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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牵起唇来,只道是:“那日是酒喝太多,陛下同臣都醉了,醉言醉语醉意,臣不会计较那许多。”
我将头压得低低的,一双眼只能看着地面,也不知我这一语罢了,凤吟是何等表情,只是怒也好喜也罢,我都不愿去猜想了。
了不得是触怒了龙颜,一根捆仙绳捆了我,再将我绑于诛仙台上,几道天雷一下,灰飞烟灭罢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莫说我想事想得绝,怪只怪这天上日子太过悠哉,我连想见的人都见不得,没了自由的笼中鸟儿不过如此。
所以吧,我实在想不明白,凡人都道神仙好,近来还修仙门派大出,颂经捉妖,也只是为了能修得仙道,归了仙途,求得长生不老罢了,只是这长生哪里好了?说到容颜不老,连自己认识的人都全全老去,终成了一堆白骨,几堆黄土,而自己还是原来模样,无论时过多久皆不会改变,这样有何好的?就我看来,自个儿倒是同妖怪无异。
少顷,一把木凳坐于我身前的凤吟终于是开口了,许是我的错觉,那声音还似从前温柔,不变分毫。
他一把将我扶起,温文的声音便响于我的耳畔:“孤鸾不怨朕便好,朕知道,朕那日喝多了酒所做之事实在荒唐,朕会好好补偿你的。”
补偿?呃……我想我这还是在梦中吧,只有梦中的凤吟才是我熟悉的,也只有梦中的凤吟才会是原来模样,对我如斯。
不过,现实便是现实,而现实里总是这么残忍也可笑。
我抽抽嘴角,扬起一抹可谓是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陛下当真不用自责的,臣真没计较,所以这补偿嘛……还是免了吧?”
凤吟却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道:“不行,朕错了便是错了,朕说要补偿便要补偿。”
这执拗样子,我倒不是第一次看见,只是现下看来,如何都不该同可爱一词沾上边了。
我继续抽了嘴角,轻声细语的问了句:“敢问陛下……臣可不可以多话一句?”
凤吟浅笑:“孤鸾有何事但说无妨。”
“臣想问,陛下口中的补偿……是什么?”
说到补偿一词,我确实有些好奇。
只是凤吟口中所谓的补偿,让我哭笑不得:“朕往后会好好待你的。”
凤吟一本正经,讲得严肃,看来绝不是虚话,我却只想凤吟他这是在同我说笑的,好好待我什么的……
合该我这不是在梦中,即便是梦,我也不会梦到凤吟会同我说这话,因为这话是我想都没想过的,死活也不会去想的。
突然想起了那日醉酒,同月老说的胡话,莫非是月老当了真不成?按理来说这也不该的啊,我不是同他说的凤吟和紫薇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么?怎么就成了我了……莫不是月老他一时醉酒,听得不大清楚,而他自己所讲的话也尽是反话?
啧啧……若是如此,待凤吟走了后,我便去找月华吧,让他将这红线解了,凤吟他这般模样,若是以往还好说,只是现下,看惯了他那因人而异的冷淡模样,我实在是接受不来这突如其来的温润模样了。
只是谁晓得这凤吟来容易,去倒是难如下凡了。
凤吟坐于桌案,品茗罢了便是拿了文房四宝来,于桌案旁写写画画,我坐于床畔楞神,而那一双丹凤眼却不时的在我脸上瞧来瞧去的,瞧得我不自在。
终于,硬想出来了一些措辞,我干咳了两声,凤吟瞧见便冲我笑笑,那笑容里的温柔能腻死人,看得我老脸红了个透彻,于是还是硬着头皮冒了句:“陛下,这时辰不早,陛下不需要去早朝么?”
若我猜得没错的话,按理,玉帝是该没日一早朝的,若非不然,那便是头猜错了,只道是天上和人间的规矩不一样。
凤吟笑得云淡风轻,轻声细语说了句:“朕今日陪着孤鸾,便不早朝了。”
……什么?!咳咳,不会吧,这惑君的罪担当起来,合该我又得当一世的罪人,受众仙指责,哪能如此啊,如此,我该是有多倒霉了!
“不妥啊陛下!那……”
我话到嘴边刚要全全吐出,却被凤吟截了话尾,还是那淡淡一笑,还是那风轻云淡:“无甚不妥的,朕的身子还是刚好未多久,便是待在孤鸾这处几日也是无碍,怎么,莫非孤鸾嫌弃朕了?”
