出了声音,大约是丢废纸。然后又趴了下去,嗡声说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