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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九扯扯嘴角,上前摸摸他的头:“乖啦……谁让你没事去招惹十七。”
庄怡瘪嘴,很是委屈:“明明是他来招惹我……”
庄九无奈。
後头的狱卒推了两人一把:“还在罗嗦什麽呢?嫌吃的苦头不够多是不是?!”
此时此刻,识时务者为俊杰,庄九被押著和十三错身而过,进入自己的那间牢房里时,隐隐记住了十三的牢房号。
深夜,钱荣才从七王府里出来,脸色黑沈沈,不知道在想什麽。赵小强跟在後面,心里揣测不出他高深莫测的表情。
此时此刻,九王府虽然暂时没有九王在,但也没有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有这位钱主子坐镇,大家竟也都稍微安心。
孰料这位主子,一回了自己王府,却是直接回了卧房。
赵小强斗胆在他进屋前问了句:“主子?”
“嗯?”钱荣回头看他。
“接下来怎麽做?”
“回屋睡觉。”钱荣答他。
便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侍卫们,径自进了屋关了门。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突地就是很相信他似的,相互耸耸肩,除了随侍的人外,都各回各屋了。
第二日,钱荣也没有什麽动作,倒是把王府众人,小厮丫鬟什麽的,都叫到了大厅里。
看著底下各个不明所以的人,钱荣喝了口茶,清清喉咙:“九王今次有难,实属天意难为。钱某不才,实在无力回天。大家这些年也都在王府里过著,说起来也不是没有情谊。实在是,夫妻间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钱某实在无能,只能请大家各自谋出路──当然,王府会给予各位足够的补偿。”
底下人面面相觑,又不敢议论。
钱荣看这情况,放下茶杯,叹气道:“各位,请去找管家大人,领取自己的那份,然後,就散了吧。”
那些人虽然迟疑,但一时竟也无他法。纵使心里皆非议错看了这位“王妃娘娘”。
赵小强他们却不为所动──他们不是那些普通的小厮丫鬟或者侍卫,是庄九一手带出来的死士。所谓死士,即是到死,都不会背离自己的主子。哪怕面对的是,诚如钱荣所说的,天。
又回到了书房,钱荣看著仍旧跟在自己身後的赵小强和秦刚,勾起一边嘴角:“九王没有白养你们。”
“主子。”赵小强的称呼都未变。
他们同时也效忠钱荣,这也是毋庸置疑的。
“都各自回去吧。”钱荣说,“今晚睡个好觉。”
“……是。”
直到深夜,钱荣一直呆在书房里没有出来。直到总管来敲门。
“都走了?”钱荣一边看著一本书,一边问。
“是的。”总管回答。
他是跟了九王多年的人了,对九王忠心不二。
钱荣仍旧没有抬眼:“你也走吧。”
“主子……”老管家一下子润了眼。
钱荣淡淡地说:“留给你的,足够你安心回家养老了。”
“可是,九王府一夜之间就落败如此,老奴,不甘心……”老管家说。
钱荣才抬头,看著他笑笑:“我是认真的,感谢你这些年对庄九的照顾,但是该到缘分尽了的时候了。”
老管家无语凝噎,叹息一声,退下了。
钱荣才又淡淡地将视线转回手上书本。
半夜的时候,一队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进了九王府,到处搜寻一番後,发现人去楼空,竟连只耗子都找不到了。
“首领?”一名黑衣人询问领头的那个。
“想必果然是白天趁著家仆都散了的时候混出去的。”首领皱眉,“现在只有等九王世子那边的消息了。”
“那现在──”
“先撤,想办法速速去九王那里,”为首的说,“怕是天亮之前就要生变了。”
钱荣其实并没有走远。九王府暗道如此多,随便一条都能肆意进出。待见黑衣人都撤离之後,钱荣才又从暗道口──就离九王府大门不远──进去王府,提著一个黑布罩著的笼子。