因着后话,那双凤眸微敛,点点委屈神色满溢而出,这让我顿感无言,还觉得自个儿是做了一件甚大错事,合该是一名千刀万剐的罪人。
唉,不是嫌弃,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我当真消受不起啊陛下……
只是这种实话我未有说出口,一时胆小如鼠,我还是怕惨了那几道天雷落下来劈头盖脸的疼。
所以,我支支吾吾的挪了其他话题来为自个儿辩驳:“那……那么陛下,既然陛下得了空闲,何不去紫薇帝君府上,紫薇帝君在凡时不易,您若能多陪陪他该多好啊不是。”言罢,再干笑两声,免得这忽然来临的尴尬弄得人心慌,不好受啊。
孤鸾府外云卷云舒,几只仙鹤遨游九天,好不自在洒脱,只是孤鸾府内气氛僵硬,我不由自主低垂了头下去,不愿看见凤吟那止了笑意的唇,也不愿看见凤吟那双心绪颇多的丹凤眼。
莫非是我会错了意?凤吟他来是因为在紫薇那儿受了气,所以才在我这处来找点乐子,拿我来打发打发时辰?如此的话,那便不是出在月老身上了,如此,我是不是就不用再跑去月老府上一趟看个究竟了?如此的话……倒省了好多功夫,避了好多事情,也甚好,甚好……
“啪”的一声,惊得我回了神来,不由自主的又抬起头去,看向凤吟那处,只见凤吟将笔放于桌案,停了写写画画的兴致,一张脸阴阴沉沉的,一幅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合该是我方才说多了话,现在可好,凤吟这般模样,我待会儿,哦不,许是现下,恐有大祸将至。
少顷,凤吟收了眼下阴沉模样,叹了口气,一双丹凤眼便看向我,内里有些无奈,还有其他的什么,太多太多,我倒看不大清了。
“孤鸾,你同朕现下不是挺好的么?且先莫提他,好么?”
我楞然,他这般语气,我却是少见,所以过了好些时候,我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好。”
语落少顷,凤吟又扬起了唇角那抹温文的笑,仿若方才什么都未有发生,执了笔,便又在那处写写画画,只是提笔挥毫间,却带了点点犹豫,不复先前随意洒脱。
一百二十四 红线所为
只是现下想來。却觉荒唐至极。凤吟在薇帝星那儿受了气了。便到我这处來。我孤鸾到底该算个什么。
罢了罢了……权当是那时。凤吟小孩子心性大发。所以我且忍了。不想那许多。
眼前这人执笔挥墨。意气风发。微风缕缕飘过。吹拂得墨色发丝轻飞。实在好看。我瞧着。不禁有些痴了。一双眼楞楞看着。却是以为现下便是从前。于是我张口便说:“凤……”只是名儿还洠Щ匠觥N冶慊亓松瘛W×丝凇
凤吟顿了笔锋。抬起一双眼來看着我。唇畔也含了笑意:“朕的名讳就叫凤吟。也难得。孤鸾会记得。”
我楞然。其实方才念那名字只是想起了往常随口便说罢了。只是现下想來却是巧了。洠氲接竦鄣拿志徒蟹镆鳌
我却忍不住垂了眸去。感慨万千…
名字如初又如何。人变了。只念着名字。也念不出个所以然來。
凤吟又道:“孤鸾可以直唤朕名讳。不必在意那许多。”
“臣……不敢。”我实话实说。
凤吟蹙起眉來:“果然孤鸾还是不肯原谅朕。”
这八杆子打不到一边的事怎么就被凤吟搅和到一块儿去了呢。
所谓君臣有别。这我还是晓得的所以我哪敢随便就唤。方才那只是我出神罢了。不会再犯下次。
“若朕洠Ъ谴怼9吗侥侨找不搅穗薜拿洹T醯慕袢铡贝鬼惶尽!肮换故蔷谱淼暮妹础!
呃……我怎么觉得他这话里意思。那日醉酒他是故意的。如此。那日他是全全清醒的。那么……咳。不想了。想了也洠в谩1暇故虑橐丫バ砭昧恕
凤吟那双丹凤眼瞧着我。似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朕那日当真喝醉了。才会做出那种荒唐事來。”
我一拱手。只是未再跪下:“陛下不必再提那日的事。臣当真是未有计较了。”
凤吟却叹了口气。又将话绕回了原处:“孤鸾你……还是不愿唤朕的名讳么。”
我垂下头去。据实以答:“君臣有别。臣不敢。”
“你原來也不计较这许多的。子卿。”凤吟小声喃喃。只是这喃喃自语却全全传入我双耳里。
合该是我听错了。子卿什么的。那名字很早以前便就不用了。现下想來。初为柳思卿那会儿。还为了子卿这一名字愁苦了许久。实在可笑。
我也只当未有听见。瞧瞧府外天色。祥云朵朵。雪白一片。也未有什么暗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