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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善无力地摇头,“华光……”
“他,很好。”魏恺之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要不是那个人疏忽大意,若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光凭这点自己就不会放过他。
“在哪儿?他……在,哪儿?”若善清醒过来时没有看到贺华光在身边,所以很难相信魏恺之的说辞。
“他去衙门了。”魏恺之拍拍若善的手,“别说话了,乖乖地坐好,我给你疗伤,大夫马上就来。”
若善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一把抓住魏恺之的衣袖,急促地喘着气,眼睛也死死地瞪着魏恺之,“不要……咳咳,不要……怪他……不要,伤害他。”
看若善又咳嗽起来,魏恺之急忙帮他顺气,“好好好,我不怪他,你别说话了。”
听到魏恺之的保证,若善果然安静下来,手一松,脑袋又垂了下去。魏恺之看他这样,又联想到他刚才的话,心里陡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虽然很不想相信,但是还是颤抖着手将手指凑到了他鼻子前端……
没有呼吸?!
没有呼吸……
魏恺之脑袋一阵眩晕,周围的一切好像都飞速旋转了起来,他看不清,也坐不住,勉强撑在床上,才没有倒下。
若善死了?他死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这个念头在魏恺之的脑袋里逐渐清晰起来,他再次将手贴在若善的后背,输入自己的内力到若善的体内。
这次,是完完全全地没有反应了。不管是几成内力,都根本没有办法过到若善的身上。
不知什么时候,魏恺之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还是在运功,还是没有放弃。因为他不知道,除了这样做,他还能怎样。
若善从小到大,和自己在一起时的样子、他说过的话、他的喜怒哀乐,一一在魏恺之的脑子里闪过……绝望、哀伤、悔恨、不甘,一齐涌上魏恺之的心头,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偶尔在疼痛的间隙,他会想到怎么大夫还没来,但是马上更强烈的痛感又会将他吞噬。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大夫终于急急忙忙地推开了房门。在看到满脸泪痕的魏恺之时,大夫知道若善可能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他走到床边,轻声地对魏恺之说:“魏公子,让老夫帮贺公子诊一下脉吧。”
魏恺之抬起头,木讷地看着大夫,双眼无神,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身,然后对大夫说:“大夫,你要轻一点,他很痛的。”
“我知道,我知道。”大夫放下药箱,坐到若善对面,“还要劳烦魏公子扶好贺公子的身体。”
魏恺之顺从地扶住若善的身体,看着那个大夫的一举一动。
贺家和魏家的人都已经聚在了房门外,但是因为怕打扰到大夫看病,所以没有人进来,不过人群中仍是有许多压抑的哭泣声传来。
“大夫,怎么样?”
大夫的手还搭在若善的脉搏上,另一只手则捋着自己的胡子,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若善的脉象,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如果不是一直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如果不是一直很用心地在感受,根本就不能发现。
“贺公子身子虚弱,又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还好剑没有伤及心脏,否则,神仙难救。哪怕是这样,老夫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够救活贺公子。”
“若善还有救吗?大夫,请您无论如何要救好他,求您了!”魏恺之听大夫的意思,若善还是有救的,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开口求道。
“哎……罢了,尽力一试吧。”大夫站起身,打开药箱,拿出了多年未用的金针,“魏公子在老夫治病的过程中一定要尽力护住贺公子的心脉,不管发生什么事,内力千万不能断,也不能分心,不然必会害死贺公子。”
“我知道了。我先到外头交代几句,还请大夫稍等。”
魏恺之说着走了出去,嘱咐外面的人耐心等待,不要去打扰大夫救人,说完就要进去,却听到了刚回来的贺华光的声音。
“若善他,怎么样了?”贺华光也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一路有若水扶着才能撑着走回来,现在看这样子也知道不妙,但还是忍不住问。
“大夫要救他,你在外面等着吧。”魏恺之冷冷地说。要不是急着救若善,他真想现在就杀了这个人。
贺华光还是不放心,想要进去看看,魏恺之也是死活不让,两人就那么僵持着。
“贺大哥,还是先让魏哥哥进去救哥哥吧。”若水实在看不下去了,要是他们两个再这样下去,哥哥恐怕才是真的没救了。
贺华光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放弃了。魏恺之见他不再坚持,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若善,他不会有事的吧?”贺华光看着若水,没底气地问。
“不会,肯定不会的。”若水也看着他,坚定地摇头。“哥哥不会有事的。”
其实,站在外面的人都知道,若善受了那么重的伤,要救好他谈何容易。只是他们都不相信若善会这样死去。
“贺捕头,我们先帮你疗伤吧。”贺冬看贺华光伤得那样重,虽然心里也很担心若善,但想到如果他醒来却发现贺华光这样不珍惜自己,一定会不高兴的吧。
“不用了,我没事。”贺华光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对他说。
“贺捕头……”贺秋也来帮着贺冬劝他,想要拉过他的胳膊。
“不要碰我!”贺华光暴怒地挥开贺秋的手,“我没事!”