待天快亮的时候,已经又打了个盹儿的钱荣才揭开身边那笼子的黑布,放出了庄九平时喂养的数十只蝴蝶。每只蝴蝶都追寻著自己独爱的香气,散开来,渐隐在黎明前的纯黑之中。
须臾後,又是一队黑衣人来到了王府。
“主子。”赵小强向钱荣行礼。
钱荣也已经著了夜行衣,看看面前的三十人,淡淡道:“走吧。”
身後众人并不询问,只是跟在他後面。
因为知道这位主子和庄九间的纠缠情谊,所以,相信他。
算一算正是早朝时间。被上头打了招呼要好好守这一夜的狱卒们打个呵欠,总算是要天亮了。
待牢头收拾收拾要与人换班,却听得身後一声剑气破空而来,急急闪开,回头一看,十多个黑衣人正大开杀戒。
牢头慌忙拾起身旁砍刀,却来不及砍下去──临死前好歹听到外面警锣震天,才稍稍能够瞑目。
领头的黑衣人与身旁同僚对视一眼,看是要速战速决才行,便十来个人分开来,一边与剩下的狱卒打斗,一边在各个牢房里搜寻。
庄九听到异动,知道是有人来了。听著动静,怕不是自己人……眉头紧锁著,想著怎样才能保十三安全。恰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立刻迅速上前要提刀砍来。庄九侧身闪过,反手就手头一块早已削尖的木头扎进那人眼中,趁那人疼痛难忍的时候夺过刀来,一刀砍了下去。
温热的血液沾到了身上,虽然是万分紧急中,庄九还是稍微愣了下──终究,是亲手沾了血……
听到身後又有动静,叹口气,庄九转身,却蓦地对上一双深得不见底的眸子。
外面打斗依旧,却与方才情景不同。狱卒们又看见一队手臂上绑著红巾的黑衣人入侵,目标却是先前那队人马,下手利索完全不留活口,对待狱卒时却是刀背砍下,只将人弄晕作罢。
庄九看著那人,终是无奈笑笑:“你果然还是来了……”
那人不答他话,只冷冷看著他。
庄九欲讨好,笑嘻嘻的:“多些娘子再次相救……”
“打昏拖走。”那人清清冷冷的声音说道。
赵小强轻车熟路摸到庄九身後,熟练地一个手刀砍下庄九後颈,干净利落。
那边已经被找到的庄十三看到这情形,一时摸不准,又看到他钱叔一个冷眼看过来,立刻乖巧地说:“我自己来……”
接著便两眼一闭,径自昏倒过去。
……钱荣扯扯嘴角,开口吩咐:“照顾好他们。”
“是。”
出去的时候,场面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钱荣打个手势,所有人便迅速集合过来。
“撤。”
钱荣下令,一干人马便犹如来时一般,顷刻出了大理寺,消失个干净。
仿佛踩著点儿似的,这方人马刚撤,那方大批官兵便涌至。领头的是七王身边的人,看了看情形,只有九王和十三皇子被劫走,便皱皱眉头:“下令下去,皇城戒严。”
“是。”
庄九缓缓睁眼,若说是被浓郁芳香熏醒的更为恰当。
待视线定了焦,周围却是红纱罗帐,暧昧之至的摆设。只有那桌前的一抹青色衣衫的身影,才让这一切看起来不是梦境。
“小钱……”庄九张嘴喊道,要掀开被子起身,身上的伤痕都已经被上了药妥善处理过了。
钱荣听到叫唤,回过头来,挑眉看他。
庄九自知理亏,心虚地别过头:“咳,这里不错……怎麽有些眼熟……”
“万华楼。”钱荣答。
庄九傻眼。
“银松堡前身叫雷堡,上上代堡主与那时的情报头子私交甚密。那位的情报网便是主要散布在赌场青楼等下九流处。”钱荣简单解释。
“噢……”庄九似受教,还会举一反三,“是曾听说过那时有一位萧公子……”
钱荣不答他话,只是盯著他。
庄九这才摸摸後脑勺:“娘子,我知错了……”
“哦?”钱荣挑眉,“恕我愚钝,不知你错在哪里?”
“不该瞒著你要和七王来做这场戏……但是我是真地不想让你涉险,此次事情太过重大,一个环节没有处理好,就会……”
“丢了性命?”钱荣问。
“……如果你回了银松堡,完事之後我定会去找你的……”庄九嘟哝。
“但是我等不及,”钱荣嘴角讥讽,“你说的一起走下去,就是指的,我在某个你认为安全的地方,等著不知什麽时候会来找我的你?”
“我错了。”庄九真诚万分地道歉,走下床来,每走一步都会牵扯伤口──那些狱卒可没有陪他做戏。
钱荣不语。
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