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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情
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
人生若只是如初见。
那便容易得多了。
在沈静的心里,原就是只有天下这么一个词的存在,什么父母兄弟,血缘至亲,跟权力比起来,便统统全都成了不值得一分一毫的东西。
大丈夫立身处事,本就要人上之人,无拘无束,威风八面才好,他有幸生在帝王之家,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到了,若真的连个皇帝都做不上,那这一辈子还真真就是白活,死了都不会瞑目。
至于道德礼义,人命生死,那全都是为了那些无能之辈做出来的,信广王沈静把他的所思所想摊给大家看,条条都是大逆不道,但如果是皇帝沈静,他说的话,那就是道理,那就是法则。
沈静十分十分地想成为法则,他也有绝对的信心和实力。
但是,从没有想到过的是,却是遇到了楚寒。
初见楚寒,只觉得不过是个酸腐书生,只除了那点硬气折损下来,倒也还有趣,剩下的,半点都没放在心上。
谁知再见到他,不知不觉已经被他给摆了一道,跟猎物之间好好的良宵就这么被搅和了,其实那时候就该想到,仓促之间,普通人哪里会有这样的胆识与机变?偏他还是被那人摆出来的不起眼给迷惑了,而且七王爷顺遂日子过得烦了,难得有人敢跑出来招惹他,就像吃小咸鱼扎到了刺,没什么要紧的,却也让人觉得不舒服,似乎只有这书生什么时候战战兢兢地拜倒在他的脚底下,这根刺什么时候才能拿得出来。
所以,才会有了那一场狱中纡尊降贵的亲审。
七王府里肮脏龌龊比起别的地方只多不少,手段并没有什么新鲜处,只是,那个受刑的人却实在新鲜,沈静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在这样的折磨之后,眼睛里仍旧保持着那一份平和清明。
而且他还有一头很美的黑发。
如果……将手抚上那些发丝,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惜这只是个跟自己作对的贱民,长相也实在普通到难看,即使就只是折辱,也只配那些更低等的底下人。
但那种挥之不去的古怪,即使是得到已经勾起他好些天兴趣的剑琴,也仍没有一丝一毫的减轻。
再后来,楚凡突然变成了楚寒。
仍是那个普普通通的长相,普普通通的人,但他的师门和身手,决定了他的不凡,沈静惊异地发现,这个自己一直都看不起的人,竟然站到了可以威胁到他的地位,让他不得不正眼去瞧他,以免他再翻起什么大浪出来。
殊不知,认真就只需要一眼,已经足够一个人万劫不复。
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太子府那一夜,沈静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去伤害楚寒。
怎么会这样?
怎么能这样?
竟然是……这样!?
那平凡的相貌突然就幻化成勾人的眉眼,灵动的姿势已足以看作飞天。沈静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天底下从来少有人能够比得上。
曾经参与过那一堂审讯的人全都被捏个罪名送下了大狱,不是为了要向楚寒求和表明什么,而是他自家的心思无法容忍,单只是想一想,就会心烧火燎地难受。
楚寒每一分每一毫都该是他的,怎么可以送给任何一个其他人?
偏偏自己就是始作俑者,这记哑巴亏只有吃得无言,只好把一腔火气都发泄在沾边的人身上,沈静从没有把感情之事放在心上,以致于第一次撞到满是钉子的南墙上,就跌得头破血流,再没有反击的空间了。
后来这个人竟然变漂亮了,实在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沈静自己思量也是艳福不浅,但他有时候又宁愿他生得丑些,这样才没有更多的人来打他的主意。
后来这个人又受伤破相了,沈静的心愿按说也该了了,但他又开始介意,那样子长的一道伤口划在脸上,该是个什么样的疼法?
偏偏最重要的一点前提还在,这个人对他除了恨再没有一丁点儿的感觉。
沈静觉得自己真是遇到报应了。有时候自己也要想,究竟能为这个人做到什么地步?
当北蛮大军压地,生死一瞬的时候,沈静终于得到了他的答案。
原来……
原来!
这次的买卖,还真的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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