“算了,贺秋贺冬。”若水淡淡地开口,现在已经够乱了,既然贺华光坚持要守在这里,那就随他吧。
贺秋贺冬互看一眼,无奈地叹气,只好作罢。
站在人群里的贺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从贺华光来的时候起他就觉得他和若善的关系有些微妙,有种无法言说的默契和亲昵,还有若善带着贺华光回房间帮他处理伤口,这些他都知道,只是没有点破而已。去救魏恺之时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看他们两个都伤得这么重,直觉应该是有关联的。
心里越来越了然,贺父又是无奈又是心急,都到这时候了,只希望若善能够平安无事,其他的……再说吧。
大夫的医治从下午一直延续到晚上,门外的人也就一直守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离开,所有人都想在第一时间了解若善的情况。
终于在戌时三刻,大夫推开了房门,看着守在外面黑压压的一群人,他舒了口气,缓缓地说:“救过来了。”
众人心里也是一阵欣喜,到这时候很多人才发现自己脚站得软了、肚子很饿了、眼睛看得酸了……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因为若善终于没事了。
贺华光听到大夫说若善救过来了的时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毫无预警地,晕了过去。
可怜我们的大夫,刚刚才把若善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却片刻都休息不得地要去救贺华光。
招呼人把贺华光抬进房间的时候,大夫不忘嘱咐:“贺公子晚上可能会发高烧,要好生将息着,我待会儿过来开几张方子,你们尽快去抓药。”
大夫给贺华光诊脉的时候,若水和春夏秋冬四护卫都在,大夫看着贺华光身上多处的外伤,还有诊脉时查出的严重的内伤,问:“这位公子是什么时候中的化功散?”
“化功散?”贺春最先惊呼出声,难怪白天的时候发现贺华光气息不稳、脸色苍白,原来是中了化功散的缘故。
“对啊,化功散,依我所见,这药是通过外伤进入这位公子体内的。这种药是要一天后才会发挥功效的,而且持续的时间也在一天左右,中了这种化功散的人,并不是功力全失,而是内力大减,应该只剩平常的四成左右。”
“对了,我想起来了。”贺夏恍然大悟,“昨天在回廊上,匪徒朝着少爷的头射了一支飞镖,被贺捕头接住了,而且,还伤到了贺捕头的手。”
“不过,我看贺捕头抓住飞镖的位置,那飞镖似乎离少爷的头还有一寸左右的距离。”当时站在贺华光右手边的贺冬补充道。
“这么说,其实那些匪徒原本就没有打算伤害哥哥,他们根本就是要给贺大哥下药。而且他们也把交赎金的时间定在一天之后,时间计算如此精确,那些匪徒难道……”若水分析道,联系白天发生的事,他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咳。”大夫在一旁咳嗽了一声,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我看各位还是先帮这位公子疗伤吧,他的内伤就别再拖延了,我再给他开几服药。”
“多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